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邬铎郗萦林骁,书名叫《她吻了初恋,他毁了所有人》,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同学会上,郗萦的初恋被众人起哄要玩“蒙眼猜吻”。她笑着应下,酒精与暧昧在包厢里蒸腾。那晚的出轨视频被人匿名发到邬铎手机里,附赠一句语音:“你老婆的嘴,还是那么会认老情人。”邬铎砸了手机,却笑得瘆人。第一...

同学会上,郗萦的初恋被众人起哄要玩“蒙眼猜吻”。
她笑着应下,酒精与暧昧在包厢里蒸腾。
那晚的出轨视频被人匿名发到邬铎手机里,附赠一句语音:“你老婆的嘴,还是那么会认老情人。”
邬铎砸了手机,却笑得瘆人。
第一章手机屏幕的光,冷冰冰地映在邬铎脸上。
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喉咙发干,太阳穴突突地跳。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沙发边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空气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沉闷,像暴雨前低垂的云。
他扯松了领带,随手扔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目光扫过玄关,郗萦的高跟鞋不在。
她说过今晚是高中同学聚会。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邬铎走过去,看见保姆张姨正轻手轻脚地收拾流理台。
“先生回来了
吃过没
给您热点汤
”张姨转过身,脸上带着惯有的、小心翼翼的恭敬。
“不用。”
邬铎的声音有点哑,他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大多是郗萦喜欢的进口水果和有机蔬菜。
他拿了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燥意。
“太太几点走的
”“六点多就出门了,”张姨擦着手,“说老同学难得聚齐,可能会晚点回来。
让您别等她,早点休息。”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太今天出门前,试了好几套衣服呢,挺高兴的。”
“嗯。”
邬铎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他拿着水瓶走回客厅,陷进沙发里。
巨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和郗萦结婚五年,日子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表面光滑温润,内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
或许吧。
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按部就班的合作。
他提供优渥的物质,她扮演完美的妻子。
只是最近,郗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偶尔会飘得很远。
他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
同学会…那个叫林骁的,应该也会去吧
郗萦的初恋。
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刺,很久没想起,但偶尔碰到,还是会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不适。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无聊的念头。
一个过去式而已。
时间一点点爬过。
十点,十一点。
手机安安静静。
邬铎处理了几封邮件,又看了会儿财经新闻,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外面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车流如织,一片繁华喧嚣,却透不进这冰冷的玻璃幕墙。
他像站在一个透明的牢笼里,俯瞰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快十二点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开了。
郗萦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浓重的烟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脚步有些虚浮,手里还拎着个小巧的手包。
“回来了
”邬铎转过身,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落在她身上。
“嗯…老公,你还没睡啊
”郗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
那身精心挑选的连衣裙领口,似乎比出门时低了一些,锁骨下方有一小块不太明显的、暧昧的微红。
“等你。”
邬铎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走近。
那股混合着烟酒和陌生香水的味道更浓了。
郗萦走到他面前,仰起脸,露出一个带着醉意的、有些娇憨的笑,伸手想抱他:“同学会嘛,大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林骁也来了,好多年没见了…”“林骁
”邬铎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臂。
郗萦扑了个空,身体晃了一下,扶着旁边的吧台才站稳。
她似乎没察觉到邬铎的冷淡,或者说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
“对啊,就是他…大家还起哄呢…”她咯咯地笑起来,眼神飘忽,“玩了个…挺疯的游戏…”“什么游戏
”邬铎追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眼神却锐利起来。
“就…蒙着眼睛…猜是谁亲你…”郗萦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又似乎有点回味,“他们非让我和林骁玩…闹死了…”她摆摆手,像是要挥开那些画面,“都是闹着玩的…老公,我头好晕,想洗澡睡觉…”她说着,绕过邬铎,脚步虚浮地朝卧室走去,留下那混合的、令人不悦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邬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
客厅里重新陷入死寂。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冰冷的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他慢慢走到吧台边,拿起郗萦随手放在上面的手包。
很轻。
他打开,里面只有一支口红,一个粉饼,手机,还有…一张被揉得有些皱的、印着某KTV名字的火柴盒。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指尖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蒙眼猜吻
和林骁
闹着玩
酒精和深夜放大了所有细微的痕迹——她领口下那点红痕,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还有此刻她话语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带着醉意的兴奋。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情绪,缓慢而坚定地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
像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抬起了头。
他松开手,那张皱巴巴的火柴盒飘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来自她的解释或问候。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烈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却压不住心底那片迅速蔓延的冰原。
夜,还很长。
某些东西,在死寂中悄然碎裂,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细微的崩裂声。
第二章“金鼎”KTV最大的VIP包厢里,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巨大的液晶屏幕闪烁着刺眼的光,映着一张张被酒精和亢奋扭曲的脸。
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烟味、酒气、廉价香水和果盘甜腻的气息。
骰子在塑料盅里哗啦作响,伴随着一阵阵夸张的哄笑和跑调的嘶吼。
郗萦被围在人群中央,脸颊酡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一袭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在迷幻的灯光下格外惹眼。
班长王海涛,一个发际线岌岌可危、肚子微凸的男人,正举着麦克风,唾沫横飞地煽动着气氛。
“各位!各位老同学!静一静!”王海涛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今天咱们班花郗萦大驾光临,还有咱们当年的风云人物,林骁林总!这俩金童玉女,多少年没见了
是不是得…来点特别的节目助助兴啊
”“必须的!”“来一个!来一个!”起哄声瞬间炸开,尤其以几个当年就爱闹腾的男同学和几个眼神里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同学叫得最响。
李莉,郗萦高中时的跟班,现在打扮得珠光宝气,尖着嗓子喊:“萦萦,别害羞啊!林骁现在可是大老板,身家厚着呢!机会难得!”“就是就是!林骁,别怂啊!当年你追萦萦那股劲儿呢
”另一个叫赵刚的胖子拍着林骁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穿着笔挺西装的林骁晃了晃。
林骁就坐在郗萦斜对面。
他比高中时更显成熟,西装革履,腕表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成功人士的从容微笑。
只是那笑容深处,看向郗萦时,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过去的灼热和探究。
他端起酒杯,朝起哄的人群示意了一下,没说话,目光却像带着钩子,若有若无地扫过郗萦。
郗萦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心跳得飞快。
酒精让她浑身发烫,头脑晕乎乎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林骁,正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怀念,有笑意,还有一丝…挑战
她心里那点被平淡婚姻生活压抑了许久的、属于少女时代的虚荣和躁动,被这目光和周围震耳欲聋的起哄声猛地撩拨起来。
“别闹了你们…”她试图推拒,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脸上却飞起更浓的红霞,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弯起一点弧度。
“这怎么叫闹呢!”王海涛不依不饶,挤眉弄眼,“咱们玩个文明的!‘蒙眼猜吻’!怎么样
经典永流传!就猜三次!猜不对罚酒!猜对了…嘿嘿,大家说怎么办
”“亲一个!”“抱一个!”“转三圈!”更疯狂的叫喊声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李莉更是直接挤过来,拿起桌上一个黑色的丝绒眼罩,塞到郗萦手里:“萦萦,快!戴上!给咱们林总一个机会嘛!你老公又不在,怕什么!玩得起才放得开!”“对啊,郗萦,别扫兴啊!”“就是,老同学玩玩嘛!”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浪。
郗萦握着那冰凉丝滑的眼罩,指尖微微发颤。
她抬眼,再次看向林骁。
他依旧笑着,甚至对她举了举杯,眼神里的意味更加明显。
周围是熟悉又陌生的老同学的脸,一张张都写满了亢奋和期待。
酒精在血管里奔流,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一种久违的、被众人瞩目和起哄的**感,混合着对往昔青涩恋情的隐秘回味,像野草一样疯长。
“好…好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清晰地响起,“就…就玩一下。”
说完,她像是豁出去一般,抬手,将那个黑色的眼罩,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柔软的黑暗,只有震耳的音乐和周围更加疯狂的尖叫欢呼声,冲击着她的耳膜。
“林骁!上啊!”“快!别磨蹭!”在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中,郗萦感觉到有人靠近了。
带着淡淡的、属于男性的古龙水味,混合着包厢里浑浊的气息。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一只手,带着试探的、温热的触感,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身体瞬间绷紧。
接着,一个温软的、带着酒气的物体,轻轻地、快速地贴上了她的嘴唇。
很轻,一触即分。
“谁
”郗萦下意识地问,声音在眼罩下发闷。
周围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和口哨声。
“不算不算!太轻了!没感觉怎么猜!”“林骁你行不行啊!用力点!”王海涛拍着桌子大喊。
扶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那个温软的触感再次靠近。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甚至有些蛮横地压了下来,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陌生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瞬间侵入。
郗萦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但那只手牢牢地固定着她。
唇上的压力辗转、研磨,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掠夺意味。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只有一瞬。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和周围更加癫狂的尖叫。
“呜…”一声短促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
那掠夺般的吻终于离开。
“谁…谁啊
”郗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和慌乱,她甚至能尝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陌生的味道。
“哈哈哈!猜啊!班花快猜!”“林骁!林骁!林骁!”人群整齐地喊着林骁的名字。
黑暗中的郗萦,脸颊滚烫,嘴唇微微发麻。
她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是林骁。
那种气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方式…她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认知。
还有唇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强烈触感…这一切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堕落的**。
“是…林骁。”
她听到自己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哇哦——!!!”包厢里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尖叫和掌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猜对了!亲一个!亲一个!”“抱起来!转圈!”起哄声达到了顶点。
郗萦感觉眼罩被猛地扯下。
刺眼的灯光让她眯起了眼。
林骁那张带着得意和某种满足笑容的脸,近在咫尺。
下一秒,在周围更加疯狂的“抱一个!抱一个!”的呐喊声中,林骁大笑着,真的伸手,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啊!”郗萦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瞬间悬空。
眩晕感更加强烈。
她下意识地搂住了林骁的脖子。
林骁抱着她,在狭小的空间里,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几乎癫狂的起哄声中,真的转起了圈。
天旋地转。
她看到王海涛兴奋地拍着巴掌,李莉举着手机在录像,赵刚吹着口哨,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眼前飞速旋转,都带着扭曲的、看戏般的笑容。
世界在旋转,理智在沉沦。
酒精、虚荣、被压抑的躁动,还有林骁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和手臂的力量,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将她彻底淹没。
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份,忘记了那个在冰冷公寓里等待的男人。
她只知道此刻,她是全场的焦点,被初恋情人抱着,在众人的狂欢中旋转。
一种放纵的、不顾一切的**攫住了她。
后来发生了什么,记忆变得模糊而混乱。
只记得酒一杯接一杯地递过来,她来者不拒。
林骁一直坐在她旁边,手臂若有若无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像一种无声的圈地。
他的眼神越来越露骨,话语带着暧昧的钩子。
王海涛、李莉他们还在不停地劝酒,说着“不醉不归”、“今夜无眠”之类的疯话。
“萦萦,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迷人。”
林骁凑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酒气。
“林总…你喝多了…”郗萦想推开他,手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更像是欲拒还迎。
“多吗
看到你,酒不醉人人自醉。”
林骁低笑,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她**的手臂,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还记得高中后面那片小树林吗
我们…”“别说了…”郗萦心慌意乱,却又被那刻意勾起的回忆撩拨得心旌摇曳。
酒精彻底烧断了神经。
“萦萦,再敬林总一杯!感谢林总今晚的慷慨!”李莉又端着一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挤过来,不由分说塞进郗萦手里。
“我…我真不行了…”郗萦感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最后一杯!给个面子嘛!”王海涛也在一旁帮腔,脸上是油腻的笑容,“你看林总多照顾你!”林骁也端起自己的酒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萦萦,敬…我们的重逢。”
在周围一片“喝!喝!喝!”的催促声中,郗萦彻底放弃了抵抗。
她闭上眼,仰头,将那杯又甜又烈的液体灌了下去。
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彻底焚毁。
世界彻底陷入一片混沌的、旋转的黑暗。
她最后的意识,是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搀扶起来,周围似乎还有起哄的笑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章邬铎一夜没睡。
他就坐在客厅那张冰冷的真皮沙发上,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渐熄灭,天空泛起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扭曲的烟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呛人的烟味。
郗萦在凌晨三点多才被送回来。
不是她自己回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代驾司机,半扶半抱着几乎不省人事的她,按响了门铃。
司机脸上带着职业性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邬先生
您太太喝多了,在‘金鼎’门口叫的车。”
司机把软成一滩泥、浑身散发着浓烈酒臭的郗萦交到邬铎手里,像丢下一个麻烦的包袱。
邬铎面无表情地接过,付了钱,道了声谢,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凉的晨风。
他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女人。
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颈侧,脸上的妆容被眼泪和汗水晕开,糊成一团,口红蹭到了脸颊和下巴上,像干涸的血迹。
那身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皱巴巴的,领口歪斜,露出更多刺眼的肌肤。
她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含糊不清,只有浓烈的酒气不断喷出来。
邬铎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任何怜惜,几乎是拖拽着,把她弄进了客房的浴室。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柱劈头盖脸地浇在郗萦身上。
“啊——!”刺骨的寒冷让郗萦尖叫着惊醒了一瞬,她惊恐地睁大眼,对上邬铎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眸子。
“洗干净。”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说完,他转身离开,关上了浴室的门,隔绝了里面传来的呛咳、呕吐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一根接一根。
直到天色大亮,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刺眼的光斑。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里面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邬铎没动。
他像在等待什么。
或者说,在确认什么。
上午十点。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起来。
不是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社交软件账号发来的好友申请。
备注栏里只有两个字:“看看”。
邬铎盯着那两个字,眼神锐利得像刀锋。
他点了通过。
几乎是瞬间,一个视频文件被发送过来。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邬铎点开。
画面很暗,晃动得厉害,显然是用手机**的。
背景是KTV包厢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迷幻灯光和嘈杂音乐。
镜头聚焦在中央。
郗萦,蒙着眼罩,被一个男人扶着肩膀。
那个男人,邬铎一眼就认出来,是林骁。
林骁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郗萦的唇。
不是浅尝辄止,是带着侵略性的、长时间的深吻。
郗萦的身体先是僵硬,随后,在镜头下,她的手臂,竟然慢慢地、迟疑地抬了起来,最终,环抱住了林骁的腰!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
但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邬铎的视网膜上,烫进他的脑子里。
包厢里其他人的起哄声、口哨声,隔着手机听筒,依旧清晰刺耳。
视频播放结束,屏幕暗了下去。
邬铎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只有太阳穴在突突地狂跳,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翻涌、凝聚,酝酿着毁灭的风暴。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
“叮咚。”
又一条消息进来。
这次,是一条语音。
邬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去。
一个明显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浓重电子杂音、却又充满了恶毒快意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嘶嘶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邬总,贵夫人的嘴,啧啧,还是那么会认老情人啊!林骁的味儿,隔这么多年,一尝就忘不了吧
哈哈哈哈哈!”那扭曲的、充满嘲讽和恶意的笑声,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反复回荡,尖锐得刺破耳膜。
“啪嚓——!”一声爆响!邬铎手里的手机,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掼在了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零件四散飞溅!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客房里的郗萦。
她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踉踉跄跄地冲出来,惊恐地看着客厅的狼藉和站在碎片中央、背对着她的邬铎。
“老…老公
怎么了
你…你摔了什么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宿醉的虚弱和恐惧。
邬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郗萦对上他的眼睛,瞬间如坠冰窟。
那里面没有任何怒火,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寒潭。
冰冷,空洞,却又蕴含着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风暴。
他看着她,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肮脏的垃圾。
“滚。”
一个字,从他紧抿的薄唇里挤出来,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碾碎一切的寒意。
郗萦浑身一颤,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尖锐的手机碎片,刺痛让她低呼一声,却不敢停留,连滚爬爬地缩回了客房,死死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客厅里,邬铎依旧站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脚边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屏幕的碎片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
他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从那些碎片里,精准地捡起了那张小小的、存储着视频和那条恶毒语音的SIM卡。
他捏着那张小小的卡片,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其折断。
然后,他直起身,走到吧台边,拿起座机话筒,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老陈,是我。
立刻,给我送一部新手机过来。
要快。”
挂断电话,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张小小的、冰冷的SIM卡。
那里面,锁着背叛的证据,和点燃他所有理智的毒火。
他忽然扯动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越来越大,扭曲着,却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到极致的冰冷快意,在他深不见底的眼底蔓延开来。
无声的惊雷,已然在他心中炸响。
而清算,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新手机很快送到了。
冰冷的金属外壳,像一块墓碑。
邬铎将那张小小的SIM卡**去,开机。
他无视了所有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精准地调出那个**的视频和那条恶毒的语音。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又听了一遍。
每一次重放,都像是在早已冰封的心湖上,再覆盖一层更厚的、更坚硬的寒冰。
他打开加密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为“审计-张”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邬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谨慎而恭敬的男声。
“张工,”邬铎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我记得,你提过,林骁的‘骁腾科技’,下周要接受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财务审计
”“是的,邬总。
下周三,由‘信达’事务所负责,带队的是他们最严苛的合伙人老周。
林骁那边最近动作很大,公关费撒了不少,想确保万无一失。”
张工是业内顶尖的财务审计专家,也是邬铎埋在暗处的一枚棋子,专门为他留意一些“有趣”的信息。
“万无一失
”邬铎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冰冷刺骨,“他账上那几个‘海外研发中心’的巨额支出,水分有多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显然在斟酌措辞。
“…很大。
据我们侧面了解,那几个中心基本是空壳,资金流向…很可疑,最终大部分都进了林骁和他几个亲信在维京群岛的离岸公司。
做得还算隐蔽,但真要深挖,经不起老周那种人查。”
“很好。”
邬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悸的哒哒声,“我需要一份‘匿名举报材料’。
要详细,要‘实锤’。
重点标注那几个离岸公司的关联交易,资金回流路径,还有…他们为了粉饰现金流,虚构的那几笔大额海外订单。
证据链,要清晰。”
“邬总,这…”张工的声音透出迟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信达’的老周是出了名的铁面,而且林骁这次上市,背后也有几个…”“材料明天早上九点前,发到我指定的加密邮箱。”
邬铎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平静中带着千钧之力,“你只需要做好你专业范围内的事。
其他的,不用管。
酬劳,按最高风险等级的三倍结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最终,张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干涩:“…明白了,邬总。
明早九点前,保证到位。”
“嗯。”
邬铎挂了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拿起新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很多年前,他和郗萦刚结婚时拍的。
照片上的郗萦,笑容干净,眼神清澈,依偎在他身边。
他伸出食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