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愣住。
	她反应了下他的问题,随即才明白过来。
	她昨晚是第一次,他知道的。
	这个问题翻译过来是:怎么没跟男朋友做过。
	她脸上涨红,半天没挤出声音。
	在男女之事上,她只有过裴御一个,周治学在出轨前,对她做过最大尺度的事,就是亲吻拥抱,他们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她毫无经验,谈到这些事,只觉得越发尴尬。
	裴御又抬头看她。
	她才勉强说:“不太习惯,想等到结婚。”
	这是真话。
	裴御看着她的脸,知道她没撒谎。
	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你是个乖女孩儿。”他淡淡道。
	方黎咬紧了唇瓣。
	她想起刚才群里对她的议论,还有最近遭受到的不公对待,听到他这么说,她忽然就有些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结果谁都要来踩她一脚。
	裴御只是随口一说,涂完了药,他径直起身。
	方黎赶紧往后退了些,挪动间,牵动腿心,微微的刺痛传了过来。
	昨夜的肿还没有消。
	裴御平静的视线透过镜片,敏锐地发现她并拢双腿的不自然动作。
	“腿上也有伤?”
	闻言,方黎浑身都在发烫,她下意识抬眸,摇头。
	“没有!”
	女孩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有点红,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苍白脆弱,活像一朵风雨中被欺负过的玫瑰朵儿。
	裴御逼近了一步。
	她又往后退。
	“方黎。”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瞬间就抓紧了身后的床单。
	裴御视线攫住她的脸,唇瓣掀动:“我昨晚弄伤你了,是不是。”
	那么私密的事被他大剌剌地说出来,方黎头皮一麻,她仰着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见她不言语,裴御从药箱里翻出一管药膏,扫了两眼注意事项。
	他重新看向她,波澜不惊地说:“腿打开,我看看。”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
	方黎瞪大眼睛。
	她咬紧唇瓣,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方才裴御的出格举动,让她只是产生暧昧的错觉,此刻裴御的话,就让她不再怀疑。
	他对她有意。
	或者说,不排斥和她发生关系。
	她一时间有点混乱,还没反应过来,裴御一个俯身,将她从床沿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放在了大班台的边沿。
	面前是男人不可撼动的高大身影,方黎下意识往后退。
	裴御上前一步,刚好分开了她的腿。
	“教授……”
	方黎几乎要哭了。
	她伸手推拒他的动作,却没怎么敢用力。
	裴御似乎有所预料,他有条不紊地拆着药膏,狡猾地问她:“没了同学帮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方黎看着他,目光颤动。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求他帮忙。
	但她的确起过这样的念头,以裴御的权势地位,想要解决周治学十分容易。
	她脑袋很混乱,没再挣扎。
	裴御已经推高了她的浴袍下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沾了药膏,冰冰凉的。
	方黎浑身都绷紧了,原本推拒他身体的手,慢慢抓紧了他的衬衫,一点点收紧,指甲泛起白色。
	她嘤咛出声。
	裴御收了手。
	他还站在她两腿间,只是顺手抽了湿巾擦拭手指。
	方黎眼睛紧闭,等着他退开,然而迟迟没有等到。
	她有些疑惑,下意识抬头。
	唇瓣擦过触感,男人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侧脸上,让她脸上温度再次攀升。
	她吻到了他的嘴角。
	裴御没有避开,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方黎脑中天人交战,要么求裴御,或许只要这么一次,要么送去给周治学羞辱,跟他纠缠不清。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她做出了反应,先是小心地攀上裴御的肩膀,然后寻到他的唇瓣,试探性轻触。
	裴御没立即回应她。
	她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不过他不介意。
	男欢女爱,年长者付出适当的代价是应该的,又不是恋爱结婚,需要彼此心意坦诚。
	他很好奇的是,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然而事实证明,她青涩得毫无经验。只是蜻蜓点水地吻着他,艰难地伸出舌头在他唇上扫过,就已经紧张得呼吸紊乱。见他没有反应,她脸上涨红得快要滴血,难堪得往后退开。
	他不免失笑。
	够娇气的。
	方黎觉得太丢人了,或许,是她会错意了,裴御根本没那个意思。
	然而,她刚退开,男人却骤然伸手,手臂将她捞了回去,口吻戏谑:“就只会这么点?”
	方黎微愣,抬头看他,陡然撞进他幽深黑亮的眸底,窥见谷欠望。
	她的心跟着一缩。
	裴御手顺势绕过她后颈,带着她靠近自己,绅士的伪装卸下一角,像是不容抗拒的疾风骤雨,强势地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