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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我举报了偷我人生的假千金

我叫江岚,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山村。我们村,穷得像被世界忘了一样。十八年来,

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考出去。养母总说,岚,你是山里的雾,总有一天要飘到天上去,

看看外面的太阳。为了这个目标,我拼了命地学。村里没有电,我就在煤油灯下看书。

买不起练习册,我就把捡来的旧报纸翻来覆去地做。夏天蚊子多,我的腿上全是包,

冬天手脚全是冻疮,我也没停过一天。养母为了供我读书,什么活都干。

白天去镇上工地扛水泥,晚上回来还要给我缝补衣服,纳鞋底。那盏昏黄的煤油灯,

照着她越来越弯的背,也照着我书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我们俩,相依为命,把所有的希望,

都赌在了一张录取通知书上。高考那天,养母煮了两个鸡蛋,用红纸包着,塞我手里。她说,

岚,吃了它,保你考个状元。我笑着把鸡蛋吃了,心里酸酸的。成绩出来那天,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我的分数,超了清华线几十分,是我们镇上几十年来第一个。

村长敲锣打鼓地来到我家,说我是飞出山窝窝的金凤凰。养母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摸着我的头,嘴里不停地说:“我家的岚,有出息了,

有出息了……”我们俩,都以为苦日子到头了。可我等啊等,

别家的孩子都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只有我的,迟迟没有消息。直到八月底,

我在镇上的电视里,看到了一条市里的新闻。新闻里,市领导正在嘉奖今年的高考状元。

那个状元,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站在聚光灯下,笑得一脸灿烂。她身边的父母,衣着华贵,

满脸骄傲。记者问她:“江雪同学,作为今年的状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叫江雪的女孩,对着镜头,声音清脆地说:“我要感谢我的父母,

是他们给了我最好的教育环境……”我愣住了。江雪。这个名字,

和我填报的志愿单上的名字,一模一样。更让我浑身发冷的是,

电视屏幕下方打出的一行小字:市高考状元江雪,以总分718分的优异成绩,

被清华大学录取。718分。那,是我的分数。一分不差。2养母不信。她拉着我的手,

说:“岚,肯定是搞错了,城里叫江雪的多了去了,分数一样也是巧合。咱再等等,

通知书肯定在路上了。”我也希望是巧合。可心里的那个窟窿,却越来越大,

冷风一个劲地往里灌。我开始给招生办打电话。村里信号不好,我要跑到几里外的山顶上。

电话打通了无数次,每一次,对方的回答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江岚?没有这个人。

”“我们今年的状元叫江雪,已经报到过了。”“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系统里查不到你的信息。”最后一次,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够了啊,天天打电话,

你是不是骗子?再骚扰我们就报警了!”电话被挂断了。山顶的风很大,吹得我站都站不稳。

我看着手里的准考证,上面的照片,名字,分数,清清楚楚,可它们,好像成了一个笑话。

养"母也慌了。她带着我,坐了五个小时的拖拉机,又转了两趟大巴,去了县城的教育局。

我们在那个冰冷的办公室外面,等了一整天。进去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头也不抬地把我们的材料扔了出来。他说:“系统里就是没有,我有什么办法?

每年都有这种考砸了来闹事的,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养母跪下了。

她抱着那个男人的腿,哭着说:“领导,求求你,你再好好查查,我女儿不会说谎的,

她苦了十八年啊,就指望这个了……”那个男人,一脚踹开了她。养母瘦弱的身体,

撞在后面的铁皮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我冲过去,

扶起养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那一刻,我什么都没说,可那个男人,

却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回去的路上,养"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咳嗽。

回到家,她就病倒了。病来如山倒。我带着她跑遍了镇上所有的诊所,医生都说,

是积劳成疾,心病太重,拖垮了身子,让他们准备后事。我不信。

我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戚,把她送到了县医院。可那点钱,

在医院里,就像把一把沙子扔进大海,连个响都听不见。医生说,要做手术,要用好药,

至少要十几万。十几万。那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养母拉着我的手,

气若游丝地说:“岚,

别……别管我了……是妈没用……是妈对不起你……”我握着她那双皮包骨头的手,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上面。我说:“妈,你别说话,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可我自己都知道,那是在撒谎。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封信,

从清华大学寄到了我们村。我以为是奇迹出现了。可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冰冷的纸。

上面写着,经过查证,我的档案与市状元江雪的档案高度雷同,存在作弊嫌疑。

但由于江雪同学档案齐全,证据确凿,所以判定我的成绩无效。信的最后,还警告我,

不要再进行任何“无理取闹”的行为,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那封信,

成了压死养母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看到信的第二天晚上,就走了。走的时候,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被我揉得皱巴巴的准考证。煤油灯的油,耗尽了。

我守着她冰冷的身体,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发现,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3安葬了养母,我把家里那间小土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整理她的遗物时,

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子。那是她的嫁妆,她一直宝贝得不行。我用石头砸开锁,

里面没有金银首饰,只有一个破旧的、包着红布的日记本,

和一块用红绳穿着的、成色很好的和田玉佩。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很小的字:岚。我的心,

猛地一跳。我们这种穷人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玉?我颤抖着手,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的字,是养母那手歪歪扭扭的字。前面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哪天挖了多少斤笋,哪天给我做了件新衣服。可翻到后面,十八年前的某一页,

字迹变得慌乱起来。“今天,那个城里来的女人又来了。她给了我好多钱,还有一个娃。

她说,只要我把我的娃给她,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她说,她的娃,命不好,

生下来就要遭大难,只有放在乡下养,才能躲过去。她说,我的娃,跟着她,能过上好日子,

能上大学,能当城里人。”“我舍不得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我看着怀里这个病怏怏的城里娃,又看看家里快要揭不开的锅……我该怎么办?

”“我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把我的亲闺女,给了那个女人。我给她取名叫‘雪’,

希望她像雪一样干净。我留下了城里这个娃,给她取名叫‘岚’,希望她像山里的雾,

能平平安安。”“那个女人,手腕上有一颗泪痣。她走的时候,留下了这块玉佩,她说,

这是‘岚’的信物。她说,等‘岚’十八岁了,她就会回来接她。可她再也没来过。

”日记本,从我手里滑落。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个叫江雪的,才是我养母的亲生女儿,是我的……姐妹。而我,

才是那个被抛弃的、被用来“挡灾”的富家千金。怪不得,他们能那么轻易地偷走我的人生。

因为,那个名字,本来就是为他们的女儿准备的。我把日记本和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贴身放着。然后,我背上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养母给我做的几件旧衣服,

和我所有的积蓄——三百二十七块钱。我锁上了家门,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山村。然后,我头也不回地,

走向了通往山外的那条路。我不是去寻亲的。我是去讨债的。我要把那对偷走我人生的母女,

亲手送进地狱。4去往市里的大巴车上,充满了汗味和方便面的味道。**着窗,

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田野和山峦,心里一片空白。十八年的认知,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打败。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的根在哪里。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恨。那恨意,

像一根冰冷的铁钎,从我的胸口一直***脚底,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到了市里,

已经是深夜。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晃得我睁不开眼。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喧嚣,

都和我格格不入。我像一滴混入清油的水,被排斥,被孤立。我用身上仅有的钱,

在火车站附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地下室床位。房间里,阴暗潮湿,

空气中永远飘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和我同住的,是几个和我一样,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女孩。

她们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就挤在小小的床上,讨论着哪个工厂的工资高,

哪个工地的伙食好。我跟她们不一样。我不是来挣钱的。第二天,我揣着那块玉佩,

去了市里最大的那所大学——清华。哦不,是江雪上的那所。我站在气派的校门口,

看着那些穿着光鲜、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里,本该有我一个位置的。

我进不去。门口的保安,把我当成了发传单的,一脸警惕地拦住了我。我只能在门口等。

等了整整两天,我终于等到了她。江雪,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开车送她来的,

是一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我猜,那应该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手腕上,

确实有一颗很明显的泪痣。日记本上的一切,都对上了。我没有冲动。我知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冲上去,只会被当成疯子。我需要一份工作,先生存下去。然后,

我需要证据。我在大学城附近,找到了一家后厨洗碗的工作。工资很低,但管吃管住。

住的地方,就是后厨旁边搭的一个小隔间,又油又腻。但我不在乎。每天,我从早上六点,

洗到晚上十一点。一盆又一盆油腻的碗碟,在我手里进进出出。我的手,

很快就被泡得发白、起皱,然后裂开一道道口子。下班后,别人都睡了。

我就着后厨昏暗的灯光,开始制定我的计划。我要拿到DNA证明,证明我和江家的关系。

我要查到当年他们是怎么操作,把我的学籍和身份换掉的。我买了一双最结实的运动鞋。

每天下班,不管多累,我都会换上鞋,去大学城附近跑步。我在熟悉地形,

也在观察江雪的生活规律。我知道了她每周二下午有钢琴课,周四晚上会去图书馆。

我知道了她喜欢学校东门的那家奶茶店。我还知道了,她有一个很帅的,

据说是学生会***的男朋友。她过着我梦寐以求的生活。而我,像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窥视着她的一切。我告诉自己,快了,就快了。每一次洗碗,每一次跑步,

都是在为最后的审判,积蓄力量。5机会,是在一个月后出现的。那天,我在后厨洗碗,

听见外面大堂里,有几个学生在吵闹。一个穿着廉价T恤的男生,涨红了脸,

对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经理说:“我的相机就在桌上充电,一转眼就不见了!

肯定是你们餐厅的人拿的!”经理一脸不屑:“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这是高档餐厅,服务员都经过严格培训,怎么会偷你东西?我看,是你自己弄丢了,

想讹人吧?”那个男生,气得浑身发抖。他说:“那是我攒了半年生活费买的!

里面还有我辛辛苦苦拍的新闻素材!对我比命都重要!”我心里一动,走了出去。

我对着那个男生说:“你别急,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放在别的地方了?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戒备。我说:“我是这里的洗碗工,

我刚才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人,在你这桌附近鬼鬼祟祟的,后来就往后门走了。

”经理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他骂我:“你个洗碗的,瞎说什么!滚回你的厨房去!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叫高远,

是大学新闻系的学生。他一把拉住我,说:“谢谢你,我知道了!”他报了警。

警察来了以后,调取了后厨门口的监控,果然找到了那个偷相机的贼。

贼是餐厅的一个临时工,早就溜了。相机虽然没找回来,但至少证明了高远的清白。

那天晚上,高远在餐厅门口等我下班。他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塞给我,说:“姐,谢谢你。

钱不多,你一定要收下。”我没要他的钱。我说:“我帮你,是想让你也帮我一个忙。

”我把他带到了我的那个小隔间里,把我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给他看了我的准考证,养母的日记,还有那块玉佩。高远听完,眼睛都红了。

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出身也不好,最恨这种不公平的事。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说:“这他妈的还是人吗!姐,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不仅要帮你把头条抢回来,

我还要让这帮畜生,身败名裂!”我的眼眶,第一次有点发热。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

我终于找到了第一个盟友。高远虽然还是个学生,但脑子很活。他说,

光有日记本和玉佩不够,必须要有最直接的证据——DNA亲子鉴定。可江家是什么人,

我怎么可能拿到他们的DNA样本?高远想了想,说:“有了。

江雪的那个学生会***男朋友,叫林宇,我认识。这个人,爱面子,虚荣心强。我有办法。

”我们的计划,就从这个叫林宇的男人身上,开始了。6高远的消息很灵通。他打听到,

林宇为了讨好江雪,准备在江雪生日那天,在学校的小礼堂,为她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机会来了。”高远说,“这种场合,江雪肯定会喝水,会用过的餐巾纸。

只要我们能拿到其中一样,就够了。”计划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生日派对,

我一个洗碗工,根本进不去。高远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他利用自己在学生会的关系,找了个熟人,把我伪装成派对的临时服务生,混了进去。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巨大的水晶吊灯,铺着天鹅绒的地毯,

悠扬的钢琴声。江雪穿着一身昂贵的晚礼服,像个骄傲的公主,被众人簇拥在中心。

她的父母,江振国和苏婉,也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也来了。他们端着酒杯,

满脸笑容地接受着来宾的祝贺,俨ಗೆ我。我端着托盘,低着头,在人群中穿梭。我的心,

跳得很快。我离他们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我看到苏婉,

那个应该是我母亲的女人,温柔地替江雪整理了一下头发。那眼神里的宠溺,像一根针,

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原来,她不是没有母爱。她只是,把所有的爱,

都给了那个偷走我人生的女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是来感伤的,我是来复仇的。

我的眼睛,像鹰一样,死死地盯住了江雪用过的那个高脚杯。派对进行到一半,林宇上台,

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生日祝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就是现在。

我端着托盘,假装去收拾桌子,慢慢地靠近江雪那一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那个杯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是苏婉。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想到,她会注意到我。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

高远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假装脚下一滑,撞到了我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哗啦”一声,

桌上的酒杯和盘子,碎了一地。混乱中,我迅速把江雪的那个杯子,藏进了我的托盘底下,

然后跟着其他服务生,一起去收拾残局。苏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她皱着眉,

斥责了高远几句,似乎也忘了刚才对我的那点怀疑。我端着托盘,迅速退到了后台。

我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浸湿了。我把那个印着淡淡口红印的杯子,交给了等在那里的高远。

高远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们成功了。几天后,高远又用同样的办法,

在江振国参加的一场商业论坛上,拿到了他喝过的一个矿泉水瓶。一切准备就绪。

只剩下等待。等待审判日的来临。在等待结果的那段时间,

我故意制造了一次和江雪的“偶遇”。就在她常去的那家奶茶店。我端着盘子,假装不小心,

把一杯水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她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身上那件油腻的工作服,骂道:“你没长眼睛啊?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低着头,做出害怕的样子,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姐,

你长得真好看,像我一个……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江雪愣了一下。我抬起头,

让她看清楚我的脸。我看到,当她看清我的长相时,她那张美丽的脸上,

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尽了。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慌和恐惧。

我心里冷笑一声。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恐惧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

她会开始做噩梦,会开始怀疑,会开始害怕。这就够了。我要的,就是让她在恐惧中,

等待着我亲手为她敲响的丧钟。**7】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一张薄薄的纸,却有千斤重。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支持江振国与江岚存在亲生血缘关系。我看着那行字,没有激动,

也没有流泪。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只是一个预料之中的结果。我和高远,

开始准备第二步。我们要查清楚,十八年前,他们到底是怎么把我的人生,

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的。这很难。年代久远,而且江家肯定把所有痕g迹都抹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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