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逃婚误闯***堂,墨点变龟惹王爷**暮春时节,微风裹挟着海棠花的甜香,
掠过镇国公府的青砖黛瓦。沈青绾趴在墙头,一身灰布小厮装穿在她身上,
显得格外滑稽——宽大的袖子晃悠着,裤腿还卷了半截,露出两只沾了泥点的白袜。
“**,您慢点!要是被国公爷发现,咱们都得挨罚!”墙下,丫鬟春桃踮着脚,
急得脸都红了,手里还攥着个装点心的油纸包。沈青绾回头,冲春桃做了个鬼脸,
辫子甩得像小鞭子:“怕什么?爹要把我嫁给那个满脸褶子的礼部尚书,我才不嫁!
等我逃出去,先去西街吃三碗胡辣汤,再去看杂耍班子耍猴!”说罢,她深吸一口气,
把腿往下探,正想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哎哟”一声,
直直往下摔——可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反而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鼻尖还蹭到了一片冰凉的锦缎。“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沈青绾抬头,撞进一双墨色的眸子,那人穿着月白锦袍,
腰束玉带,发间玉簪流光,偏偏一张脸冷得像结了冰,嘴角还抿成一条直线,
活像庙里的玉面菩萨。她心里咯噔一下:这衣着,这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里攥着的炭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正好落在那人脚边一幅摊开的画卷上——那画卷上是幅《寒江独钓图》,墨色浓淡相宜,
本是幅佳作,可炭笔一滚,正好在留白处点了个黑疙瘩。萧景渊的脸更黑了。
他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渊王,今日回府处理公务,刚在书房外的回廊上铺开画卷,
想趁着好天气补几笔,就被这么个“小厮”撞了满怀,还毁了他的画。
“你可知这画……”“知道知道!”沈青绾生怕他发怒,赶紧打断,脑子飞速运转,
伸手捡起炭笔,在那黑疙瘩上飞快地画了几笔——眨眼间,
黑疙瘩变成了一只缩着脖子的小乌龟,还翘着个小尾巴,倒有几分憨态。
她献宝似的指着画:“王爷您看!这寒江里添个灵物,多显生机啊!您瞧这小乌龟,多精神,
跟您似的,沉稳又可爱!”萧景渊:“……”旁边的侍卫林墨憋笑快憋出内伤,
肩膀一耸一耸的,又怕自家王爷发怒,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蚂蚁。
萧景渊盯着那只小乌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活了二十三年,
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和乌龟相提并论,还说“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府里的?
”他压着怒火,声音依旧清冷。沈青绾心里打鼓,不敢说真名,
随口胡诌:“小的……小的叫阿绾,是隔壁李府的小厮,今天出来买东西,
不小心闯了王爷的地盘,还请王爷恕罪!”“李府?”萧景渊挑眉,
他府邸旁边根本没有什么李府,这小丫头明显在撒谎。
他扫了眼沈青绾露出的半截手腕——细白莹润,哪像小厮的手?还有那辫子,
编得松松散散,发尾还沾着片海棠花瓣,分明是女儿家的装扮。他心里有了数,却没点破,
只冷声道:“既毁了本王的画,就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留下,在王府当差,
什么时候把这画补好,什么时候再走。”沈青绾傻眼了:“啊?还要补画?
我……我不会画画啊!”“不会?”萧景渊瞥她一眼,“那便学。林墨,
带她去柴房收拾一下,明日起,跟着画匠学画。”说完,他转身就走,
连看都没看沈青绾一眼。林墨忍着笑,走上前:“阿绾……姑娘,跟我来吧。
”沈青绾哭丧着脸,被林墨带走时,还不忘回头瞪了眼那幅画——都怪这破画,
她的胡辣汤,她的杂耍,全泡汤了!2鸟屎盖奏折,乌金糕真香柴房不大,却还算干净。
春桃后来找机会溜进来,给沈青绾带了换洗衣物,
还偷偷塞了个小布包——里面是沈青绾养的那只鹦鹉,名叫“发财”。“**,
您怎么还把发财带来了?要是被王爷发现,可怎么办啊?”春桃急得直跺脚。
沈青绾抱着发财,挠了挠它的脑袋:“我怕我不在家,它被我娘炖了汤!你看它多可爱,
王爷肯定不会为难它的。”发财仿佛听懂了,扑棱着翅膀,叫了声:“炖汤!炖汤!
”沈青绾:“……”第二天一早,沈青绾就被林墨叫起来,带去见画匠。
那画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王,性子古板,见沈青绾是个“小厮”,还笨手笨脚的,
没少皱眉头。“握笔要稳,手腕别抖!”王画匠敲了敲沈青绾的手背,“你这画的是什么?
竹子?跟被虫蛀了似的!”沈青绾揉了揉被敲红的手背,心里嘀咕:我本来就不是学画画的,
能画成这样不错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溜回柴房,想给发财喂点东西。结果刚打开布包,
发现“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直往书房的方向冲。“发财!回来!
”沈青绾吓得魂都没了,赶紧追上去。书房里,萧景渊正坐在案前看奏折,眉头微蹙。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紧接着,“噗”的一声,一坨白色的鸟屎正好落在奏折上,
还冒着热气。萧景渊:“……”他缓缓抬头,就看见一只绿毛鹦鹉落在房梁上,
正歪着脑袋看他,而沈青绾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案上的鸟屎,脸瞬间白了。
“王……王爷,对不住!我家发财不是故意的!”沈青绾赶紧上前,
想把奏折拿起来擦干净。萧景渊却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这鸟是你的?
”“是……是我的。”沈青绾缩了缩脖子,“我这就把它带走,再也不让它来书房了!
”发财仿佛嫌事情不够大,又叫了声:“王爷小气!王爷小气!”萧景渊的脸彻底黑了。
林墨正好进来送茶,看到这场景,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赶紧低下头:“王爷,
属下这就把鸟抓起来!”“不必。”萧景渊深吸一口气,看向沈青绾,
“既然你的鸟弄脏了本王的奏折,那你就负责把这奏折抄一遍。还有,从今日起,你的鸟,
由你亲自看管,若是再闯祸,你和它一起受罚。”沈青绾哭丧着脸,
接过那本沾了鸟屎的奏折,心里把发财骂了八百遍——这破鸟,早晚把她坑死!
抄奏折抄到傍晚,沈青绾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想起春桃说王府的厨房晚上没人,
就偷偷溜去厨房,想找点吃的。结果翻了半天,只找到些面粉、芝麻和几块炭。她灵机一动,
把面粉和芝麻混在一起,加了点水,揉成面团,然后放在灶台上烤——结果火太大,
烤出来的点心黑乎乎的,像块黑炭。“这能吃吗?”沈青绾拿起一块,闻了闻,还挺香。
她咬了一口,外脆里嫩,带着芝麻的香味,居然还挺好吃。正好这时,萧景渊路过厨房,
闻到里面有香味,就走了进去。看到沈青绾手里拿着块黑炭似的东西在吃,
眉头皱了皱:“你在吃什么?”沈青绾吓了一跳,
赶紧把手里的点心藏在身后:“没……没什么!”萧景渊走过去,
目光落在灶台上那盘“黑炭”上:“这是你做的?”“是……是啊。
”沈青绾硬着头皮点头,“我给它起名叫‘乌金糕’,吃了能招财!
”萧景渊盯着那“乌金糕”看了半天,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出乎意料,这“乌金糕”虽然卖相不好,味道却不错,外酥内软,
芝麻的香味在嘴里散开,还带着点甜味。他又咬了一口,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块。
沈青绾看着他吃完,眼睛亮了:“王爷,好吃吗?我再给您做几块?”萧景渊咳嗽了一声,
假装高冷:“尚可。既然你会做,以后每日晚膳后,送一盘到书房来。”说完,他转身就走,
耳尖却悄悄红了。沈青绾愣了愣,随即笑了——没想到这高冷王爷,还是个吃货!
3宴会弹鸟琴,王爷护短过了几日,长公主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京城里的王公贵族。
萧景渊作为王爷,自然要去,还被长公主特意叮嘱,要带女眷。萧景渊看着站在旁边,
正给发财梳理羽毛的沈青绾,皱了皱眉:“今日长公主的赏花宴,你跟本王一起去。
”沈青绾愣住了:“啊?我去?我穿什么啊?”她现在还穿着小厮装呢。
“林墨已经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去换上。”萧景渊说完,就转身进了书房。
沈青绾跟着林墨去了客房,看到床上放着一件粉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海棠花,
还有一对珍珠耳坠,一支玉簪。她换上衣服,对着镜子一看,镜中的少女眉清目秀,
脸颊微红,活脱脱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您真好看!”春桃也跟着来了,
看到沈青绾的样子,忍不住赞叹。沈青绾有点不好意思,跟着萧景渊上了马车。马车上,
萧景渊看着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到了宴会上,少说话,少惹事。”“知道了,王爷。
”沈青绾点头,心里却有点小期待——她还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宴会呢。
到了长公主府,满园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萧景渊一出现,就被一群人围住,沈青绾只好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
长公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慈眉善目,看到萧景渊,笑着说:“景渊,这位姑娘是?
”萧景渊顿了顿,说:“回长公主,她是本王府里的丫鬟,阿绾。
”沈青绾赶紧行礼:“见过长公主。”长公主笑着点头,目光在沈青绾身上转了一圈,
没再多问。宴会开始后,有贵女提议弹琴助兴。长公主看向沈青绾,
笑着说:“阿绾姑娘看着机灵,想必也会弹琴吧?不如给大家弹一曲?
”沈青绾心里咯噔一下——她哪里会弹琴啊!她求助地看向萧景渊,
萧景渊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好像没看到似的。没办法,沈青绾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
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了发财。她笑着说:“长公主,民女不会弹琴,
但民女会弹‘鸟琴’。”“鸟琴?”众人都愣了,好奇地看着她。沈青绾吹了声口哨,
藏在她袖口里的发财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摸了摸发财的脑袋,
说:“发财,给大家唱一段。”发财歪着脑袋,叫了起来:“海棠花开,宾客来,喝酒吃肉,
真痛快!”它的声音清脆,还带着点节奏感,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长公主也笑了:“这鹦鹉真有意思!阿绾姑娘,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沈青绾松了口气,
正想把发财收回来,突然有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公子走了过来,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李轩。
李轩色眯眯地盯着沈青绾,笑着说:“阿绾姑娘不仅人美,还这么有趣,不如跟我回府,
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他就伸手想去摸沈青绾的脸。沈青绾吓得往后退,
正好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萧景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把沈青绾护在身后,
眼神冷得能结冰:“李公子,我的人,你也敢动?”李轩吓了一跳,看到萧景渊的眼神,
赶紧收回手,讪讪地说:“渊王殿下,我……我就是跟阿绾姑娘开玩笑。”“本王的人,
不是你能开玩笑的。”萧景渊的声音带着威压,“若是再让本王看到你对她无礼,
休怪本王不客气。”李轩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点头:“是是是,属下再也不敢了。”说完,
他灰溜溜地跑了。沈青绾躲在萧景渊身后,鼻尖蹭到他的锦袍,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萧景渊回头,看到她脸红的样子,心里微动,
却还是冷声道:“以后离这种人远点。”“知道了,王爷。”沈青绾小声点头,
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4蝗灾显神通,王爷刮目看宴会过后,
萧景渊对沈青绾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再也没让她抄奏折,
也没让她跟着王画匠学画,反而让她跟着林墨处理一些府里的小事。沈青绾乐得自在,
每天除了给萧景渊做“乌金糕”,就是带着发财在王府里逛,
偶尔还会帮府里的下人做点事,很快就和府里的下人打成一片。这天,萧景渊收到消息,
他的封地青州闹了蝗灾,庄稼被蝗虫啃得精光,百姓们颗粒无收,急得团团转。
萧景渊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林墨站在旁边,也一脸愁容:“王爷,
青州那边已经派了人去灭蝗,可蝗虫太多,根本灭不完,再这样下去,百姓们就要饿死了。
”沈青绾正好送“乌金糕”过来,听到他们的话,心里一动,走上前说:“王爷,
我有办法灭蝗。”萧景渊回头,看着她:“你有办法?”他有点怀疑,沈青绾一个小姑娘,
能有什么办法灭蝗?沈青绾点头,认真地说:“王爷,我小时候在乡下住过,
知道蝗虫怕两样东西,一是鸟,二是草木灰。咱们可以阻织百姓们养鸟,让鸟去抓蝗虫,
再把草木灰撒在田里,蝗虫就不敢靠近了。”萧景渊愣了愣,他还真没听过这个办法。
林墨也有点怀疑:“姑娘,这办法真的有用吗?鸟能抓多少蝗虫啊?”“肯定有用!
”沈青绾自信地说,“我养的发财,一天能抓好几只蝗虫呢!而且鸟还能繁殖,越多越好。
草木灰不仅能防蝗虫,还能当肥料,对庄稼好。”萧景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心里决定试一试:“好,那本王就信你一次。林墨,你立刻派人去青州,按照阿绾说的办法,
组织百姓们灭蝗。”“是,王爷!”林墨赶紧下去安排。萧景渊看向沈青绾,
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沈青绾有点不好意思,
挠了挠头:“我就是小时候听乡下的爷爷说的,没想到真能用上。”接下来的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