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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后,我怀了他的崽

老公死后,我怀了他的崽1我叫阿禾。我老公叫明哥。明哥死了。出车祸死的,

就在我们领证的第二天。一辆大货车,喝了酒的司机,把他连人带那辆刚买的二手车,

挤成了一团铁饼。葬礼上,我没哭。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克夫的玩意儿!

我儿子刚跟你领证就没了!你是不是早就盼着他死!你好分我们家的家产!”她一边骂,

一边往我身上捶。拳头一下一下,不重,但是膈应人。我没躲,也没还嘴。就那么站着,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旁边的小姑子,明哥的妹妹,叫小莲,上来拉她妈:“妈!你别这样!

嫂子也难受!”“难受?你看她掉一滴眼泪了吗!铁石心肠的!”婆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嗓子都哑了。我看着灵堂正中间明哥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他咧着嘴笑,露出两颗虎牙,

跟个傻小子似的。我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大冬天里,没关严实的窗户,

冷风一个劲儿地往里头灌。那风吹得我心肝脾肺肾都凉飕飕的。这就是难受吗?不知道。

反正就是空,空得想让人往里头填点啥。可填啥呢?不知道。明哥他爸,我公公,

坐在太师椅上,一口接一口地抽旱烟。烟雾缭绕的,看不清他的脸。他就说了句:“行了,

别闹了,让人看笑话。”婆婆这才消停点,但还是拿眼睛剜我,那眼神,

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我知道他们家在想什么。明哥是家里独子,

开着个不大不小的装修公司,这几年行情好,挣了点钱。我们住的这套婚房,三室一厅,

全款买的。他还有一辆车,就是出事那辆。存款不多,但也有个百十来万。现在他没了,

我是他法律上的老婆,这些东西,按理说,我有一半。他们怕我跟他们争。晚上,

亲戚都走了。空荡荡的灵堂里,就剩下我们一家子。我跪在***上,给明哥烧纸。

火盆里的火苗子,“呼啦呼啦”地往上蹿,映得我的脸一明一暗。小莲走过来,

在我旁边蹲下,递给我一瓶水。“嫂子,喝点水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接过来,

拧开盖子,没喝。就那么拿着。“嫂子,”小莲声音小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我哥……他走之前,跟我说……说他特别爱你。他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姑娘。

”我手一哆嗦,水瓶差点掉进火盆里。爱?什么是爱?是领证前一晚,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把我按在床上,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喘着粗气说:“阿禾,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是他在我身上横冲直撞,弄得我生疼,我让他轻点,他却跟没听见一样,

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莹莹……”我当时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浑身的血都凉了。莹莹。赵莹莹。他放在心尖尖上七年的白月光。为了她,跟家里闹翻,

一个人跑到外地去。结果呢?人家转头就嫁了个有钱的老头。他这才灰溜溜地回来,

通过相亲认识了我。他说:“阿禾,你人真好,不嫌弃我。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

”那时候,我觉得,嫁给谁不是嫁呢?找个老实本分的,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行了。

我以为他忘了。原来没忘。从来就没忘。我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长得有那么两三分像赵莹莹的替代品。我当时推开他,从床上下来,一句话没说,

穿上衣服就去了客房。第二天,他来敲门,给我道歉,说他喝多了,***。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头跟针扎一样。我说:“去领证吧。”他就笑了,

笑得还是那么傻。现在,他死了。我看着火盆里的纸钱烧成灰,黑色的灰烬打着旋儿往上飘。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活着,好没意思。“嫂子?”小莲看我半天没反应,轻轻推了推我。

我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我说:“我知道。”小莲叹了口气,也拿起一沓纸钱,

扔进火盆里。“我哥这人,就是个犟驴。一根筋。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对那个赵莹莹……唉……”“我知道。”我又说了一遍。公公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

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他个子不高,背有点驼,看着我,眼神很复杂。“阿禾,

”他开口了,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明子的后事,还要你多操心。你是他媳妇。

”我点点头:“爸,我知道。”婆婆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叫得倒亲热。

谁知道心里安的什么心。”公公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然后,他又看着我,

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这里头有二十万。是给你的。你还年轻,

以后的路还长。明子的房子、公司,都是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心血,也是留给小莲的念想。

你……拿着这钱,回你娘家去吧。就当我们家……对不住你。”他的话说的很慢,很沉。

每一个字都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这是要赶我走了。用二十万,

买断我跟这个家所有的关系。我捏着那张卡,卡片冰凉冰凉的。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我说:“爸,我不走。”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站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土,

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但不能走,你们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我。”“因为,我怀了明哥的崽。

”2“你说啥?!”婆婆第一个蹦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头都在哆嗦。“你再说一遍!你怀了谁的崽?!”我把手放在还平坦的小腹上,看着她,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怀了,明哥的,孩子。”“不可能!”婆婆尖叫起来,

声音刺得人耳朵疼,“绝对不可能!你们才领证几天!哪那么快!”我没理她,

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公公。公公的烟袋锅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浑浊的眼睛里,

像是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肚子。“阿禾……你说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点点头。“真的。”其实是假的。我俩领证前一晚,他虽然醉了,

但最后关头,我还是把他踹下去了。我们根本没成事。但这事,只有我跟死人知道。

我要赌一把。赌他们家对香火的执念。赌他们不敢让我去医院检查。因为一旦查出来是假的,

他们家就真的断了后了。这个希望,哪怕只有一丁点,他们也舍不得戳破。果然,

公公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想伸出手碰碰我的肚子,又不敢。“老天开眼!

老天开眼啊!我老张家有后了!”他突然仰天大喊,两行老泪顺着脸上的褶子就流了下来。

小莲也惊呆了,张着嘴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婆婆,还是一脸的不信。“我不信!

你这个女人,心眼多得很!肯定是你为了图我们家家产,编出来的瞎话!走!跟我去医院!

现在就去!查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她说着,就要上来拽我的胳膊。我往后退了一步,

躲开了。我看着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是装的,是真的委屈。“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明哥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怀疑我,

怀疑他唯一的骨肉……你就不怕他……不怕他晚上来找你吗?”说到最后几个字,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朝着灵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婆婆被我唬得一哆嗦,

下意识地也往灵堂那边瞅,脸色白了白。“你……你少拿死人来吓唬我!”她嘴上还硬着,

但气势明显弱了下去。“我没有吓唬你。”我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着说,

“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觉得我配不上明哥。可我肚子里这个,是你们老张家唯一的根啊!

你们要是真不信,非要拉我去医院折腾,万一……万一动了胎气,

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再说下去,只是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

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奈何》里说,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现在就是。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肚子里的这个“谎言”。我得拿命护着它。公-公-反应过来了。

他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婆婆,吼道:“你个老糊涂!你想干什么!想让我们老张家绝后吗!

”“我……”婆婆被他吼懵了。“从今天起,阿禾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

谁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跟他没完!”公公指着婆婆的鼻子,说得斩钉截铁。然后,

他转过身,对着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禾啊……刚才……是爸不对,是爸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你这怀着孕,可得好好歇着。

快,快去床上躺着,别累着了。”小莲也赶紧过来扶我。“是啊嫂子,快去休息吧。

这几天你太累了。”我“虚弱”地靠在小莲身上,被他们半扶半抱着送回了我和明哥的婚房。

婆婆跟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的很。有怀疑,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拿捏住的憋屈。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关,

算是过了。可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空。还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就像《龙族》里的路明非,他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拿别的东西换来的。

他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现在也是。我用一个谎言,换来了在这个家的立足之地。

可这个谎-言,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我摸着自己的小腹,

那里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我得想办法,让这个“崽”,变成真的。3接下来的日子,

我在张家的地位,坐着火箭往上蹿。早上,我还在睡觉,婆婆就端着一碗鸡汤等在门口了。

那鸡汤,据说是她托人从乡下买来的老母鸡,小火炖了一整晚,油都撇得干干净净。

“阿禾啊,醒啦?快,趁热把鸡汤喝了。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她脸上堆着笑,

那笑容,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我坐起来,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喝。她就在旁边看着,

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怎么样?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说:“好喝。谢谢妈。”“谢什么,一家人。”她嘴上这么说,

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肚子。我知道,她还是不信我。她对我好,不是对我好,

是对我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孙子好。我喝完汤,把碗递给她。她接过碗,

状似无意地问:“阿禾啊,你这……是啥时候有的啊?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来了。

试探开始了。我心里早就有准备了。我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一样。

“就……就领证前几天……”“哦……”婆婆拖长了声音,“那时间也不短了啊。这肚子,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我心里冷笑。这才几天,能有什么动静?当是吹气球呢。

但我面上不能这么说。我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

脸上露出幸福又带着点忧愁的表情。“医生说,我身子骨弱,有点……有点胎像不稳。

前三个月,得好好养着,不能累着,也不能……动气。”我故意把“动气”两个字咬得很重。

婆婆的脸僵了一下。她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是是是,你说的对。可不能动气。

”她连忙点头,“你放心,家里什么活都不用你干。你只管好好养胎。想吃什么,跟妈说,

妈给你做。”我点点头,乖巧地说:“谢谢妈。”等她一走,我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来。

这种日子,**的累。跟演戏一样。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戴着面具。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为了生活奔波。而我呢?我被困在这间屋子里,

守着一个谎言。我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陈安。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妇产科医生。也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

毕业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现在找他,合适吗?我犹豫了很久。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暗了又亮。最后,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带着一丝疲惫。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陈安……是我,阿禾。”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阿禾?”他似乎有些意外,“好久不见。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捏着手机,手心都是汗。

“你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言简意赅。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我的“情况”跟他说了。当然,

我没说孩子是假的。我只说我怀孕了,但是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想让他帮我做个“假”的B超单。一张显示我已经怀孕快两个月的B超单。我说完,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这是让他违反职业道德。如果他拒绝,我一点也不意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4我和陈安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他来的时候,

穿着一件白大褂,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形瘦长,眉眼清俊,

跟记忆里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和沉稳。

他在我对面坐下,脱下风衣,露出的白大褂上,还沾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刚下手术?

”我问。他点点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嗯。一台八个小时的手术。”我们之间,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我先开的口。“我老公……前段时间出车祸,没了。

”我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陈安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就变成了然。“节哀。”“嗯。”他又沉默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话不多。

上学的时候就是。我们一群人出去玩,闹得天翻地覆,

他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书。但他不是不合群。谁要是遇到什么难处,

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就像现在。他看着我,很认真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用一个谎言,去维持一段关系。这很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以为他会直接问我要怎么做,或者干脆拒绝我。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指责,

只有担忧。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这些天,所有人都在逼我,算计我。只有他,

在关心我累不累。我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我没得选。”我说,“陈安,

我真的没得选。”他又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把你的身份证号给我。”我愣住了。

“你要干什么?”“给你建个档。做戏要做**。”他说,“B超单我可以帮你弄。但是,

你这个肚子,最多再瞒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怎么办?”是啊,怎么办?

肚子不会自己大起来。我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我咬着嘴唇,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我不知道。”“阿禾,”陈安看着我,眼神很严肃,“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现在就跟你婆家坦白。他们最多就是把你赶出去。你还年轻,

拿着你老公的抚恤金和赔偿金,重新开始,不难。”“第二,”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找个男的,把这个孩子,变成真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找个男的?

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明哥。想到了他醉酒后,压在我身上,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一阵恶心,

从胃里翻涌上来。我摇摇头:“不。我不要。”“为什么?

”“我不想……我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瓜葛了。”陈安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阿禾,”他说,“你老公……他对你不好吗?”我的眼泪,

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撑,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

我趴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声。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浮木。陈安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等我哭够了,他递给我一张纸巾。“哭出来就好了。”我接过纸巾,

擦干眼泪,声音还是哽咽的。“陈安,谢谢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淡淡地说。

我看着他,心里头暖暖的。是啊,朋友。真好。“B超单的事,我帮你搞定。明天给你。

”他说着,站了起来,“我还有个会,先走了。”“好。”他穿上风衣,走到门口,

又回过头来。“阿禾,”他说,“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大胆的,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如果……如果我找他帮忙呢?5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就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陈安。他是个医生。他懂。他是我朋友。他不会害我。

最重要的是……我好像,还是有点喜欢他。不,不行。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他是在帮我。我怎么能利用他。我摇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可是,我做不到。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魔鬼,在我耳边不停地蛊惑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阿禾。

”“你不想一辈子都被人当成生育工具吧?”“你不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

”……一晚上,我都没睡着。脑子里,一会儿是陈安清冷的脸,

一会儿是婆婆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第二天,

陈安把B超单给我送了过来。我看着那张打印着“孕8周+”的单子,心情复杂。“谢谢。

”我说。“不用。”他把单子递给我,就要走。我鼓起勇气,叫住了他。“陈安。

”他回过头,看着我。“还有事?”我看着他,心脏“怦怦”地跳,

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你那天说的第二条路……还算数吗?

”陈安愣住了。他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阿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疯了。”他说。

“我是疯了。”我自嘲地笑了笑,“被逼疯的。”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陈安,

帮我。求你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哀求。“就当是……借个种。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白大褂上的第二颗纽扣。咖啡馆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和他的呼吸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转身就走,或者骂我一句“不要脸”。

他却突然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很深,像一潭古井,

看不见底。他看着我,声音很低,很沉。“阿禾,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不后悔?”我摇摇头。“不后悔。”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然后,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无奈,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说:“好。”就一个字。“好。”6我们去了酒店。

陈安开的房。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尴尬又暧-昧。我坐在副驾驶,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地从眼前掠过,

像流星一样。我心里乱糟糟的。紧张,害怕,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到了酒店,

陈安去前***手续。我站在大堂的角落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拿到房卡,

我们一起上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他的气息,

无孔不入地包围着我。是那种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味道。很好闻。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我跟在他后面。走廊很长,

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打开房门,侧身让我先进去。房间很大,

装修得很豪华。我站在房间中央,有些手足无措。他关上门,“咔哒”一声,

像是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开来。我心里一紧。他脱下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

开始解白大褂的扣子。一颗,一颗。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解扣子的动作,不急不缓,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性-感。我不敢再看,连忙转过身去。“我……我去洗个澡。

”我几乎是逃进了浴室。打开花洒,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我闭上眼睛,

任由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我脑子里,

全是刚才他解扣子的画面。还有他看我的眼神。深邃,灼热。像是要把我吞噬掉一样。

我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直到水都快凉了,才不得不出去。我围着浴巾,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一出浴室,我就看到了他。他已经洗完澡了,也围着一条浴巾,

靠在床头抽烟。房间里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烟雾缭绕中,他的脸,

看不太真切。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看到我,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朝我伸出了手。

“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走到床边,他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我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的胸膛,很结实。

隔着薄薄的浴巾,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他低下头,

吻住了我。他的吻,不像明哥那样粗-暴,充满了占有-欲。他的吻,很温柔。像羽毛一样,

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撩-拨着我的神-经。我浑身都软了。只能攀着他的肩膀,

任由他予取予求。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

覆了上来。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火。“阿禾,”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

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这一晚,很漫长。也很疯狂。我们像两只受了伤的野兽,

互相舔-舐-着伤口,汲取着对方的温-暖。我不知道我们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

我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着前,

我好像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阿禾,以后,我来保护你。

”7A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还带着余温。

陈安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和一杯温水。纸条上是他的字,瘦长有力,

跟他人一样。“我去做检查,结果出来联系你。记得吃早餐。”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是温的,刚刚好。心里头,也跟着暖了起来。我掀开被子下床,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昨天晚上……太疯了。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进浴室。镜子里的人,面色潮红,眼角眉梢,

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脖子上,胸前,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我看着这些痕迹,脸又红了。我冲了个澡,换上衣服。正准备出门吃早餐,手机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妈。”“阿禾啊,你怎么还没起啊?

这都几点了?早饭都快凉了。”婆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哦,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有点头疼。马上就起来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头疼?怎么回事?是不是着凉了?

我跟你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得注意身体。我让小莲给你熬了安神汤,你赶紧下来喝。

”“好,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我回到张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婆婆和小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

婆婆立马站了起来。“回来了?快,汤在厨房温着呢,赶紧去喝了。”我点点头,往厨房走。

小莲跟了进来。“嫂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不舒服?”她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没睡好。”“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小莲犹豫了一下,说,

“嫂子,其实……我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我笑了笑:“我知道。

”我端着那碗黑乎乎的安神汤,一口气喝了下去。**的苦。下午,我正躺在床上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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