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俞净,俞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爷爷说,想接手千亿家产,
就得先去底层公司体验生活三个月。于是我开着我那辆买菜用的二手车,
成了一名月薪三千的实习生。上班第一天,我就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挺着啤酒肚,
总想对我动手动脚的部门总监赵海。另一个是每次来送外卖,
都会多送我一瓶酸奶的跑腿小哥,裴然。赵总监说,职场新人就要有眼力见,
端茶倒水、打印文件是我的本分。同事们说,长得漂亮没用,没背景就活该被欺负。
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直到那天,赵总监把我堵在茶水间,
笑得一脸油腻。“小俞啊,晚上陪客户喝一杯,这个月的优秀员工就是你的。
”他那只肥手伸过来的时候,我爷爷的视频电话刚好打了进来。手机屏幕上,
那个执掌着半个商界权柄的老人,恭敬地喊我:“大**,您什么时候才肯回来继承家业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一、上班第一天,总监的咸猪手我叫俞净。上班第一天。
行政部总监赵海的视线,像沾了胶水,黏在我身上。“新来的实习生?叫什么?
”他问话的时候,身体往前倾,一股烟酒混合的味道扑过来。我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我叫俞净。赵总监好。”“嗯,小俞啊,好好干。”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顺势往下滑了一点。我肩膀一侧,躲开了。赵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没发作。“去,
把这些文件复印二十份,十点之前送到会议室。”一摞半米高的文件砸在我桌上,
灰尘都扬了起来。旁边的老员工看我的眼神,带着点同情,还有点幸灾乐祸。我没说话,
抱起文件去了复印室。复印机是老古董,时不时就卡纸。我弄得满手油墨,
一个小时才搞定一半。十点整,我抱着复印好的文件冲进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了。
赵海坐在主位上,看到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现在才来?公司请你来是干活的,
不是来梦游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把文件放到他面前。“赵总监,
复印机老是卡纸,耽误了点时间。”“理由!都是理由!不想干就滚蛋!”他声音很大,
整个会议室都能听见。我看着他,没出声。我爷爷说过,想当好猎人,首先要有耐心。
等猎物自己跳进陷阱。赵海,就是我的第一个猎物。会议开到一半,有人敲门。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探进头来。“您好,哪位是俞净女士,有您的外卖。
”所有人都看向我。赵海的脸更黑了,“上班时间订外卖?你当公司是你家开的?
”我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是裴然。他额头上都是汗,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
“你的午餐。”他把袋子递给我,声音不大,有点腼腆。我接过来,袋子还是温的。“谢谢。
”“不客气,”他挠了挠头,“看你备注说要快,我一路跑上来的。”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
阳光晒过的味道。干净,好闻。“俞净!”赵海在后面吼,“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裴然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我,眼神里有点担忧。我对他笑了笑。“没事,你先去忙吧。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我提着外卖回到座位上。打开一看,除了我点的套餐,
里面还有一瓶酸奶。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字迹很清秀。“新人第一天,加油。
”我捏着那张纸条,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轻轻碰了一下。再抬头看赵海那张油腻的脸,
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游戏,或许不会太无聊。下午,赵海又开始作妖。
他让我把公司五年来所有的报销凭证全部整理出来,按时间顺序归档。那堆积如山的票据,
放在储藏室里,都快发霉了。同事们都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我。我没说什么,
戴上口罩和手套,一头扎进了储藏室。这活儿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但对我来说,刚好。
这些票据里,藏着公司最大的秘密。赵海这些年贪了多少,吃了多少回扣,一本本账,
都在这里。他让我整理,等于亲手把罪证送到了我面前。真是个蠢货。我一边整理,
一边用手机拍照存档。傍晚六点,我才从储藏室出来,浑身都是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只剩下赵海。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门没关。看到我,他招了招手。“小俞,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站在门口。“赵总监,有事?”“进来坐,”他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今天辛苦了,我请你吃个饭吧。”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用了总监,
我回家吃。”“别这么见外嘛,”他站起来,朝我走过来,“一个女孩子,刚来燕京,
多不容易。以后我多照顾照顾你。”他说着,手又想往我肩膀上搭。这次我没躲。
在他碰到我之前,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好意思,总监,
我爷爷的电话。”我按了接听,开了免提。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大**,
车库里那辆布加迪威龙,您还用吗?不用的话我让司机开去保养了。”赵海的手,
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精彩。二、跑腿小哥,和他的小电驴赵海的脸,
从猪肝色变成了煞白。他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电话那头,
管家还在继续汇报。“还有,您上次说想尝尝北海道的帝王蟹,老爷子已经派专机去捞了,
明早就能空运到家。”我嗯了一声。“知道了,福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在公司加班呢。
”“好的,大**您注意身体。”电话挂断。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赵海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总…总监?”我装作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您刚才说,
要请我吃饭?”他猛地一哆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不不!是我听错了!我是说,
天色不早了,俞**您赶紧回家休息!”他的称呼,从“小俞”变成了“俞**”。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哦,”我点点头,“那总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慢走!
您慢走!”他一路小跑到门口,亲自给我拉开门,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我走出办公室,
还能感觉到他那道惊恐的视线,一直钉在我背上。我猜,他现在脑子里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能让管家称呼为“大小叫姐”,家里有布加迪威龙,吃空运帝王蟹的人,
为什么会来他这个小破公司当实习生?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对了。
我要的就是他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我收拾东西,下了班。刚走出公司大楼,就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瓢泼的大雨发愁。我那辆二手破车,今天早上刚送去修了。
手机叫车软件,前面排着一百多号人。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正当我准备回公司趴一晚的时候,一辆小电驴在我面前停下。裴然从雨衣里探出头,
头发湿漉漉的。“俞净?你还没走?”“嗯,没打到车。”“我送你吧,”他拍了拍后座,
“上来。”我有点犹豫。雨太大了,他身上都湿透了。“上来啊,愣着干嘛,
”他把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扣在我头上,“快点,不然雨越下越大了。”安全帽里,
还带着他的温度。我没再拒绝,坐上了他的后座。小电驴“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他的背不宽,但很挺直。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雨衣上。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肥皂味,混着雨水的湿气。“你住哪?
”他在前面大声问。我报了个地址。那是公司附近的一个老小区,我为了上班方便,
临时租的房子。“抓紧了!”他喊了一声,加快了速度。电瓶车在雨幕里穿行,
城市的霓虹被雨水晕染开,变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以前出门,
都是司机开车,专车接送。我不知道,原来坐在小电驴的后座上,吹着晚风,淋着雨,
是这种感觉。有点冷,但又有点……新奇。到了小区门口,雨势小了点。我从车上下来,
把安全帽还给他。“谢谢你。”“没事,”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举手之劳。”他的衣服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能看到薄薄的肌肉线条。
“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我说。“好,”他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
明天见。”“明天见。”他跨上车,对我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里。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很久都没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福伯发来的信息。“大**,
赵海的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这个人,很不干净。”我回了个“收到”。抬起头,
看着被雨水冲刷过的夜空。赵海是豺狼。裴然……是什么呢?像一只淋湿了的小狗。
看起来有点可怜,但眼睛很亮。三、一瓶酸奶,和一份黑材料第二天我到公司,
气氛明显不对劲。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特别是赵海。他见到我,
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隔着八百米就开始点头哈腰。“俞**,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我给您带了楼下最好吃的小笼包和豆浆!”他提着一个精致的打包盒,一脸谄媚。
我瞥了一眼。“不用了,我吃过了。”“哎呀,那您喝杯咖啡?”他立马转身要去倒咖啡。
“赵总监,”我叫住他,“我的工作是什么?”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您看您说的,
您来我们这是屈才了,哪能让您干活啊!您坐着,您就坐着休息!”说着,
他把我昨天整理的那堆票据又搬了出来。“这些东西,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我已经安排别人去做了!”我看着他那张前倨后恭的脸,觉得有点好笑。这就是人性。
欺软怕硬,见风使舵。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打开电脑,
开始看福伯发来的邮件。赵海的黑材料,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贪污公款,收受贿赂,
利用职权骚扰女下属……每一条,都够他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该从哪一条开始呢?得找个最能让他痛,
又能把背后的人一起拖下水的切入点。正想着,桌上被轻轻放了一样东西。是一瓶冰镇酸奶。
我抬头,看到裴然那张清爽的脸。“给你的。”他说。“为什么又送我酸奶?
”“看你昨天好像很累的样子,”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他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转身跑了。像只怕生的小兔子。我看着那瓶酸奶,
瓶身上还挂着冷凝的水珠。冰冰凉凉的,握在手里很舒服。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很甜。
办公室的八卦,传得比病毒还快。午休时间,我去茶水间倒水,听到两个女同事在窃窃私语。
“欸,你看到没,今天赵扒皮对那个新来的实习生,态度那叫一个恭敬。”“看到了,
就差跪下叫祖宗了。你说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啊?”“谁知道呢?肯定是哪家的千金大**,
来体验生活的吧。”“我看像。不然赵扒皮那样的色鬼,能放过这么漂亮的妞?”“也是。
不过她也真奇怪,有背景还来我们这受罪干嘛?”“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她们看到我进来,立刻闭上了嘴,假装在看手机。我没理她们,自顾自地接了杯水。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背后说人闲话,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想要了?
”那两个女同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壮着胆子说:“你……你谁啊你?
凭什么扣我们奖金?”我笑了笑。“就凭这家公司的所有资产,都姓俞。”说完,
我转身离开。留下两个石化在原地的女人。我知道,不出一个小时,我的“真实身份”,
就会传遍整个公司。当然,是她们脑补出来的版本。可能是哪个小股东的亲戚,
或者是某个高管的女儿。不管她们怎么猜,都不会猜到真相。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要让水再浑一点。让所有藏在暗处的老鼠,都因为我的出现,而感到恐慌。下午,
我把一份整理好的文件交给赵海。是我从那堆票据里,专门挑出来的。
一份三年前的采购合同。金额不大,只有五十万。但上面的供应商,
是一家已经注销了的空壳公司。而收款账户的实际控制人,是赵海的小舅子。
我把文件放到他桌上。“赵总监,这份合同有点问题,您看一下?”赵海拿起合同,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握着纸的手,都在发抖。“这……这是谁让你查的?
”“我自己随便翻翻看到的,”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怎么了,总监?
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他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没……没什么问题!
就是一份普通的合同!”“是吗?”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
“那这个叫‘宏发贸易’的公司,为什么在签合同前三个月,
就已经被工商局吊销了营业执照呢?”赵海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知道,
鱼儿上钩了。四、他的手,和我的腰赵海坐在那,像一滩烂泥。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俞**……您……您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在椅背上,语气很平淡,“就是觉得这份合同有问题,想请教一下总监而已。
”“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这份合同,是……是上面让签的。
”他开始甩锅了。意料之中。“上面?”我挑了挑眉,“哪个上面?是分公司的刘总,
还是集团总部的王董?”我故意提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他直属上司,
一个是集团里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董事。赵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不知道我的底细,
不敢乱说。“就是……就是刘总……”他选择了那个他最熟悉的人。“刘总啊,”我点点头,
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刘总,五十万的款,为什么要打给一个空壳公司。
”我作势要拨号。“别!”赵海猛地站起来,一把按住我的手。“俞**!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他的手又肥又腻,碰到我的皮肤,让我一阵恶心。我抽回手,用纸巾擦了擦。
“赵总监,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按规章制度办事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他噗通一声,
在我面前跪下了。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俞**!我错了!我鬼迷心窍!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员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往这边看。这动静,太大了。“赵总监,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没去扶他。
“我不起来!您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他开始撒泼打滚。我看着他这副嘴脸,
觉得很没意思。本以为是条狼,结果是条哈巴狗。“行了,”我站起来,“这件事,
我会亲自去问刘总。你,好自为之。”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赵海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心情不太好。不是因为赵海,而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内斗。太脏了。我提前下了班,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生鲜超市门口。
我想起我那个空荡荡的冰箱,走了进去。我不太会做饭,就在熟食区随便买了点东西。
结账的时候,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裴然。他也看到了我,眼睛一亮。
“俞净?这么巧。”“嗯,很巧。”他买了一大堆菜,有鱼有肉,还有很多蔬菜。
“你买这么多,一个人吃得完吗?”我问。“不是我一个人吃,”他笑了笑,
“我妹妹今天出院,给她做好吃的补补。”“**妹?”“嗯,她身体不太好,
之前一直在住院。”我点点头,没再多问。我们一起结了账,走出超市。天已经黑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吧,反正顺路。
”他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提着我的购物袋就往前走。我只好跟上。我们走到他停车的地方。
还是那辆小电驴。他把两大包菜挂在车头,我的那个小袋子,他放进了车座下的储物箱里。
“上来吧。”我又一次,坐上了他的后座。这次没有下雨,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们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来一只小猫。裴然急刹车。
车子猛地一停,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撞去。我的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我的手,
为了稳住身体,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他的腰很细,但很有力。隔着薄薄的恤,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他腹部收紧的肌肉。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时间好像静止了。我能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对……对不起,”他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哑,“你没事吧?”我赶紧松开手,坐直身体。
脸颊烫得厉害。“没事。”五、他妹妹,和我爷爷那晚之后,我和裴然之间的气氛,
变得有点微妙。在公司碰到,他会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眼神。送来的外卖里,
还是会有一瓶酸奶。但那张写着“加油”的小纸条,不见了。公司里,赵海彻底老实了。
他见我就绕道走,连头都不敢抬。那两个在背后说我闲话的女同事,
第二天就主动提交了辞职报告。整个行政部,安静得像个停尸房。我乐得清静。
我把赵海的黑材料,匿名发了一份给他的上司刘总。刘总是个人精。
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最好别掺和。第二天,
公司就发了公告。赵海因为“个人原因”,主动辞职。由副总监暂时**他的工作。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下一个目标,就是刘总。这个分公司,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不来一次大换血,根本没救。这天中午,我正在琢r怎么对付刘总,
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裴然打来的。“喂?俞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是我,怎么了?”“我……我妹妹她……她突然晕倒了!我现在在医院,可是钱不够,
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我问了地址,
抓起包就往外冲。等我赶到医院,裴然正蹲在急诊室门口,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看起来那么无助。“裴然。”我叫他。他抬起头,眼睛通红。“俞净,你来了。
”“**妹怎么样了?”“医生说,是***病又犯了,要做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他说着,声音又哽咽了,“可是手术费要三十万,
我……我上哪去弄这么多钱……”三十万。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对他来说,
却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钱我来想办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
”我走到缴费窗口,直接刷了卡。护士看到账单金额,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拿着缴费单回到裴然身边,递给他。“好了,手术费交了。医生说什么时候手术?
”裴然愣愣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手里的单子,眼圈更红了。“俞净,
我……”“别说那些没用的,”我打断他,“**妹的命最重要。钱的事,以后再说。
”他没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尊救苦救难的菩萨。手术很顺利。
裴然的妹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没过,睡得很沉。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
看起来很乖。裴然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我给他买了晚饭,他也没什么胃口。
“**妹叫什么名字?”我问。“裴月。”“她得的是什么病?”“先天性心脏病,
”他声音很低,“从小就这样,离不开药。医生说,只有换心脏才能根治,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我心里一动。“或许……我有办法。
”裴然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你……你说什么?”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我爷爷的私人医生的电话。他是全球顶尖的心脏科权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李伯伯,是我,小净。”“大**?您有什么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我有个朋友的妹妹,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您能不能……”“没问题!”李医生一口答应,
“您把病人的资料发给我,我马上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寻找匹配的心源。您放心,
三天之内,一定给您消息。”“谢谢您,李伯伯。”挂了电话,我对面的裴然,
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张着嘴,像是看一个外星人。我知道,我的马甲,在他面前,
快要掉光了。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裴然,有些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他没有说话。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过了很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
是我爷爷打来的。我忘了关免提。老爷子的大嗓门,瞬间响彻了整个病房。“宝贝孙女!
我听说你为了个穷小子,把李神医都给请动了?你看上那小子哪了?他有我们家有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