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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赐下鸩酒那日,他们不知我于此刻重生

上一世,我,大周皇后裴青枝,被亲姐姐裴云舒与夫君萧玄稷联手背叛。他们杀我全家,

屠我满门,将我囚于冷宫,日日折磨。最后,一杯鸩酒,了结我惨淡一生。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被废后位的那个雪天。面前,是端着毒酒的、姐姐的心腹宫女。门外,

是我那薄情寡义的皇帝夫君,等着我咽气。很好。这一世,我不谈情爱,只讲复仇。

你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千倍万倍地讨回来!萧玄稷,你的皇位,我要它摇摇欲坠。

裴云舒,你的荣华,我要它化为泡影。所有欺我、辱我、害我之人,都要跪在我脚下,

用血来偿还罪孽。这盘棋,换我来执子。一、黄泉路远,

不如回头指甲盖被拔掉的痛楚还残留在指尖。烈火灼烧皮肤的焦臭,仿佛还在鼻腔里。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冷宫,蛛网盘踞在褪色的雕梁上。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婢女,

正端着一个托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娘娘,该上路了。”她嘴角勾着一抹恶毒的笑。

我认得她,春桃,我那好姐姐裴云舒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托盘上,

是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酒。我知道里面是什么。鸩酒。上一世,我就是喝了这杯酒,

穿肠烂肚,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死前,裴云舒穿着华丽的皇后礼服来看我。她告诉我,

是我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是她亲手伪造,送到了萧玄稷的案头。

是我裴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铺就了她的皇后之路。而我的夫君,

那个我从太子时期就陪着他、辅佐他、为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的男人,萧玄稷,

只是冷冷地站在门外,听着我的惨叫,连眼都未曾眨一下。恨意像毒蛇,瞬间啃噬我的心脏。

但我没有动。我甚至笑了。春桃被我的笑弄得一愣。“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疯了不成?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这酒,闻着倒挺香。”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赴死的人。春桃皱起眉头,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往的废后裴青枝,

早就哭天抢地,跪地求饶了。“陛下说了,给你留个全尸,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她把托盘往前一递,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快喝吧,别耽误了时辰。”我看着那杯酒,

脑子里飞速转动。我回来了。回到了被废后的第三天,一切悲剧的起点。

父亲和兄长们还在天牢里,尚未问斩。裴云舒的皇后册封大典,定在七日后。一切,

都还来得及。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春桃,看向她身后。一个捧着拂尘的小太监,低着头,

身体微微发抖。我记得他。小元子。上一世,

他因为不小心打碎了裴云舒赏赐给春桃的一支珠钗,被春桃活活打死,拖出去喂了野狗。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却是此刻,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伸出手。不是去接那杯酒。

而是指向了春桃的发髻。“你这支簪子,倒是别致。”春桃一愣,

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那是裴云舒赏的。“废后,你少在这儿拖延时间!

”“我只是觉得,”我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这簪子,配你这张脸,可惜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冷宫里,清晰得可怕。春桃的脸色变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走到她面前,个子比她高出半头。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你不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动了。快得像一道闪电。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啊!

”春桃发出凄厉的惨叫,托盘应声落地。那杯致命的鸩酒,尽数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冒起一阵白烟。我没有停。反手抽出她头上的金步摇,用尖锐的那一头,死死抵住她的喉咙。

“再叫一声,我就送你上路。”我的声音,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春桃吓傻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懦弱爱哭的废后吗?

这分明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个叫小元子的太监也惊呆了,缩在角落里,

抖得更厉害了。我用簪子尖端,在春桃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说,谁让你来的?

”“是……是贵妃娘娘……”春桃带着哭腔回答。“哦?不是陛下?”我故意问。

“是……是陛下默许的……”“很好。”我点了点头。萧玄稷,你果然够狠。

连假惺惺的遮羞布都不要了。我松开她。春桃立刻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我把玩着手里的金步摇,走到小元子面前。他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废……废后娘娘饶命!

”我蹲下身,把那支沾着血的簪子,递到他面前。“拿着。”小元子不敢动。“我让你拿着。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他颤抖着手,接过了簪子。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知道你,

你姐姐三年前入宫,后来被分到裴云舒宫里,不到一月就投井自尽了,对吗?

”小元子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这件事,宫里几乎无人知晓。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想为你姐姐报仇吗?”我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二、第一枚棋,

落在身边小元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姐姐的死,

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宫里都说是意外落水,只有他知道,姐姐身上满是伤痕,

根本不是失足。可裴云舒当时还是太子侧妃,圣眷正浓。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

拿什么去查?拿什么去报仇?只能把这血海深仇,死死地埋在心底。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没回答他。只是站起身,

走到瘫在地上的春桃面前。春桃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她以为我不敢真的杀了她。毕竟,

我是废后,她是新贵妃身边的红人。我笑了。“你觉得,我现在杀了你,会怎么样?

”“你敢!”春桃尖叫,“贵妃娘下不会放过你的!”“她不放过我?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什么时候放过我了?”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你以为你帮她做了那么多脏事,她就会把你当心腹?”“我告诉你,你手腕上那道疤,

是你上次为了护她,被疯狗咬的吧?”“她转头就把那条狗,送给了最怕狗的七公主,

讨了个人情。”“你以为你忠心耿耿,在她眼里,你和那条狗,没什么区别。”春桃的瞳孔,

一点点放大。这些事,都是她和裴云舒之间的秘密。裴青枝怎么可能知道?恐惧,

像藤蔓一样缠上了她的心脏。“还有,”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偷偷藏在你床板夹层里的那个小木人,上面刻着的名字,是萧玄稷吧?”轰!

春桃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整个人都傻了。那是她最大的秘密,

是她永远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她爱慕皇帝。所以她心甘情愿为裴云舒做任何事,

只为了能离那个男人近一点。这件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裴青枝……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妖怪。“你……你到底是谁?”我没理她。我转头看向小元子。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她,你姐姐的仇,我帮你报。”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小元子的心上。小元子看着手里的金步摇,

又看看地上吓得魂不附体的春桃。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仇恨与恐惧在激烈交战。

春桃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想往外跑。“来人啊!救命啊!废后疯了!”她凄厉地尖叫。

晚了。小元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他猛地扑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那支尖锐的金步摇,狠狠地刺进了春桃的后心。噗嗤。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春桃的尖叫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簪子。然后,

软软地倒了下去。血,很快染红了她粉色的宫装。冷宫里,死一般的寂静。小元子瘫坐在地,

浑身发抖,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回了那支金步摇。用春桃的袖子,

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然后,插回了我自己的发髻。“起来。”我对小元子说。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娘娘……我……我杀人了……”“你不是杀人,

你是在报仇。”我纠正他。我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你姐姐的仇,我会让裴云舒血债血偿。”“而你要做的,就是对我,绝对的忠诚。

”小元子看着我,眼神里渐渐有了光。是那种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光。他重重地跪下,

对着我磕了一个头。“奴才小元子,誓死效忠娘娘!”我点了点头。很好。复仇之路,

我的第一枚棋子,落下了。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开始思考下一步。春桃死了,

裴云舒很快就会知道。萧玄稷也会知道。他们会派人来查。我不能让他们查出任何东西。

我走到门口,外面风雪正大。很好,老天都在帮我。“小元子,你去提一桶水来。”“是。

”很快,小元子提着水进来。我让他把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然后,我看向春桃的尸体。

“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小元子一愣,但还是照做了。我让他把春桃的尸体,

拖到冷宫后院那口枯井旁。“把她丢下去。”“是。”做完这一切,

我让小元子换上他来时穿的、最厚实的那件棉衣。而我,

则穿上了从春桃身上扒下来的、那件单薄的粉色宫装。我走到庭院里。任由冰冷的雪花,

落在我的脸上,身上。很快,我的嘴唇就冻得发紫,浑身冰冷。我看着宫门的方向,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裴云舒的人,该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

朝着宫门的方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来人啊!救命啊!”声音划破风雪,传出很远。

然后,我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里。三、姐姐的戏,我来拆台再次“醒来”时,

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盆。

一个陌生的太监,正弓着身子站在床边。看服饰,是萧玄稷身边的人。我缓缓睁开眼,

装作一副虚弱又迷茫的样子。“我……这是怎么了?”那太监见我醒了,立刻堆起笑脸。

“废后娘娘,您可算醒了。您在雪地里晕倒了,是路过的小元子发现,跑去禀告了陛下。

”他说着,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元子,

立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来。“娘娘,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他的演技不错,

眼神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后怕。我没有立刻去接。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春桃呢?

她不是来给我送……送东西的吗?”我故意把“东西”两个字说得很含糊,带着一丝恐惧。

那太监立刻接口道:“娘娘说的是云贵妃宫里的春桃姑娘吧?她没和您在一起呀。

我们来的时候,这院里就您一个人。”我皱起眉,脸上满是“困惑”。“怎么会?

她明明进来了,还给我端了一杯……一杯酒……”我低下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说,

是陛下……是陛**恤我,给我最后的恩典……”太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叫李德全,

是萧玄稷身边的总管太监。人老成精。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恩典”是什么。“娘娘,

您是不是冻糊涂了?这儿并没有什么酒啊。”李德全笑着打哈哈。心里却已经起了疑。

春桃领了贵妃的命令来冷宫办事,这是宫里不少人都看到的。现在人却不见了。

废后又晕倒在雪地里。这里面,肯定有事。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姜汤,

小口小口地喝着。心里却在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李德全又安抚了我几句,

便带着人走了。他要去向萧玄稷复命。也要去向裴云舒通风报信。我料定,裴云舒得到消息,

一定会亲自过来。她要来确认,我死了没有。还要来兴师问罪,问她的人去哪了。果然。

不到半个时辰,冷宫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裴云舒穿着一身火红的狐裘,

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一进门,

就看到了安然无恙坐在床上的我。她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但很快,

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妹妹看着,气色倒是不错。”她语带讥讽。我抬起头,

对上她的视线。“托姐姐的福,还没死。”裴云舒的脸色一沉。“放肆!见了本宫,

为何不跪?”她身边的嬷嬷立刻厉声呵斥。我没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姐姐忘了?

我虽是废后,但按祖制,仍有妃位。你如今只是贵妃,还没当上皇后呢。论品级,你见了我,

该是你给我行礼才对。”“你!”裴云舒气得脸都白了。她没想到,

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裴青枝,竟然敢顶撞她。“好一张利嘴!”她冷笑一声,

“本宫不与你计较。我只问你,春桃呢?”来了。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春桃?她不是早就回姐姐宫里了吗?”“胡说!”裴云舒厉声道,“她来你这儿之后,

就再也没回去过!”“是吗?”我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她来给我送了杯酒,

说是姐姐赏的。我身子不适,没喝。她好像有些不高兴,坐了一会儿,就自己走了。

至于去了哪儿,我怎么会知道?”我这番话,半真半假。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贵妃给废后送酒。能是什么好酒?裴云舒气得浑身发抖。“裴青枝!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

一定是你把春桃藏起来了!”“姐姐说笑了。”我叹了口气,“这冷宫就这么大,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把一个大活人藏到哪里去?再说了,我与春桃无冤无仇,

为何要藏她?”“你……”裴云舒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裴青枝懦弱***。

春桃人高马大的。谁会相信,裴青枝能把春桃怎么样?就在她骑虎难下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在吵什么?”萧玄稷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

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却是我前世今生,最恨的那张脸。四、陛下的刀,最好用看到萧玄稷,

裴云舒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地扑了过去。“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玄稷扶住她,眉头微皱。“怎么了?”“臣妾宫里的春桃,来给妹妹送些吃食,

却无故失踪了。臣妾问妹妹,妹妹却说不知道。陛下,春桃可是自小就跟着臣妾的,

这……”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就是我害了春桃。颠倒黑白,是她最擅长的把戏。

萧玄稷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的,带着探究的目光。和他上一世看我时,

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完全不同。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没死。一个本该死掉的人,

好好地活着。一个本该哭闹求饶的人,平静得可怕。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这个帝王,

感到了不安。我迎上他的视线,没有半分退缩。“陛下。”我主动开了口。没有行礼,

也没有自称“罪妇”。只是平平淡淡地,叫了他一声。“你有什么话说?

”萧玄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臣妾无话可说。”我摇了摇头,“贵妃娘娘的人丢了,

理应报给内务府去查,而不是来我这冷宫里兴师问罪。陛下是明君,想必也知道,

凡事要讲证据。”我的话,不卑不亢。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废后裴青枝,

竟敢当面顶撞皇帝?萧玄稷的眼神,冷了下来。“放肆。你这是在教朕做事?”帝王的威压,

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若是上一世的我,此刻恐怕已经吓得跪地求饶了。但现在,

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死水。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臣妾不敢。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臣妾的父亲,大周的镇国将军,为陛下您守了二十年国门,

战功赫赫。”“只因一封不知真假的密信,就被打入天牢,生死未卜。”“我裴家三百余口,

一夜之间,尽数下狱。”“而现在,贵妃娘娘丢了一个宫女,就可以调动这么多人,

连陛下您都惊动了。”“原来,我裴家满门的忠烈,在陛下心里,还不如一个宫女重要。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萧玄稷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裴青枝!”他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我的名字。我知道,

我戳到他的痛处了。裴将军功高震主,他早就想动了。那封所谓的密信,不过是个借口。

一个让他能心安理得,卸磨杀驴的借口。但他不能承认。他要当一个圣明的君主,

而不是一个猜忌功臣的凉薄帝王。裴云舒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妹妹,

你怎么能这么跟陛下说话!你这是大不敬!”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认错。

装得像一朵善良的白莲花。我看着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姐姐就别在这儿假惺惺了。

”我直接撕破了她的伪装。“春桃今日来,端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没想过要我的命?”裴云舒的脸,白了。

“你……你***些什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派人给我送毒酒,事情败露,人不见了,就反咬我一口。裴云舒,你的手段,

还是和以前一样,上不得台面。”“够了!”萧玄稷厉声喝止了我。他的眼神,

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是在帮裴云舒。他是在维护他自己那点可怜的帝王尊严。毒杀废后。

这种事,能做,但不能说。一旦摆在台面上,丢的是他皇帝的脸。我闭上了嘴。我知道,

火候到了。再说下去,过犹不及。萧玄稷看了我许久。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有些看不懂。

有愤怒,有猜疑,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最后,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德全,这件事,交给你去查。没有证据,不许任何人再来冷宫放肆!”他丢下这句话,

头也不回地走了。裴云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萧玄稷最后那句话,明着是说给所有人听。

实际上,就是在警告她。她想借机除了我,再栽赃陷害。结果,鸡飞蛋打,还惹得一身骚。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也带着人走了。冷宫,又恢复了寂静。小元子走上前来,

眼神里满是崇拜。“娘娘,您太厉害了。”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厉害。”我看向门外,

萧玄稷消失的方向。“是陛下的刀,最好用。”萧玄稷多疑。裴云舒今天这一闹,

看似是我落了下风。但实际上,已经在萧玄稷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他会开始怀疑。

怀疑裴云舒是不是在借他的手,清除异己。怀疑裴家的案子,是不是另有隐情。

帝王一旦开始怀疑,那离信任崩塌,也就不远了。而我,就是要让他亲手,把他最信任的人,

一个个推下深渊。五、一盘点心,两种人心接下来的几天,冷宫异常平静。除了小元子,

再也没有人来过。我知道,这是萧玄稷的命令。他封锁了冷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而李德全那边,关于春桃的失踪,自然是查不出任何结果。一个宫女,

在宫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本就是常事。最后,

也只能以“自行逃逸”或“失足落井”草草结案。裴云舒吃了个哑巴亏,短时间内,

不敢再有动作。她需要时间,去安抚萧玄稷,重新获得他的信任。而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

调养身体,谋划下一步。重活一世,我才发现,这具身体早已被常年的压抑和忧思,

掏空了底子。想要复仇,首先得有个好身体。小元子是个机灵的。他通过厨房里一个同乡,

总能给我弄来一些还算过得去的吃食。虽然比不上以前在坤宁宫的锦衣玉食,但至少能果腹。

这天,小元子又提着一个食盒,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娘娘,您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盘精致的桂花糕。香气扑鼻。是我以前最爱吃的点心。“哪儿来的?

”我问。“是……是李总管差人送来的。”小元子有些犹豫地说,“说是……陛下赏的。

”萧玄稷?我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毒。他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

再给个甜枣?还是说,他在试探我?“娘娘,这……”小元子有些担心。“没事。

”我把桂花糕放下,“放着吧。”我不吃,也不扔。就让它那么摆着。我倒要看看,

萧玄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了晚上,小元子去倒夜香的时候,在冷宫门口,

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是御膳房新来的。她说,自己是不小心迷了路,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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