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发紧的额心,揭开猫眼遮盖看了眼。
	所幸这家伙倒是知道戴鸭舌帽口罩遮掩一下。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将姜时晏拉进房内。
	谁知,他一进门就微微侧靠在了墙边,埋着脑袋。
	将饭盒递给我的手轻颤着,嗓音也变得有些喑哑:
	「糖醋排骨。」
	还真带了啊。
	我接过他的饭盒。
	指尖不经意地触到他的手,却发觉这大冬天的,他的掌心却烫得厉害。
	我下意识凑近了瞧他:
	「姜时晏?」
	他无力地抬了抬脑袋,双眼恍惚,眸角更是泛着病态的红。
	不像是那些网友教他画出来的。
	我当即觉得不对劲,一把摘了他的口罩。
	果然,口罩下的那张脸已然涨得通红,脑门也极其烫手。
	「你好像发烧了!」
	我赶紧把他拖到床边,却又被他执拗地甩开手:
	「我回我的房间了,免得传染给你,影响你工作。」
	姜时晏笑得有些低落。
	他重新戴上口罩,转身就要走。
	我摇摇头,先他一步去将房门锁上:
	「你是可以回去,但你有带药吗?你打算自己烧一晚上吗?」
	我抱胸笑瞧他:「周秘书好像没来耶。」
	「……」
	姜时晏脑袋垂得更低了,只能任由我把他推到床上。
	看样子,他已经不舒服了一段时间了。
	身子才沾床,便很自觉地拉过被子,将自己捆成花卷。
	「先把你那身洒了雪的湿大衣脱了再盖被子啊!」
	我赶紧将他翻出来,手忙脚乱地把大衣扒拉掉。
	好家伙,他里头穿的还真就是那件「黑色战袍」。
	扣子放肆地只扣到腹肌上方。
	不着凉都有鬼了!
	我伸手要将他的衣服扣好。
	这家伙反倒还害羞了,迅速揪紧自己的衣领。
	「揪什么揪?给我穿好!」
	我翻了个白眼,干脆跨到姜时晏身上摁着他,给他一颗颗重新扣好。
	还别说,这胸腹肌还是满攒劲的。
	真要对着我扭,我恐怕确实会上头……
	而姜时晏此时哪还有反抗我的力气,只能眯着朦胧的眸眼,双颊涨红,怔怔地看着我。
	高热化去了他平日里的凛冽,此刻就像一汪柔和的暖泉,任由我造作。
	遭不住。
	将他勉强处理妥当后,我连忙拿出我的随身小药箱,取了退烧药给他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