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沈念的尖叫撕裂了我的耳膜，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将她死死护在身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滚烫的弹片像冰雹一样砸在我的背上。
我能感觉到生命在飞速流逝，意识模糊间，只看到沈念那张沾满灰尘和泪水的脸。
她恨了我十年，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陆铮，你为什么……”我张了张嘴，血沫不断涌出。
是啊，为什么？因为我爱你？这句我藏了一辈子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了。
“军人的……本能……”“沈念……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别再用尽手段嫁给我，
也别再被我伤得体无完肤。许清瑶……我的白月光……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沈念。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我。再睁眼，我猛地从行军床上坐起，窗外是熟悉的军号声。我没死？
墙上的日历刺痛了我的眼睛——军区特战队选拔搭档的当天。我重回到了十年前！
门外传来沈念清冷的声音：“报告，沈念请求调往西境战区。”我的心脏骤然紧缩。上一世，
她就是在这天，放弃了调任，用尽手段留在我身边，开启了我们十年互相折磨的婚姻。
这一次，她要走了。不！我不能让她走！1“我不同意！”我几乎是破门而出，
声音嘶哑地吼道。办公室里，沈念和我的父亲，也是军区首长陆天成，都诧异地看着我。
沈念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如松，那张我爱了也恨了十年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冰冷和疏离。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陆铮，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我的心脏。与我无关？
上辈子我们纠缠至死，这辈子她想一走了之？我心头火起，
十年来的积怨和刚刚死过一次的恐慌混杂在一起，让我口不择言。“沈念！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吗？想让我求你留下来？”我的话音刚落，
沈念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我看到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那是一种混杂着失望、痛苦和彻底死心的眼神。
我后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别走，留下来，这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可说出口的，却是最伤人的话。陆天成一拍桌子，怒喝道：“陆铮！你***什么！
给**妹道歉！”妹妹？多么讽刺的称呼。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只有我知道，我心里装着一个许清瑶。
也只有沈念知道，她对我偏执的爱，让她愿意付出一切。“爸，我……”我想解释。
沈念却打断了我，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空洞的笑意。“首长，您不用为难他。
陆铮说的没错。”她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在玩把戏。我玩累了，
不想玩了。”“陆铮，恭喜你，你自由了。”“从今往后，我沈念与你陆铮，再无瓜葛。
”说完，她挺直背脊，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我僵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上一世，她为了留下来，不惜去求爷爷，
甚至给我下药，制造我们已经在一起的假象，逼得许清瑶心灰意冷远走他乡，
也逼得我不得不娶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难道因为我死前那句“别再遇见我了”？
我的重生，改变了她的选择？“混账东西！”陆天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念念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这么伤她？她为了你，放弃了去国防大学深造的机会，为了你，
年年打报告想进你的战队，你倒好，心里就只有那个许清瑶！”我脑子嗡的一声。什么？
沈念为了我，放弃了去国防大学？这件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上辈子，她从来没提过一个字！
我只记得，那年许清瑶拿到了唯一的深造名额，而沈念落选了。我以为是沈念技不如人，
甚至还嘲笑过她。原来……原来是她主动放弃的？“还有，”陆天生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你以为许清瑶为什么会被调走？是***决定！那丫头心术不正，
几次三番在演习中用阴损招数害念念，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瞎吗！”又一个晴天霹雳。
我一直以为，是沈念用了卑鄙的手段，才让许清瑶被调离。为此，我恨了她十年，结婚十年，
我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甚至在新婚之夜，我丢下她一个人，跑去陪伤心欲绝的许清瑶。
我……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却伤害了那个最爱我的女人。“爸，她的调任申请……”我急切地问。“我批了。
”陆天成冷冷地看着我，“西境战区缺一个像她那样的全能侧写师，她过去，前途无量。
总比留在这里，被你这个**耽误一辈子强！”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不。我不能让她走。
我欠她的，不是一句“下辈子别再见”，而是一辈子的爱和补偿。我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
追了出去。训练场上，沈念正在和几个女兵交接工作。她看起来那么平静，
仿佛申请调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我却在她转身的瞬间，
看到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她在哭。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冲到她面前，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沈念，别走。
”2沈念的手腕很凉，像一块冰。她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用力挣扎起来，
眼神里的厌恶和排斥毫不掩饰。“陆铮，你放手！你想让全军区的人都来看笑话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我怎么可能放手。放了，这辈子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跟我来！”我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拉离了训练场，一路拖到后山无人的小树林里。
这里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捉迷藏的地方。有一次，我为了躲她，爬到一棵很高的树上，
结果脚滑摔了下来，摔断了腿。是她，一个还没我高的小丫头，哭着背我走了三里山路，
把我送回了家。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我的小跟屁虫。而我，却因为大院里男孩们的嘲笑，
开始讨厌她，疏远她。“陆铮！你发什么疯！”沈念终于挣脱了我的手，她后退两步，
警惕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她***被我抓红的手腕，眼圈也红了。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拉拉扯扯，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沈念就算要走了，也还是对你死缠烂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
声音干涩，“念念，你听我说，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我……”“停。”沈念抬手，
制止了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可怕。“陆铮，收起你那套说辞吧。道歉？
补偿？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十年了，我用十年最好的青春，去捂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现在我不想捂了，我想放过我自己，也放过你。”“你不是一直都想和许清瑶在一起吗？
现在我走了，没人再碍你的眼，你应该高兴才对。”她的话，字字诛心。我无力反驳。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上辈子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无数次地想，
如果娶的是许清瑶，生活该有多美好。可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我才明白，
我潜意识里扑过去保护的人，不是想象中的许清瑶，而是我恨了十年的沈念。
那种深入骨髓的本能，骗不了人。“不一样的。”我摇着头，试图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念念，现在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沈念冷笑一声，“是因为许清瑶不在，
你寂寞了，所以才想起我这个备胎？”“陆铮，我沈念就算再爱你，也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希望也斩断了。是啊，我凭什么让她相信？
一个重生回来的鬼话，说出去谁会信？在她的视角里，
我还是那个昨天还在为许清瑶的离开而对她冷嘲热讽的**。今天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念念，给我一个机会。”我几乎是在乞求，
“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怎么证明？”她问，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
“像上辈子那样，再娶我一次，然后继续冷暴力我十年？”上辈子？
她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也重生了？
”沈念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的恐慌。我们两个，就这么在树林里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原来，
不止我一个人。她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回来了。难怪。难怪她那么决绝地要离开。
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了，不想再重蹈覆辙。“是。”过了很久，
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承认了。她也承认了。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我。
既然她也重生了，那她一定知道，最后是我救了她！她一定知道，我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
“念念！”我激动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那你应该知道，最后关头，
是我……”“是你推开了我，对吗？”她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冷水，
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什么？推开了她？我愣住了。“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吗？
”沈念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陆铮，你别再演了，我累了。
”“最后爆炸的时候，你把我推向了安全区，自己却冲向了许清瑶的方向。我亲眼看到的！
”“你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陆铮，你爱她爱到这个地步，我认输了。
我彻底认输了。”“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我推开她，
去救许清瑶？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把她护在身下，用后背挡住了所有的弹片！
许清瑶当时根本就不在现场！她在后方指挥部！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记忆，
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一个巨大的阴谋，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笼罩。
我看着沈念哭得撕心裂肺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人在撒谎。或者说，
我们其中一人的记忆，是假的。3“不，不是那样的！”我冲着沈念的背影大吼，
可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捂着耳朵，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逃离了这片让她伤心的地方。
我颓然地靠在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记忆偏差。为什么会这样？重生这种事本就匪夷所思，
现在又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死亡记忆。在我的记忆里，我为沈念而死，死前幡然醒悟。
在她的记忆里，我为许清瑶而死，坐实了渣男的身份。如果她的记忆是真的，
那她现在的决绝和冷漠，都合情合理。可如果我的记忆是真的……那她的记忆，
又是被谁篡改了？许清瑶！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能做到这一切，
并且有动机这么做的，只有她！上一世，她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多少手脚？
我必须查清楚。不仅是为了挽回沈念，更是为了弄清我死亡的真相。我迅速冷静下来，
开始分析眼前的局势。沈念的调任申请已经被批准，最**天后就会离开。
我必须在这三天之内，找到证据，证明我的记忆才是真的。否则，一切都完了。
我立刻返回军区大院，直奔档案室。作为首长的儿子，又是在特战队服役，
我有权限查阅一些非绝密的任务报告。我要找的，就是上一世那次反恐行动的全部资料。
行动代号“***”。我清晰地记得。档案室里，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
翻遍了近三年的所有行动记录。没有。根本没有“***”行动的任何记载。
仿佛那次让我丧命的行动，从来没有发生过。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
那是一次境外联合反恐行动，我们小队负责突袭一个恐怖组织的***工厂。行动很成功，
但在撤离时，我们遭遇了另一伙不明武装的伏击。对方火力凶猛，装备精良，
显然是早有准备。我们小队伤亡惨重，最后只有沈念活了下来。这么大的行动，
不可能没有档案记录。除非……它被刻意抹去了。或者，它从一开始，就是一场***。
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如果连行动都是假的，那我死亡的真相，就更加扑朔迷离。
我走出档案室，天色已经黑了。心里堵得慌，我下意识地走到了许清瑶家楼下。上一世，
无数个和沈念吵架的夜晚，我都会来这里。隔着窗户，看着她房间的灯光，
想象着和她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以此来麻痹自己不幸的婚姻。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我正准备离开，许清瑶家的门开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阿铮？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你的心。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我路过。”我冷冷地回答。许清瑶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她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我听说沈念要调走了，你……没事吧？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跟她吵架了？”“阿铮，你也别太难过。
沈念她……性格就是那样，比较要强。也许离开对你们两个都好。”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句句都在为你着想。可我却从她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在试探我。
试探我对沈念离开的反应。我心中冷笑，决定将计就计。“是啊，也许吧。
”我装作疲惫地叹了口气，“十年了，我也累了。”“她走了，我正好可以清净清净。
”听到我的话，许清瑶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在我身上。“阿铮，
那……我们……”她的手，试探性地想来拉我的胳膊。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就走。“阿铮！
”她在我身后叫我。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她那道黏腻的、带着算计的目光，
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拐角。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疑点太多了。消失的行动档案，和沈念截然相反的记忆，还有许清瑶那不加掩饰的得意。
这三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我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接触到更高级别机密，
并且绝对可靠的人。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爷爷。开国元勋之一，虽然已经退休，
但在军中的影响力，无人能及。上一世，就是他力排众议，强行把许清瑶调走。想必，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驱车赶往西山干休所。
4爷爷的警卫员小王看到我，有些惊讶。“陆铮？你怎么来了？没跟老爷子说一声，
他今天去钓鱼了，估计要下午才回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来得不巧。但我不能等。“王哥，
我能用一下爷爷的书房吗？我有些资料要查，很急。”“这……”小王有些为难。
“就一小会儿，我保证不乱动东西。”我塞给他一包**烟。小王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别让老爷子知道了。”我走进爷爷的书房。
这里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满墙的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雪茄味。
我没有时间欣赏，直奔那个上锁的红木书柜。我知道，爷爷最重要的文件，都放在里面。
上一世，我无意中看到过爷爷打开它。密码是他的生日和参军纪念日的组合。我深吸一口气，
凭着记忆，转动了密码锁。“咔哒”一声，锁开了。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书柜里，
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牛皮纸档案袋。大部分都标注着日期和事件。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
寻找着任何与“***”行动或者我和沈念相关的字眼。终于，在最下面一层，
我找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档案袋。它被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直觉告诉我，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我颤抖着手，
打开了档案袋。里面只有几张纸，和一张光盘。我拿起第一张纸。那是一份心理评估报告。
被评估人：许清瑶。评估结果：重度偏执型人格障碍，伴有强烈的嫉妒和控制欲。
建议进行强制心理干预，并调离所有涉密岗位。报告的最后，是爷爷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的手开始发抖。原来，爷爷早就看穿了许清瑶的真面目。所谓的“心术不正”，
根本不是小打小闹的阴损招数，而是严重的心理问题！我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伤害了沈念十年！我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悔恨，拿起第二份文件。那是一份行动申请。
申请人：沈念。申请内容：自愿作为诱饵，参与“捕蛇”行动，
引出潜伏在军区内部的间谍“毒蝎”。行动计划的最后，附着一张沈念的亲笔字条。
“我愿以生命为代价，换取行动成功，只求组织在我牺牲后，能照顾好陆铮。”我的眼泪，
瞬间夺眶而出。“捕蛇”行动……我记起来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反恐行动。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为了引出间谍而设下的局！而沈念，从一开始，
就是那个置身于最大危险中的诱饵！我这个傻子，还以为自己是主角，
是在执行什么光荣的任务。实际上，我只是沈念为了保护我，而拉进局里的一颗棋子！
她怕我出事，所以申请和我一起行动，好在暗中保护我。而我，却以为她是死缠烂打，
对她百般羞辱。我拿起最后一份文件。那是一份事故调查报告。关于“捕蛇”行动中，
突击小队遭遇伏击的详细说明。报告指出，伏击我们的，并非恐怖组织，
而是“毒蝎”联系的境外雇佣兵。我们的行动路线，被提前泄露了。
而泄密的人……报告的最后，指向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名字。许清瑶。是她！
是她向“毒蝎”泄露了我们的位置！她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里面！尤其是沈念！报告后面，
还附了一段审讯记录。是“毒蝎”被捕后的供词。“毒蝎”交代，许清瑶以提供情报为条件，
要求他在行动中，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沈念”。至于我，许清瑶的要求是“留活口，
但要让他亲眼看着沈念死”。好狠毒的心！她不仅要沈念死，还要诛我的心！
她要让我一辈子活在失去沈念的痛苦和悔恨中！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念的记忆里，
是我推开她去救许清瑶。那根本不是她的记忆。那是许清瑶想要植入我脑中的，
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许清瑶真正的计划，是在那场爆炸中，让我和沈念阴阳两隔。然后，
她再以“救命恩人”和“白月光”的身份出现，顺理成章地占据我的后半生。而我重生后，
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我的记忆没有被篡改。
但沈念……许清瑶可能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技术，比如催眠或者药物，在她昏迷的时候，
篡改了她的记忆。所以，她才会带着错误的记忆重生。所以，她才会对我恨之入骨，
决绝离开。一切都说得通了。我死死地攥着那份报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许清瑶！
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我不仅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我还要让她为上一世的所作所为，
付出血的代价！我拿出那张光盘。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我找到爷爷书房里的电脑，
将光盘放了进去。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地点，
是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病床上躺着的，是爆炸后昏迷的沈念。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
悄悄走进了病房。她走到沈念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针管。当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脸时，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许清瑶！5视频里，许清瑶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她熟练地将针管里的不明液体，注入了沈念的输液袋中。然后，她附在沈念的耳边，
用一种近乎催眠的语调，不断地重复着什么。视频没有声音。但我能从她的口型中，
读出那句话。“陆铮……推开了你……他去救我了……”“他爱你……不，
他爱的是我……”“你输了……沈念，你彻底输了……”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沈念记忆被篡改的铁证！许清瑶，她不仅是个间谍，是个杀人犯，
还是个心理变态！我立刻将视频和所有文件都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将原件放回原处。
我必须马上找到沈念，让她看到这些！我冲出书房，开着车在军区里疯狂寻找。训练场，
宿舍，食堂……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我的心越来越沉。她今天就要走了。
去西境的调令，今天生效。我猛地一打方向盘，朝军区大门开去。果然，在门口的接待室里，
我看到了那个熟悉又让我心痛的背影。她已经换上了常服，身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她正在和门口的哨兵办理离队手续。“念念！”我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沈念回头，
看到是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厌恶。“陆铮，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放过我吗？”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绝望。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不在乎。我只想让她知道真相。“跟我来，
我给你看样东西。”我不等她回答，拉着她就往车上走。“我不去！”沈念激烈地反抗，
“陆铮，你放开我！我们的车马上就要来了！”“看完你就明白了！
”我强行把她塞进副驾驶，然后迅速上车，锁死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沈念在旁边尖叫，拼命地想打开车门。“陆铮你疯了！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