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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楷模的我突发脑梗,老婆冷笑你的命也AA

我每月工资22000,15年来悉数交给我妈。我和妻子实行严格的AA制,

她对此从无怨言。我曾为此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既是孝子,家庭又和睦。直到我突发脑梗,

半身不遂地躺在病床上,急需二十万手术费。我妈哭着说钱都给她孙子买房了,

一分都拿不出来。我绝望地看向妻子,她却异常平静地拿出POS机。“医药费,AA。

你那部分,刷卡还是转账?”01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刺入鼻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濒死的冰冷。我,周启明,38岁,

一个刚刚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的男人,正半身不遂地躺在医院惨白的病床上。

左半边身体像是被灌满了铅,沉重、麻木,不听使唤。我用尽全身力气,

也只能微微转动眼球。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像丧钟,一下下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急性大面积脑梗,必须立刻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先去交二十万押金,快!”二十万。

一个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数字。熟悉,是因为我月薪两万二,十五年从未间断,

算下来三百多万都交给了我妈郑秀兰。陌生,是因为我自己的口袋里,别说二十万,

连两千块都掏不出来。我的目光,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投向了我的母亲。

郑秀兰正趴在床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她的哭声尖利,却听不出一丝真正的悲伤,

更像是一种表演,一种习惯性的示弱。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钱……我妈像是没听见,依旧自顾自地哭嚎:“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

我们孤儿寡母容易吗?启明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我们可怎么活啊!”旁边,

我的亲弟弟周启文,心烦意乱地刷着手机,时不时皱着眉瞥一眼我妈,嘟囔道:“妈,

你小声点,吵死了。”他手上那块明晃晃的新款名牌手表,刺痛了我的眼睛。那是我上个月,

刚从工资里“孝敬”给妈,妈转手就给他买的。我绝望了。我的目光,

不得不转向病房里唯一的“外人”——我的妻子,贺茵。她就站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没有哭,没有闹,

甚至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这一家子上演的闹剧。那眼神,

冷静得不像在看自己的丈夫,而是在评估一个即将违约的客户。

我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十五年了,我们夫妻AA制,

她从不过问我的钱去了哪里,我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互不干涉”。

我以为这是新时代夫妻的相处之道,是她对我尽孝的理解和支持。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我的嘴唇***,用尽最后的气力,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她读懂了。贺茵踩着高跟鞋,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而是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个蓝色的,冰冷的,方形的机器。——POS机。“滴”的一声,机器启动,

屏幕亮起幽幽的蓝光,映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周启明,手术费二十万,按照我们的约定,

AA制,一人十万。”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连我妈的哭嚎都噎在了喉咙里。我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AA制?医药费,也要AA?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她跟我谈AA?

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咙,我气得浑身发抖,麻木的左半边身体都仿佛有了痛觉。

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从床边弹起来,指着贺茵的鼻子破口大骂:“贺茵!

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周启明是你丈夫!他现在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你跟他算钱?

你还是不是人!”贺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平静地看着我妈,

一字一句地反问:“他是我丈夫,不是郑阿姨你的ATM。这十五年,他给你尽孝的钱,

有AA给我一分吗?”一句话,噎得我妈脸色发紫。周启文终于放下了手机,

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嫂子,说什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就十万块吗,我哥卡里没钱?

他朋友那么多,随便借一下不就有了?”我看着他手腕上那块表,

又看看他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潮牌T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早就被我借遍了,为了给他买车,为了给他还信用卡,为了满足他层出不穷的欲望。

医生在门口催促,语气已经非常不耐烦:“家属!到底还做不做了?再拖下去,

神仙都救不了!”催命符!这是催命符!我感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意识开始模糊。

我不能死。我颤抖着还能动的右手,朝贺茵伸过去,用尽全力,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刷……我的……卡……”我的工资卡,从我上班第一天起,

就给了我妈。贺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甚至带了嘲讽:“你的哪张卡?

工资卡不是一直在郑阿姨那里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妈身上。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像护着鸡崽的老母鸡,立刻尖叫起来:“不行!

这卡里的钱不能动!这是我给我孙子,就是启文的儿子,攒的血汗钱!谁都不能动!”孙子?

启文连婚都还没结!我妈口中的孙子,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而我,

她躺在病床上,马上就要断气的亲生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孙子?荒谬!绝望!

彻骨的寒冷瞬间包裹了我。我死死地盯住我妈,那张我孝顺了十五年的脸,

此刻看起来无比陌生和狰狞。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转向贺茵:“用你的……先垫付……算我……借的。”这是我人生三十八年来,

第一次在金钱上,明确地、主动地,选择了我的妻子,而不是我的母亲。

贺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利落地拿出自己的卡,

刷了十万。“滴——”POS机吐出长长的凭条。然后,她把那个蓝色的机器,

连同那张写着“金额:100000.00”的凭条,一起递到了我弟弟周启文的面前。

“还有你哥的十万。他没钱,你们家刚用他的钱买了房,这笔钱,你们出。

”周启文瞬间炸了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凭什么!我哥的钱关我什么事!

”我妈也扑了上来,想去抢贺茵手里的POS机:“你这个丧门星!想掏空我们家啊!

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叫骂声,拉扯声,乱成一锅粥。

我就在这样一场荒诞的闹剧中,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剂注入身体的前一秒,

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我引以为傲的十五年“愚孝”,在生命的审判台前,

连一张薄薄的凭条都不如。02我在ICU的病床上醒来。四周是仪器的滴答声,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又疼又闷。我像个被固定在案板上的鱼,

动弹不得。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贺茵。她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正跟医生交谈着什么。没有眼泪,没有担忧,只有公事公办的询问。她每天都会来,

隔着玻璃看我一会儿,然后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我的病情和后续治疗方案。她像一个项目经理,

而我,是她手上那个出了严重bug,需要紧急修复的项目。后来,我转到了普通病房。

贺茵给我请了全城最专业的护工,一个姓王的阿姨,手脚麻利,经验丰富。

王阿姨每天给我擦身、**、喂流食,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告诉我:“周先生,

你太太真是没得说。她交代了,要给你用最好的营养品,最好的康复器械,

费用已经预缴了一个月的。不过……”王阿姨顿了顿,

有些为难地开口:“不过你太太特意交代了,这些费用,都要详细记账,一笔一笔,

记在你的账上。”我的心,沉了下去。记在我的账上。她还是在跟我算账。这冷漠的守护,

比任何刀子都伤人。与贺茵的“客户式”探望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我妈和弟弟的“表演式”探望。他们终于来了,在我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三天。一进门,

我妈就扑到床边,开始新一轮的哭嚎。“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妈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

心都快碎了!”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嘶哑,仿佛真的为我憔悴了好几天。

但我眼尖地看到,她手腕上多了一只明晃晃的金镯子。周启文跟在后面,一脸不耐,

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随意地往床头柜上一放。“哥,你感觉怎么样啊?

”他敷衍地问了一句,眼睛却在病房里四处打量,像是在考察什么。我妈拉着我的手,

继续她的表演:“启明啊,为了你那二十万的手术费,我跟你弟弟可是把棺材本都想办法了!

你弟弟,都准备把他结婚用的戒指给当了!要不是贺茵有点钱,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听着他们颠倒黑白的鬼话,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愤怒和悲哀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我以为这是我悲伤的极限了。我错了。周启文见我妈铺垫得差不多了,凑到我耳边,

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商量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哥,你看你现在这样,

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跟丽丽(他女朋友)那边催得紧,要不……你那套婚房,

能不能先过户给我?反正你跟嫂子也住不了,空着也是浪费。等我们结了婚,搬进去,

也能帮你照看着不是?”我瞬间睁大了眼睛。婚房!那是我和贺茵唯一的共同财产,

房本上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那是我当初顶着我妈的压力,

唯一为我们这个小家保留的阵地!现在,我的亲弟弟,在我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时,

惦记的不是我的死活,而是我最后的栖身之所!“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涨得通红。“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贺茵正好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营养汤。她把东西重重地放在桌上,

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启文和我妈。周启文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贺茵听完,竟然笑了。那是一种极度轻蔑的冷笑。“可以啊。”她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房子现在市价四百万,你哥占一半产权,也就是二百万。

你现在把二百万打到你哥账上,我下午就找人来办手续,让他签字。

”周启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嚷道:“嫂子!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

认钱不认人啊!那是我亲哥的房子!”贺茵的眼神更冷了。“第一,这房子有我一半。第二,

他是你亲哥,不是你的提款机。他现在半身不遂,未来的康复治疗、日常护理、生活起居,

都是无底洞。你作为他唯一的、受他‘恩惠’最多的弟弟,不准备出钱吗?

”“我……”周启文被怼得哑口无言。我妈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把周启文护在身后,

对着贺茵就开火:“他哪有钱!他的钱都准备结婚用了!你这个当嫂子的,

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就盼着我们家不好是吧!启明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刮家精!

”贺茵看着这对母子,嘴角满是讽刺。她不再跟他们争辩,而是转身走到我床边,

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周启明,这是我咨询了三家康复中心后,

为你制定的第一阶段康复计划,包括理疗、针灸、语言训练,预估费用是每个月三万。

这是营养师搭配的餐谱,所有食材我都让助理去山姆采购了。这是这个星期的费用清单,

护工费、医药费、营养品,总共一万二千八。”她把清单递到我面前,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钱,我都垫付了。你,记着。”说完,她看都没看我妈和我弟一眼,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我妈和周启文被晾在那里,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灰溜溜地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看着天花板,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我妈和弟弟的探望,像一场闹剧,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寒。而贺茵,

她带来的康复计划、营养餐谱、费用清单,虽然冰冷得没有温度,却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保障。

一个是虚伪到骨子里的“亲情”,一个是冷漠到极致的“责任”。我该感激谁?又该恨谁?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动摇和怀疑。感激和羞愧,

两种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交织,让我痛苦不堪。03我在普通病房待了半个月。

在护工王阿姨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至少,我能勉强开口,

说一些含混不清的短句了。那天下午,贺茵又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谈论费用和康复计划,

而是沉默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我艰难地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谢……谢……”这是我病倒后,第一次对她说这两个字。

贺茵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她从脚边拎起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

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那箱子看起来很重,上面还带着一个密码锁。“啪嗒”,

她熟练地拨动密码,打开了箱子。我好奇地看过去,以为里面是什么贵重物品。然而,

箱子里没有珠宝,没有现金,只有几十本厚薄不一的笔记本。最上面一本的封面上,

用娟秀的字迹写着——“2009年·家庭账本”。2009年,

那是我和贺茵结婚的第二年。我的心,猛地一跳。贺茵拿起了最上面那本,翻开了第一页。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动作冷静而克制。“2009年5月3日,

物业费340元。我支付170元,你支付170元。备注:你当月工资22000元,

已于5月1日全额上交***郑秀兰。你的生活费,由我先行垫付,

月底你从朋友张浩处借款1500元归还。”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她……她竟然都记下来了?贺茵没有停,继续翻页,声音平稳得没有波澜。

“2012年10月,你弟弟周启文要买最新款的iPhone,***让你‘赞助’五千。

你没钱,从我这里预支,我拒绝了。后来,你找了三个同事,一人借了一千多,凑够了钱。

那两个月,你午饭只吃馒头,交通全靠走路。”“2015年8月,我父亲突发心脏病,

住院手术,花费5万。我自己承担了全部费用。同月,***下楼梯扭伤了脚,

去医院拍片开药,花费2035元。你找我预支1000元,记账。”“2018年,

你弟弟周启文谈恋爱,要买一辆十五万的车。***让你这个当大哥的‘表示表示’,

让你出十万。你来找我商量,我明确告诉你,我们的积蓄要为未来做准备,不能动。

我们大吵一架,你骂我冷血无情。最后,你找了你公司的领导,以‘家里急用’为名,

借了十万块,用了一整年的年终奖和项目奖金才还清。那一年,我们没有出去旅游,

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连看电影都只敢挑打折的场次。”……一笔笔,一件件。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或是自以为处理得很好的往事,就这样被她用最直观、最冰冷的方式,

血淋淋地呈现在我面前。每一笔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旁边,

还用回形针别着我写的欠条,或者银行的转账记录截图。我震惊地看着这些账本,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荒诞故事。故事的主角,愚蠢、懦弱、自以为是。我一直以为,

我和贺茵的AA制,是我顾全大局、她深明大义的完美典范。我沾沾自喜,

觉得自己平衡了原生家庭和新生家庭的关系,既是人人称赞的孝子,

又拥有一个和睦的现代家庭。多么可笑!原来,我所谓的“家庭和睦”,

根本不是她的理解和默许。而是她,用这样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在默默地记录,

在无声地反抗,在为自己筑起一道冰冷的防火墙!贺茵合上了最后一本账本,

发出沉闷的“啪”的一声。她抬起眼,目光终于和我对上。那双我曾以为温柔如水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我不是没有怨言,周启明。”“我只是很早就知道,对你抱怨,

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你的心里,被‘孝顺’两个字塞满了。你的耳朵,

只能听见你妈和你弟的声音。你的眼睛,永远看不见我的付出和委屈。”“我跟你吵过,

闹过,甚至提过离婚。结果呢?你只会说我小题大做,说我不体谅你的难处,

说我不尊重你的父母。”“后来,我累了,也想通了。我改变不了你,我能做的,

就是保护好我自己。”她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个装满账本的箱子。

“从我们结婚的第二个月起,我就知道,我和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我们只是住在一起的,搭伙过日子的伙伴。所以,一切都要算清楚。”她顿了顿,

说出了最致命的一句话。“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或者你被他们掏空,

或者我忍受到极限。”她指着最后一本账本的最后一页,那里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截至你病发前一天,根据这十五年的账目,你个人名下的资产为负数。你的所有工资,

刨除你向我借贷的部分,总计约350万,全部通过银行转账,

流入了***郑秀兰的个人账户。”“周启明,你好好看看这些。”“你不是在尽孝。

”“你是在用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现在和未来,去填你原生家庭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现在,洞快填满了,你掉进去了。”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十五年的自我感动,十五年的沾沾自喜,十五年的愚蠢可笑……全都被这几十本账本,

碾得粉碎。我不是什么孝子。我只是一个被亲情PUA了十五年的,彻头彻尾的傻子!羞愧,

悔恨,愤怒,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着贺茵,

这个我名义上的妻子,这个被我忽视了十五年的女人。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我看到的,只是我想看到的那个“温顺懂事”的幻影。而真实的她,清醒、理智,

甚至带着冷酷的残忍。是她,用这几十本账本,将我从自我**幻梦中,彻底打醒。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复仇。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全都拿回来!04我没有昏迷太久,

当晚就醒了。但这一次醒来,世界在我眼中已经完全不同。护工王阿姨喂我喝粥时,

我不再觉得理所当然,而是充满了感激。贺茵没有再来,但我知道,

她一定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处理着与我相关的一切。我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一夜未眠。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复盘了我这荒唐的十五年。从第一次把工资卡交给我妈时,

她的欣慰和夸奖。到后来,她每一次以“为了你好”、“帮你存着”为名,

心安理得地支配我的血汗钱。从周启文第一次伸手要钱买游戏机,到他后来买车、买房,

胃口越来越大。而我,就在这“你是有出息的哥哥,就该帮扶弟弟”的逻辑绑架中,

一步步沦陷,把吸血当成了亲情,把索取当成了理所当然。更可悲的是,

我为了维系这种畸形的“亲情”,不惜牺牲我的婚姻,牺牲贺茵的感受。我曾以为,

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这个“家”,也包括我的父母和弟弟。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第二天下午,贺茵再来病房时,我没有像之前那样逃避她的目光。我看着她,开口,

声音虽然依旧虚弱沙哑,但每个字都异常坚定。“贺茵,我们……做个交易。

”贺茵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拉过椅子坐下,示意我继续。“帮我。”我说,

“帮我夺回我的一切。”我将我思考了一夜的计划,和盘托出。“我要起诉我妈和我弟。

”“以‘不当得利’,或者‘民间借贷’的名义,追回我这十五年,交给她的那三百五十万。

”贺茵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我知道,我没有借条。但是,我有银行的转账记录。

每一笔工资入账,每一笔转给我妈,都有据可查。”“你是财务总监,这方面你是专家。

法律上,怎么操作对我最有利,你肯定比我清楚。”“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说完,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紧张地看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是我的绝地反击,

也是我唯一的希望。而贺茵,是我唯一的盟友。如果她拒绝……我不敢想下去。我看着她,

用尽我所有的诚意,给出了我的***。“事成之后,我们共同拥有的那套婚房,

直接过户给你。追回来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然后……”我说出了那个我早就该说出口的决定,“我们离婚。我还你自由。

”贺茵沉默了很久。这是她在我病倒之后,第一次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探究我话里的真假。许久,她才开口,

问了一个我没想到的问题:“为什么?”不是问我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而是问我为什么要分她一半的钱,还要把房子给她。我扯动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我欠你的。”“不是钱。是尊重,是人生,

是整整十五年的青春。”“我把我最好的十五年,给了我那个所谓的家,

却把最糟糕、最委屈、最不堪的十五年,给了你。”“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

能还上一部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站在她的角度,思考我们的关系。我看见,

贺茵那双一直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微微的红。但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甚至还对我点了点头,像是在赞许一个终于开窍的学生。

她伸出手,虽然我无法和她相握。“口说无凭。等你手能动了,我们签协议。”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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