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绑架前夕:失控的代码凌晨三点十七分,“筑梦”科技园区的19楼还亮着零星灯光,
我的工位前堆着半杯冷透的美式咖啡,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像永不停歇的溪流。
作为“天网”AI监控系统的核心开发工程师,
这样的加班节奏已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系统即将迎来3.0版本更新,
这次要加入的“高危人员预判模型”,据说是公司冲击上市的关键。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慢了下来,
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新闻推送让我心脏一缩:“流浪汉夜宿桥洞遭误捕,
警方称系AI监控系统识别失误”。配图里的流浪汉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
佝偻着背被两名警察架着,虽然面部打了马赛克,但那道横贯左眉骨的疤痕,
我再熟悉不过——是王德标。三年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深夜,
我在测试初代“天网”时,算法突然将正在拾荒的王德标标记为“持刀高危分子”。
后台数据显示,他手中的不锈钢饭盒被误判为刀具,
连续三次出现在学校附近的轨迹被判定为“可疑踩点”。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想申请人工复核,却被主管张诚按住肩膀:“小林,系统效率第一,误判率在允许范围内,
要是耽误了测试进度,你我都担不起责任。”结果就是王德标被拘留了七十二小时。
他没有家人,没有工作,唯一的“***”是十年前因盗窃被判过六个月缓刑。
拘留所里的其他犯人听说他是“持刀歹徒”,没少对他拳打脚踢。等我们发现误判时,
他已经在单人牢房里用床单上吊了。葬礼那天只有我去了,墓碑上连张照片都没有,
只刻着“王德标之墓”五个字。“还没走?”同事李薇端着保温杯走过来,
杯壁上印着的卡通猫已经掉了漆,“张主管刚才在群里发消息,
说3.0版本的用户协议有点问题,让你明天一早改完。”她瞥见我屏幕上的新闻,
声音压低了些,“又是误判?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你说会不会……”“是数据样本不足。”我迅速关掉新闻页面,语气尽量平淡,
“城郊的流浪人员信息没录入完整,等下次更新数据库就好了。”其实我心里清楚,
根本不是数据的问题。3.0版本为了提高“预判准确率”,张诚私自修改了算法权重,
将“无固定住所”“无稳定收入”这些标签的危险系数提高了三倍。我上周提交过修改报告,
至今没有回音。李薇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只是把保温杯塞给我:“热乎的红糖姜茶,
你这几天脸色差成这样,别熬垮了。”她转身离开时,
我注意到她背包上挂着的钥匙扣——那是个小小的AI机器人模型,
还是去年项目上线时我送她的。凌晨四点,我终于改完了用户协议,保存文件时,
电脑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邮件提示。发件人是一串乱码,主题栏写着“赎罪”。我心里一紧,
点开来,里面只有一张图片:黑暗中,我的公寓门虚掩着,
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红色的中国结——那是我去年春节买的,一直挂在门上。
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我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往电梯间跑。
走廊里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映着我的影子忽明忽暗。电梯迟迟不来,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
刚推开防火门,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2血色开局:69:59:59铁锈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时,我猛地睁开眼。
最先感受到的是冰冷——不是空调的凉,是混凝土特有的、浸透着潮气的冷。
双手被粗铁链锁在铁椅扶手上,铁链磨得手腕生疼,皮肤下埋着一块发烫的金属,
像有生命的蠕虫在缓缓***,每动一下都带着尖锐的刺痛。我挣扎了一下,
铁链发出“哐当”的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正前方一米处,
一部银色的智能手机架在三脚架上,屏幕亮着刺眼的白光。屏幕中央,
一串红色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眼里——69:59:59。
数字下方是一个直播界面,在线人数显示为“12580”,
而且还在以每秒几十的速度疯狂上涨。弹幕像瀑布一样滚过屏幕,
密密麻麻的白色文字几乎要将红色倒计时淹没:“来了来了!终于开播了!
”“这女的是谁啊?看穿着像个白领。”“楼上的不知道?
她就是开发‘天网’系统的那个程序员,林晚!”“**!就是那个误杀流浪汉的系统?
报应啊!”“坐等任务!我赌第一个任务就很**!
”电子音混杂着电流杂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像无数根细针扎着我的耳膜。我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地下室,墙壁是**的混凝土,上面布满了深色的污渍,
不知道是血还是霉斑。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电线**在外,偶尔闪过一丝火花,
发出“滋滋”的声响。“醒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从房间角落的扬声器里传来,
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欢迎来到‘血色倒计时’,林晚**。”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这个声音,我在三年前的拘留所监控录音里听过。当时王德标自杀后,
警方调取了拘留期间的录音,其中有一段是他和看守的对话,背景里就有这个沙哑的声音,
当时说是拘留所的维修工人。现在想来,根本不是什么维修工人。“你是谁?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放我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扬声器里传来一声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报警?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觉得警察能找到你吗?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腕间的炸弹吧——它还有不到七十小时的寿命。
”炸弹?我猛地低头看向手腕,皮肤下的金属块果然比刚才更烫了,而且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每震动一次,屏幕上的倒计时就跳动一下。我突然想起刚才失去意识前收到的邮件,
还有那扇虚掩的公寓门——他们早就盯上我了。“第一个任务来了。”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屏幕上的弹幕突然停止滚动,一行鲜红的大字占据了整个屏幕:“说出你害死过多少人。
限时十分钟,超时则引爆炸弹。”害死过多少人?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三年前的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天也是个深夜,
我和张诚在办公室测试初代“天网”系统。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变红,
系统自动锁定了一个正在学校门口拾荒的身影——那就是王德标。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饭盒,正在捡拾学生们扔掉的矿泉水瓶。
系统提示:“目标携带疑似刀具,连续三次出现在未成年人聚集区域,
高危等级:5级(最高级)。”“有点不对劲。”我指着屏幕,“他手里的应该是饭盒,
而且我查过他的档案,只有一次盗窃前科,不算高危人员。
”张诚正对着电脑屏幕写测试报告,头也没抬地说:“系统不会错的。小林,你要记住,
我们开发的是智能监控系统,靠的是数据和算法,不是你的直觉。再说了,
误判率在3%以内都是允许的,要是因为你一个人的怀疑耽误了项目上线,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我还想争辩,张诚已经拿起电话,拨通了辖区***的号码:“喂,
是李警官吗?我们‘天网’系统锁定了一个高危人员,在实验二小门口,
麻烦你们出警处理一下。”警察赶到时,王德标正在给一只流浪猫喂面包。看到警察冲过来,
他下意识地把饭盒举了起来,想解释那只是装食物的容器,却被警察当成了反抗,
三下五除二按在了地上。他的额头磕在路边的石墩上,流了一脸的血,
嘴里还在不停喊着:“我不是坏人!我没有刀!”我在监控画面里看着这一切,
心里越来越慌,再次向张诚提出人工复核。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
警察会调查清楚的。我们的任务是保证系统正常运行,其他的不用管。”可我们都没想到,
王德标会自杀。三天后,***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王德标在拘留所里用床单上吊了。
据同牢房的犯人说,他进去后就一直被欺负,有人骂他是“杀人犯”,有人抢他的饭,
他争辩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没人相信他。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连个能给他送件衣服的人都没有。我去拘留所领他的遗物时,只有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一本翻得卷边的《三国演义》,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足球,笑得一脸灿烂。
拘留所的警察告诉我,那是王德标的儿子,叫王念安,王德标拾荒就是为了供儿子读书。
自从王德标被抓后,王念安就失踪了,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我的喉咙哽咽着,
说不出话来。屏幕上的弹幕又开始滚动,满是催促和嘲讽:“快说啊!装什么哑巴!
”“我听说那个流浪汉就是被她害死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十分钟快到了,
再不说就炸了!”扬声器里的男声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压迫感:“林**,还有三分钟。
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让直播间的观众亲眼看看,炸弹爆炸是什么样子。”“一个。
”我终于挤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三年前,一个叫王德标的流浪汉。
我的系统误判了他,把他当成了高危分子,导致他被拘留后自杀了。”“只有一个吗?
”男声带着嘲讽,“林**,你是不是忘了,上个月城西的银行抢劫案,
‘天网’系统误判了一个路人,导致他被警方当成劫匪击伤,
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有上上个月,城北的幼儿园门口,
系统把一个接孙子放学的老人当成了人贩子,导致老人被家长围殴,
突发心脏病去世……这些人,不算吗?”我愣住了,那些事情我知道,但我一直告诉自己,
那是系统的漏洞,是数据的问题,不是我的错。可现在被人当面提出来,我才发现,
那些借口有多苍白。那些因为系统误判而受到伤害的人,他们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而我,
作为系统的开发者,难辞其咎。“现在,你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重了吧。
”男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每十二小时,你需要完成一项任务。完成任务,
炸弹的倒计时会继续;失败,炸弹会提前引爆。直播间的观众会全程见证你的赎罪过程,
他们的每一条弹幕,都是对你的审判。”屏幕上的鲜红大字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任务提示:“第一个正式任务:一小时内,用墙角的碎玻璃割破手腕,
流血量需达到500cc。直播镜头会全程特写伤口,少一滴都算失败。”我看向墙角,
那里散落着几片啤酒瓶碎片,边缘锋利得能反射白炽灯的光。最大的一片有手掌那么大,
尖端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500cc?那不是要死人吗?
”“我的天,这么狠?这根本不是赎罪,是虐杀吧!”“活该!谁让她害死那么多人!
快割啊!”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五万多。我能想象到,
此刻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屏幕,看着我即将自残的画面,他们中有人同情,有人愤怒,
更多的人则带着猎奇的心态,等待着鲜血淋漓的场景。铁链的长度有限,我挣扎着探身,
指尖终于碰到了那片最大的玻璃碎片。冰凉的玻璃贴着掌心滑动,棱角割破了皮肤,
渗出血珠。我把玻璃碎片握在手里,锋利的边缘抵着手腕内侧的皮肤,只要稍微用力,
就能割破血管。可我不想死。我还没找到王念安,还没弥补对王德标的亏欠,
还没揭穿张诚修改算法的真相。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绑匪为什么要让我割腕取血?而且还要精确到500cc?如果只是为了折磨我,
根本不需要这么精确的量。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玻璃碎片,借着屏幕的光仔细观察,
发现碎片的边缘嵌着一个极小的黑色芯片,大约只有米粒大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DNA芯片。我瞬间明白了,绑匪根本不是要我的血,而是要我的DNA。
他们用割腕取血作为幌子,实际上是想通过玻璃碎片上的芯片收集我的DNA样本。
可他们要我的DNA做什么?难道和“天网”系统有关?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我放慢了割腕的速度,假装因为害怕而颤抖,同时用指尖悄悄***玻璃碎片边缘的芯片。
芯片嵌得很紧,我的指甲都抠裂了,才终于把它取了下来。
我迅速把芯片藏进掌心的老茧里——那是常年敲键盘留下的,厚厚的一层,
正好能把芯片遮住。做好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握紧玻璃碎片,用力割向手腕内侧。
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全身,比刚才被玻璃划破掌心时强烈十倍。
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地面的水泥缝里,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看着红色的血珠在镜头前汇聚成流,心里默默计算着流血的量。
血腥味越来越浓,与地下室的霉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我的头开始发晕,
眼前的屏幕也变得模糊起来,手腕的伤口像火烧一样疼。弹幕还在疯狂滚动,有人在叫好,
有人在祈祷,有人在讨论我的流血量够不够。“滴——”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屏幕上弹出“任务完成”的绿色字样,腕间的灼热感稍稍退去。我松了一口气,瘫在铁椅上,
看着手腕的伤口慢慢结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只是开始。
3十二小时:黑暗中的摸索第一个任务完成后,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只剩下腕间的炸弹还在有规律地震动。地下室里恢复了寂静,
只有白炽灯偶尔闪过的火花和我的呼吸声。**在铁椅上,慢慢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手腕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刚才的惊险。我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
看着藏在老茧里的黑色芯片。芯片很小,表面光滑,
上面刻着一串微小的字母和数字——“SK-003”。这应该是芯片的型号,
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型号的DNA芯片。
“天网”系统使用的DNA识别芯片是“TK-001”型,比这个大得多,
而且识别精度也不如这个高。绑匪到底是谁?他们要我的DNA做什么?
难道是想破解“天网”系统的识别权限?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天网”系统现在已经覆盖了全市的主要街道和公共场所,一旦被破解,后果不堪设想。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铁链锁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铁椅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不管我怎么用力摇晃,都纹丝不动。我环顾四周,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地下室。
墙壁是混凝土浇筑的,看起来很坚固,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大锁。墙角除了散落的玻璃碎片,还有一个破旧的木箱,
上面盖着一块沾满灰尘的黑布。我挣扎着探身,用脚尖勾了勾那个木箱。木箱很轻,
一勾就动了。我用脚尖把木箱慢慢勾到身边,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掀开了黑布。
木箱里装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几瓶矿泉水,还有一个小小的急救包。是急救包!我心里一喜,
连忙用手指拉开急救包的拉链。里面有几包纱布、一瓶碘伏、几支棉签和一盒创可贴。
虽然没有止血药,但有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我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涂抹在手腕的伤口上,碘伏的**性很强,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但我还是强忍着,仔细地消毒、包扎。处理完伤口,
我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水很凉,顺着喉咙流下去,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我一边喝水,一边思考着逃跑的办法。地下室的门是铁门,而且挂着大锁,
凭我的力气根本打不开。墙壁是混凝土的,也不可能撞开。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风口,
可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并没有看到通风口的痕迹。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
等着下一个任务吗?我不甘心。我想起了李薇,想起了我还没改完的系统漏洞报告,
想起了王德标墓碑上那五个冰冷的字。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再次看向那个木箱,
突然发现木箱的底部有一道裂缝。我用手指抠了抠裂缝,发现裂缝后面是空的。我心里一动,
用力掰了掰木箱的底板,底板竟然被我掰了下来。底板下面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通风口在左边墙壁的第三块砖后面。”通风口!
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我连忙看向左边的墙壁,仔细数着墙上的砖块。
第一块、第二块、第三块……第三块砖看起来和其他的砖没什么区别,但我用手指敲了敲,
声音是空的。我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推了推那块砖,砖块竟然慢慢移开了,
露出后面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通风口很小,大约只有三十厘米见方,
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我凑过去闻了闻,有一股新鲜空气的味道,
说明这个通风口是通向外面的。我心里一阵狂喜,连忙用手指清理着通风口的灰尘,
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可通风口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消息:“十二小时后,第二个任务开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发件人还是那串乱码。我看了看腕间的炸弹,
倒计时显示为57:59:59。还有十二小时,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我决定先休息一下,
养足精神,同时观察通风口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在铁椅上,闭上眼睛,
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王德标的样子,还有那个失踪的小男孩王念安。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如果绑匪真的和王德标有关,
那王念安会不会也在这里?这个念头让我心里一阵发紧。不知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王德标站在我面前,他的额头流着血,
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对我喊道:“我的儿子呢?你把我的儿子藏在哪里了?
”我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近,
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啊!”我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地下室里还是一片漆黑,
只有腕间的炸弹在发出微弱的红光。我喘着粗气,看向通风口的方向,那里依旧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第二个任务开启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十万多,弹幕又开始滚动起来:“快到十二小时了,第二个任务要来了!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会不会比割腕更**?
”“希望这次能让那个女的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藏在掌心的DNA芯片。不管第二个任务是什么,我都必须完成,而且要活下去。
我不仅要为自己赎罪,还要找到王念安,揭穿张诚的真面目。
4深渊之邻:王念安“滴——”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静,
屏幕再次亮起刺眼的白光,腕间的炸弹也随之加快了震动频率,
倒计时跳到57:00:00。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飙升到十五万,弹幕像潮水般涌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第二个任务的发布。“第二个任务开启。”沙哑的男声从扬声器里传来,
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林**,你应该还记得王德标吧?那个被你害死的流浪汉。
他还有一个儿子,叫王念安,今年八岁。你想不想见见他?”王念安!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我死死地盯着屏幕,
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三年了,我找了他三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他竟然在这里?“看来你很想见他。”男声轻笑一声,“那么,请看你的左边。
”我猛地转头看向左边的墙壁,只见墙壁突然发出沉重的机械声,缓缓向一侧移动,
露出后面一个狭小的空间。空间里没有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射过去,
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男孩,大约八岁左右,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外套,外套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他蜷缩在角落,
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足球,头埋在膝盖里,看不清脸。“念安?”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小男孩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他的眼睛很大,很亮,
像两颗黑葡萄,可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然后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是他!真的是王念安!他的眉眼和王德标一模一样,
尤其是那道横贯左眉骨的疤痕,虽然很淡,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三年前,
王德标就是因为这道疤痕,才在人群中被我一眼记住。“姐姐,你认识我爸爸吗?
”王念安走到我面前,仰着小脸看着我,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怯懦。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着说:“认识,我认识你爸爸。他是个好人,
是我……是我对不起他。”“第二个任务。”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屏幕上弹出一行鲜红的大字:“用桌上的匕首,刺穿他的心脏。给你十分钟,超时或者拒绝,
炸弹引爆。”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刺穿王念安的心脏?绑匪竟然让我杀死王德标的儿子?这太残忍了!“不!我做不到!
”我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只是个孩子!你放过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林**,这不是请求,是任务。”男声的语气冰冷而坚决,“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现在,桌上的匕首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看向桌子,不知何时,
桌子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的刀柄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
刀刃锋利得能反射手机屏幕的光,刀柄上还沾着一丝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王念安显然也明白了任务的内容,他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住我的腿,哭着说:“姐姐,
我怕!我不想死!你别杀我!”“别怕,念安,姐姐不会杀你的。”我蹲下身,
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泪滴在他的头发上,“姐姐会保护你,
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快杀啊!别磨磨蹭蹭的!”“就是!一命抵一命!
她害死了人家的爸爸,现在就该杀死人家的儿子!”“那个小孩好可怜,
可是那个女的也该死啊!”弹幕疯了一样滚动着,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二十万。我能想象到,
此刻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屏幕,看着我和王念安,等待着我做出选择。
是杀死这个无辜的孩子,换取自己的生命,还是拒绝任务,和他一起被炸死?“林**,
还有五分钟。”男声的提醒像一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自己死,
还是让这个孩子替你死。”我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王念安,想起了王德标临死前的绝望,
想起了他藏在帆布包里的那张照片。如果我杀死了王念安,
那我和那些伤害王德标的人有什么区别?我还有什么资格谈赎罪?不,我不能这么做。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伤害这个孩子。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向手机屏幕,
对着扬声器喊道:“我不会杀他的!你有本事就引爆炸弹!我不怕死!”“哦?
你真的不怕死?”男声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发出一阵冷笑,“林**,你是不是忘了,
你的系统不仅害死了王德标,还有很多其他人。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罪吗?你太天真了。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也知道我死了也弥补不了我的过错。”我看着王念安,眼神坚定,
“但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很好,很有骨气。
”男声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既然你不愿意完成任务,那我就给你换一个任务。
看到你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了吗?他的口袋里有一颗糖果,那是一颗特制的炸弹遥控器。
只要你把那颗糖果吃下去,炸弹就不会引爆。但如果你不吃,那么十分钟后,
不仅你会被炸死,这个小男孩也会和你一起上路。”什么?我猛地看向王念安的口袋,
他的外套口袋鼓鼓的,似乎真的装着什么东西。王念安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鲜艳的糖果。
糖果的包装纸上印着一个卡通猫的图案,看起来和普通的糖果没什么区别。“姐姐,
这是他给我的,说只要我听话,就给我糖吃。”王念安拿着糖果,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他说这颗糖很甜,让我不要随便给别人。”我接过糖果,仔细观察着。糖果的包装很精致,
没有任何破绽,但我能感觉到,里面藏着什么东西。绑匪说这是炸弹遥控器,只要吃下去,
炸弹就不会引爆。可这太荒谬了,遥控器怎么可能能吃下去?而且,就算真的是遥控器,
吃下去之后怎么控制炸弹?“林**,还有三分钟。”男声的提醒再次响起,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自己吃下去,还是让这个小男孩死。”我看着手里的糖果,
又看了看怀里的王念安。如果这真的是炸弹遥控器,那我吃下去之后,
绑匪就可以通过遥控器控制炸弹,到时候我和王念安还是难逃一死。可如果我不吃,
十分钟后,我们都会被炸死。等等,我突然想起了藏在掌心的DNA芯片。
绑匪收集我的DNA,会不会就是为了通过这个遥控器来激活炸弹?如果我吃了这个糖果,
里面的芯片就会进入我的体内,绑匪就可以通过DNA识别来控制炸弹。这一定是个陷阱!
“我不会吃的。”我把糖果还给王念安,眼神坚定,“这是个陷阱,吃了我们都会死。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王念安拿着糖果,哭着说,“我不想死,我还想爸爸。
”“别怕,念安,姐姐有办法。”我安慰着他,同时在脑海里快速思考着逃跑的计划。
通风口!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通风口。如果我能把王念安从通风口送出去,
然后自己再想办法逃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抱着王念安,快步走到通风口前,
用力推开那块砖。通风口里面还是一片漆黑,但我能感觉到新鲜空气的流动。“念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