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川勃然大怒,少有的对她发火。
	谢雅楠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
	她只觉荒唐,解释道:“霖川,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
	傅霖川黑眸微眯,带着冷意:“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
	“要不是救护车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
	‘妒妇’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支离破碎。
	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但那都是傅霖川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
	可今天,‘受伤’的人成了段衣衣,她就成了十足的‘妒妇’!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谢雅楠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傅霖川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
	“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谢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
	‘谢伯父’这三字如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谢雅楠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谢雅楠咬紧贝齿,眼眸微垂:“我认错,对不起。”
	“我看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你去傅家祠堂跪一晚上,好好想想!”
	……
	漆黑的夜里,窗外狂风呼啸。
	谢雅楠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青石地板传到膝盖再遍布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傅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是啊,她是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傅霖川的真心。
	错在自己识人不清……
	第二天,当谢雅楠从祠堂出来时,腿都在打颤,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
	赶来的希姐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地说:“雅楠,我送你回去吧。”
	谢雅楠心头一暖,微微点头。
	希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是何苦呢,你哄着他就能少受点罪,他还是爱你的。”
	谢雅楠抿着唇:“希姐,你真觉得他是爱我吗?”
	闻言,希姐一愣。
	谢雅楠却摇了摇头:“或许,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
	她心里一清二楚。
	傅霖川这样做,是在给他心上人出气。
	回到别墅休养的第二天,网上便拍到她被傅霖川罚跪的照片,顿时流言四起。
	“谢雅楠不是独占傅霖川的疼爱吗?怎么连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
	霎那间,不起眼的段衣衣立刻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谢雅楠前一秒刚看完这些消息,傅霖川后一秒就出现在别墅。
	他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雅楠,是不是怪我了?”
	谢雅楠看着傅霖川状似温柔眸子,心一颤,接着便红着眼装委屈撒娇:“我……只是怕你不爱我了。”
	傅霖川无奈发笑:“我要是不爱你,那怎么会带药膏来看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谢雅楠的裤脚,亲自给她上药。
	药,确实是好药。
	傅霖川,也确实对她好,就连上药时还不忘给她吹吹,怕她疼。
	可谢雅楠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这般疼爱,都只是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
	傅霖川,你对我何其残忍?
	上完药,傅霖川才觉顺眼多了。
	见谢雅楠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还疼吗?”
	谢雅楠伸出双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霖川,腿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傅霖川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顾谢雅楠。
	网上那些对段衣衣的流言,自然也不了了之。
	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放在了谢雅楠身上。
	这些年,谢雅楠早习惯了。
	离中秋只剩半个月时,她将家宴的菜单发给了傅霖川。
	傍晚。
	傅霖川带着笑意进来:“雅楠,我看到你准备的了,很不错,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来安排。”
	谢雅楠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傅霖川在她身旁坐下:“三天后,傅厉州会来拜访,你准确一下接风宴。”
	顿时,谢雅楠整个人如坠冰窖。
	傅厉州,京海唯一能和傅霖川抗衡的大佬,也是上辈子绑走她的始作勇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