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新房收拾好了,我带您去看看您的房间。”儿媳李静笑得一脸灿烂,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我激动得眼眶发热,连连点头:“哎,好,好,看看去。
”这套一百六十平米的大平层,几乎掏空了我一辈子的积蓄,还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儿子陈阳三十了,好不容易娶上媳妇,能在省城有个自己的家,
我这当妈的,心里比蜜还甜。只要他们小两口过得好,我就是睡大街都值了。
1李静推开主卧旁边一扇小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妈,您看,这间房朝南,采光好,
我们特意给您留的。”我探头往里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这……这哪里是房间?
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足五平米的杂物间!里面没有窗户,
只有一个小小的换气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墙边堆着几个没来得及拆的纸箱子,
中间勉强塞进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一股装修材料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小静,
这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这间憋屈的小黑屋,声音都有些发颤。
李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松开我的胳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妈,您先将就一下。
您也知道,我们刚结婚,以后有了孩子,东西会越来越多。主卧和次卧我们自己要住,
书房阿阳要办公,就只能委屈您一下了。”她语气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让我住杂物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为了买这套房子,
我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养老钱,整整一百二十万。那是我和老伴一辈子省吃俭用,
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血汗钱。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供他读完大学。他工作后,
工资不高,谈了几个对象都因为没房吹了。眼看他年纪越来越大,我心里着急啊。
后来他认识了李静,李静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就是开口就要一套大平层当婚房,
否则免谈。我咬咬牙,跑遍了所有亲戚,低声下气地借钱,又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才凑够了首付。签合同那天,房产中介问写谁的名字,
我毫不犹豫地写了儿子陈阳和李静两个人的。我觉得,房子是给他们结婚用的,
写他们的名字理所当然。我以为我倾尽所有,能换来儿子的幸福,能换来儿媳的尊重。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给了我一个家,却只肯给我一个杂物间。
“可是……这连个窗户都没有,太闷了。”我试图争辩,心口堵得难受。“妈,有换气扇呢。
”李静不耐烦地打断我,“您年纪大了,觉少,有个地方睡觉不就行了?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您要是不满意,也可以回老家住啊,反正老房子也卖了,您可以在乡下租个房子嘛。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我的心上。回老家?我唯一的家已经为了给他们买房卖掉了,
我还能回哪里去?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儿子陈阳。“阳阳,
你……”陈阳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妈,
小静她……她怀孕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多担待一下吧。”怀孕了?我愣住了。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李静见状,得意地挺了挺肚子,虽然还看不出什么,
但那副姿态已经充满了炫耀和**。“是啊,妈,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家里不能太吵。”她说着,瞥了一眼杂物间,“这间房离主卧最远,
您住这里,晚上起夜也不会吵到我们休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们不是在跟我商量,
而是在通知我。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堵住我所有的嘴。我的心彻底凉了。我这一辈子,
为了儿子,什么苦都吃了。现在,他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要把我这个当妈的,
像垃圾一样塞进这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看着儿子那副懦弱的样子,
看着儿媳那张冷漠而得意的脸,我积攒了一辈子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
轰然爆发。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行,我住。
”李静和陈阳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我妥协了。我看着他们,心里冷笑一声。住可以,
但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咱们走着瞧。我的忍让,不是懦弱。而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
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你们以为吃定我了?那就等着瞧,
我会让你们哭着把主卧的床搬进这个杂物间!2我搬进了那个狭窄的杂物间。说是房间,
其实连个门锁都没有,只是一个简易的推拉门。我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
发现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所有的家当,只能堆在床脚。晚上,
我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听着隔壁主卧传来的阵阵笑声,心如刀割。
天花板上的换气扇嗡嗡作响,像是无数只苍蝇在我耳边盘旋,吵得我头昏脑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甲醛味,熏得我眼睛直流泪。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杂物间,想去厨房做点早饭。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李静穿着真丝睡衣,
靠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进口水果,一边指挥着陈阳:“老公,地脏了,快拖一下。还有,
把我那件新买的香奈儿外套拿去干洗,别给我洗坏了。”陈阳像个哈巴狗一样,
屁颠屁颠地拿着拖把,满头大汗地在地上忙活。看到我出来,李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懒洋洋地吩咐道:“妈,早饭不用你做了。我闻不得油烟味,孕吐得厉害。
我们叫外卖了,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说完,她拿起手机,熟练地点开外卖软件,
点了一份上百元的豪华海鲜粥套餐,完全没有要给我点一份的意思。我的心又是一沉。
我默默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昂贵食材:进口牛排、澳洲龙虾、有机蔬菜……但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
我只能在角落里找到半袋快要过期的挂面。我烧了锅水,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
吃着吃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掏空家底给他们买豪宅,
到头来,我连一顿像样的早饭都吃不上。吃完早饭,我准备回杂物间休息一下。刚走到门口,
就看到李静指着我放在门口的一个旧木箱,对陈阳说道:“老公,这破箱子放这儿太碍眼了,
赶紧扔了。一股子霉味,熏到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那个木箱,是我和老伴结婚时,
他亲手为我打的。里面放着我们所有的结婚纪念物,还有他留给我的一些遗物。
这是我最宝贵的念,也是我唯一的念想。“不能扔!”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瞬间炸了毛,冲过去一把护住木箱。“这箱子不能扔!”我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静。
李静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一个破箱子而已,又旧又难看,跟我们家这装修风格一点都不搭。扔了就扔了,
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这个!”我固执地抱着木箱,
像是抱着自己的命。“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给脸不要脸是吧?”李静的耐心耗尽了,
声音也尖锐起来,“我告诉你,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我说扔,就必须扔!”她说着,
就要上手来抢。我死死地抱着不松手。“小静!你干什么!”陈阳终于看不下去了,
上来拉住李静,“妈就这么点念想,你就让她留着吧。”“陈阳!你居然为了她吼我?
”李静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你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为了一个破箱子,你就要跟我翻脸吗?
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她一提到孩子,陈阳立刻就软了。他为难地看着我,
哀求道:“妈,要不……要不就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箱子……就扔了吧?小静她怀孕了,
情绪不能激动。”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粉末。我看着我的儿子,
这个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男人,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卑微得像一条狗。
为了老婆肚子里的那块肉,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他亲妈的尊严和念想。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抱着箱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笑了。那笑声,
凄凉而绝望。“好,好啊。”我点着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陈阳,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我松开手,不再去管那个木箱。李静以为我妥协了,
得意地指挥陈阳:“快,把它扔到楼下垃圾站去!看着就心烦!”陈阳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在李静的逼视下,抱起了那个沉重的木箱,艰难地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冷冷地开口了。“陈阳,你今天要是把这个箱子扔出去,
从今往后,你就当我这个妈死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响。
陈阳的脚步顿住了,他僵硬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李静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我擦干眼泪,挺直了腰杆。
我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为儿子活。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活一次。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我,
那我走。但这房子,是我用血汗钱买的。你们想舒舒服服地住在这里,
把我当成佣人一样呼来喝去,做梦!我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惊愕的脸,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给你们三天时间,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3我的话音落下,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陈阳和李静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呆呆地看着我,
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妈……你,你说什么?”陈阳结结巴巴地问,
以为自己听错了。李静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老太太,你没病吧?
你说什么?你的房子?你睁大眼睛看看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是我的!还有你儿子的!
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她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你给我们买房,那是你当妈的该做的!现在房子是我们的,你让我们滚?你凭什么?
”凭什么?我冷笑一声,缓缓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份文件,
被我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保护得很好。我当着他们的面,一层一层地打开塑料袋,
将那份文件,狠狠地拍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就凭这个!”那是一份《购房款赠与协议》。
当初买房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因为出的钱太多,我怕以后有什么纠纷,
特意找了个懂法律的老同学咨询了一下。在他的建议下,我在付首付款的时候,
让陈阳和李静签了这份协议。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支付的全部购房款,
共计一百二十万元,是对他们二人的附条件赠与。
而这个条件就是:他们必须为我提供一个舒适、独立、带窗户的居住房间,
并保障我的基本生活和尊严。如果他们违反了任何一条,我都有权撤销这份赠与,
并要求他们返还全部购房款。当时,陈阳和李静急着买房,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他们大概以为,这不过是走个形式,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这份被他们忽略的文件,会成为我今天最大的底牌。陈阳和李静的目光,
死死地钉在那份协议上。当他们看清楚上面的条款时,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什么?”李静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一把抓起协议,反复地看着,
似乎想从上面找出一丝破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算计我!”她猛地抬起头,
冲着我尖叫起来,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陈阳也慌了,
他抢过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背叛感。我看着他,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为什么?”我反问,“如果我不这么做,今天被赶出家门的,就是我。
陈阳,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把我当成垃圾一样对待的。
”“我给你们买房,是希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也希望我老了能有个依靠。但我没想到,
我的倾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一个不见天日的杂物间,和你们无休止的嫌弃和羞辱。”“李静,
你不是说这个家你说了算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个房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
就由我说了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地钉进了他们的心里。
李-静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居然敢算计我们!
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的是你们陈家的种!你要是敢把我们赶出去,我就去法院告你!
告你遗弃!”“告我?”我笑了,“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
法院是会判一个掏空积蓄给儿子买房,却被儿媳赶去住杂物间的老人有罪,
还是会判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有罪!”“顺便提醒你一句,”我看着她惨白的脸,
慢悠悠地补充道,“这份协议,我找律师看过,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只要我起诉,
不仅能收回房子,还能让你们承担所有的违约责任。到时候,你们不仅要从这里滚出去,
还要背上一百多万的债务。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要生在出租屋里了。”我的话,
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李静的身上。她彻底傻了。
她引以为傲的武器——肚子里的孩子,在冰冷的法律和巨额的债务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陈阳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扑通”一声,
跪了下来。“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你别赶我们走!
我们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李静也反应过来,跟着跪了下来,
哭得梨花带雨:“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
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把您当亲妈一样对待。
”她拉着我的手,哭得情真意切,仿佛之前那个尖酸刻薄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两个人,我心里没有一丝**,只有无尽的悲凉。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如果不是我留了这一手,他们会跪下来求我吗?不,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辱我,
直到把我彻底榨干,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他们的眼泪,不是因为悔过,而是因为恐惧。
我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
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现在,我只给你们一条路。”“要么,立刻收拾东西滚蛋。要么,
等着收法院的传票。”4我的决绝,彻底击垮了陈阳和李静的心理防线。陈阳瘫在地上,
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静则像疯了一样,
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这个老妖婆!你太狠了!你为了一个破房子,
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要了吗?”我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心中毫无波澜。“孙子?
在我被你们关在杂物间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们有想过我是你们的亲妈吗?
”“李静,收起你那套吧。你真正在乎的,从来不是我这个婆婆,也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而是这套价值几百万的房子。”“现在房子没了,你就原形毕露了。”我的话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李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还想说什么,
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打断了。是她的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躲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妈,
不行啊……房子出问题了……那个老不死的……”“……什么?彩礼?
再宽限几天……我正在想办法……”“……弟弟要结婚?我知道!可是钱……”原来如此。
我心里瞬间明了。怪不得她这么急着要这套大平层,甚至不惜为此跟我撕破脸。
原来是她娘家那边催得紧,她弟弟要结婚,女方要一大笔彩礼,还要有婚房。
她这是打算把我的房子,当成她弟弟的资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挂了电话,
李静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走回客厅,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但她终究是不敢再撒泼了。那份赠与协议,就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僵持了大概半个小时,陈阳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双眼通红,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地问:“妈,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吗?”我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倾注了所有心血和希望的儿子,如今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失望。我摇了摇头。
“陈阳,不是我狠心。是你们,把我们母子之间最后一点情分,都给作没了。
”陈阳的身体晃了晃,最终,他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好……我们走。”他转过身,
对还愣在一旁的李静说:“收拾东西吧。”李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陈阳!你疯了?
我们走了住哪里?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不然呢?”陈阳冲她吼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对李静发这么大的火,“不然等着妈去法院告我们,
让我们背上一百多万的债吗?你弟弟的彩礼怎么办?你还想不想让你弟弟结婚了?
”李静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最终,她还是不甘心地走进了主卧,
开始收拾东西。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阳。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妈,”他声音艰涩,
“对不起。”我没有说话。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我所受的伤害和委屈吗?
如果今天我没有那份协议,他会跟我说对不起吗?答案不言而喻。看着他颓丧的背影,
我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这个我爱了一辈子的儿子,从今天起,
可能就要变成仇人了。他们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
就把属于他们的东西都装进了几个大行李箱里。临走前,李静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毒蛇一样,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你等着,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懒得理她。陈阳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妈,你……保重。”说完,他拉着李静,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他才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的“家”。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感到一阵虚脱。
我赢了吗?我好像赢了。我夺回了我的房子,把那对白眼狼赶了出去。可为什么,我的心里,
却空落落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缓缓地走到那个被陈阳丢在门口的旧木箱旁,
轻轻地抚摸着上面斑驳的纹路。这是老伴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我慢慢地打开箱子,
里面是我和他的结婚照,他写给我的信,还有他用过的一支钢笔……看着这些东西,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下。我赢了房子,却输掉了儿子,
输掉了我曾经以为可以依靠的亲情。这场胜利,代价太大了。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清脆而又有些熟悉的女声。“请问,是张兰女士吗?”“是我,您是?”“妈,
是我。”听到这个称呼,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声音……“我是……陈薇。”陈薇!
我的女儿!那个已经和我断绝联系整整五年的女儿!5.“薇薇?
”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薇,我的女儿。
她比陈阳大三岁,从小就比陈阳懂事、优秀。她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