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025年,深秋。北京某高校历史系研究生何申,正伏案于图书馆古籍区,
面前摊开着《清史稿·和珅传》。他戴着黑框眼镜,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眉头微蹙。
“和珅,字致斋,满洲正红旗人……贪墨巨万,家财八亿两,有‘和珅跌倒,
嘉庆吃饱’之谚……”他轻叹一声,合上书本,喃喃自语:“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若他当初选择不同,大清会不会不一样?”他太痴迷清朝历史了,
尤其崇拜纪昀--纪晓岚。那个铁面无私、才高八斗、敢与权贵叫板的“铁齿铜牙”,
是他心中的“理想文人”。今夜,他正研究和珅倒台前的最后奏折,忽然,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图书馆灯光骤灭。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古籍中迸发,何申只觉天旋地转,
意识如坠深渊。“不——!
”他最后的念头是:“我还没写完论文……”第一章:《我成了和珅?!
》何申睁开眼的时候,鼻尖是一股浓郁的檀香,混着陈年墨味。他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锦被绣着金线云龙,帐子垂着玉穗,四角还挂着铜铃,风一吹,叮当响。
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却带着几分油滑的贵气,眯缝眼,
八字胡,脑后还拖着一条油光锃亮的大辫子——这不是和珅吗?!“这……这是我?!
”镜中人也张着嘴,惊恐地望着他。“和……和珅?!”“**!”何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冲到镜前,手指颤抖地摸向那张脸,“我……我穿越了?还穿成了和珅?!
”他脑中炸开一道惊雷。不可能!他不过是历史系研究生,痴迷纪晓岚,怎么一睁眼,
竟成了清朝第一贪官和珅?!何申正头脑风暴中,门外传来脚步声。“老爷,
纪大人的帖子到了。”一个奴仆模样的人躬身递上一张红帖。“纪……纪大人?
”何申心跳加速,“纪晓岚?”“可不是嘛!”仆人刘全咧嘴一笑,
“您俩可是皇上钦点的‘新政搭档’,虽一清一浊,却要共事,啧啧,真是奇了。”他偶像!
他写了二十万字论文分析的纪晓岚!...就在门外面!而他,
现在却顶着“和珅”这张未来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脸!何申心里明白,他不是真正的和珅,
但他的灵魂已与这具身体融合。历史可不会区分“灵魂”与“肉身”。在世人眼中,
他现在就是和珅,是那个未来将被抄家、赐死、背负“巨贪”之名的权臣。
与此同时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在这些记忆中,
他“记得”自己如何在官学中崭露头角,如何因口才出众被乾隆赏识,
如何在短短数年从侍卫升至军机大臣。
节——收受盐商贿赂、暗中操控粮价、与地方督抚勾结分赃……顿时何申腿一软:“纪大人?
他他来干嘛?”“说是……来‘提醒’您,莫要再行贪墨之事,有损朝廷体面。
”何申嘴角一抽,心想:“好家伙,偶像一上来就给我下马威?”他深吸一口气,
整了整官服,大步走出:“去,备茶!我要以礼相待!”可刚走到门口,又停住,
低声问:“我平时……是不是特别讨厌?”奴仆犹豫了一下:“老爷,
您上次把纪大人送的《四库全书》雕版……拿去当柴火烧了,说‘纸太厚,点火慢’。
”何申:“……”“完了,偶像已经把我拉黑了。”但他很快挺直腰板,
眼神坚定:“没关系,改变,从现在开始。纪大人,等着瞧,
我要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和珅’!”风起,檐下铜铃轻响,仿佛历史的回音,悄然开启。
一段荒诞又热血的旅程,就此开启。第二章:《偶像纪晓岚来了》和珅府邸,正厅。
何申端坐主位,手心微微冒汗。他特意换上了最素净的官服,撤了金丝绣边,
连茶都换成了最普通的龙井——他听闻纪晓岚清廉自守,最厌奢靡,
便想从细节上先赢个“好印象”。“老爷,纪大学士到了。”刘全匆匆进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何申猛地站起,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他一路小跑到府门前,只见一辆青春布小轿静静停着,轿帘掀开,
一位身着深蓝官服、须发微白、眼神清亮的老者缓步而出。他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
手中还握着一卷书,仿佛刚从书房踱步而来。——纪晓岚!何申心跳加速,
几乎要脱口喊出“老师好”,硬生生憋住。这可是他大学时写论文引用最多的历史人物,
如今竟鲜活地映入眼前!“和大人,别来无恙?”纪晓岚抬眼,目光如刀,语气却平平淡淡,
像在问一个久未谋面的普通同僚。“纪……纪老师!”何申拱手,声音略带颤抖,
“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纪晓岚微微眯眼,打量着他:“哦?
和大人向来‘日理万机’,竟也有空见我这闲人?”这话里有刺。何申再傻也听得出来,
据史***载和珅没少在朝堂上挤兑纪晓岚,尤其在四库全书编纂期间,因经费问题屡次刁难,
甚至克扣用度,纪晓岚也对此耿耿于怀。“过去……是我糊涂。”何申一咬牙,干脆低头,
“但今日不同往日,纪大人,我……我想重新做人。”纪晓岚一愣,抖抖他的***袋,
随即轻笑出声:“重新做人?和大人,你这话若被旁人听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你如今权倾朝野,金银满库,连皇上都称你‘宠臣’,还谈什么‘重新做人’?
”“正因为权大,才更该清醒。”何申正色道,“我近来夜不能寐,常思为官之道。
百姓苦赋税久矣,漕运淤塞,边防空虚,若我等只顾私利,大清何以为继?
”纪晓岚眼神微动,似有讶异,但很快冷下脸来:“说得倒好听。
可你上月刚收了盐商三万两银子的‘孝敬’,前日又强占民田建宅邸——这些,
也是‘为国为民’?”何申一噎。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
原主和珅的烂账太多,他连账本都没理清。“那些……是过去的和珅。”他沉声道,
“现在的我,不想再做贪官。”纪晓岚盯着他,良久,忽然一笑:“有趣。
和大人今日就为同我说这些?”“不,纪大人,
今日我请你来是有事与您商议”何申大脑飞速运转中,搜索此时可以用得上的知识。
何申思索,既然要改变,先改变对老百姓影响最大的,那必然是税收。于是何申道,
“纪大人,我有个提议,您先稍坐片刻,我准备将其拟出来呈看。”“刘全,刘全,
给纪大人沏壶好茶。”何申扯着嗓子对门外的刘全喊道。纪晓岚抽着他的***袋,
胳膊搭在桌子上在深思着什么,“和大人,你快点。
”待纪晓岚都快将他的那一袋***抽完时,何申走过来了,手中捧着一份文书。
“这是我临时拟的《减税疏》,建议减免江南三省秋税两成,以缓民困。还请纪大人指教。
”纪晓岚接过,展开一看,眉头渐渐皱起。文中条理清晰,引经据典,
甚至引用了《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更提出了“以工代赈”的具体方案——修河道、建粮仓,既解饥民之困,又固国家根基。
“这……不是你写的。”纪晓岚抬眼,目光锐利,就一会儿,和珅怎么可能写得出如此文章,
“和珅,你何时有这等见识?”“我……”何申顿了顿,灵机一动,“我夜读《资治通鉴》,
忽有所悟。人非圣贤,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纪大学士,您说是不是?”纪晓岚心中微沉,
不知道今日的和珅又在盘算着什么,随即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对何申哼道:“和大人,
你若真有心,不如先把你府上那座金丝楠木的戏楼拆了,把银子捐给灾民。
”何申:“……”他这才想起,原主和珅确实在后院建了一座极尽奢华的戏楼,
专供自己听曲享乐。“好。”他忽然点头,“我拆。”纪晓岚一怔:“你……当真?
”“当真。”何申苦笑,“不拆,您也不信我。拆了,至少让您看看,我不是来演戏的。
”纪晓岚凝视着他,眼中首次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是信任,但也不是全然的鄙夷。
“和珅”他缓缓道,“若你真能改,我纪晓岚,愿与你共事一回。”说完,
纪晓岚起身往外走去,何申也起身跟着。走至门口,纪晓岚道,“和大人,留步。
”随即转身登轿。何申站在原地,望着轿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纪晓岚没信他,但也没再骂他“奸佞”。这,已是胜利。“刘全!”他转身大喝,“带人去,
把戏楼给我拆了!一块金砖都不许留!”刘全慌忙跑来:“老爷,那可是您最宝贝的地方啊!
”“宝贝?”何申冷笑,“从今往后,我最宝贝的,是百姓的口碑。”风起,残檐断瓦间,
一座象征奢靡的戏楼轰然倒塌。而另一座,名为“信任”的桥梁,正悄然搭起。
第三章:《我决定洗白自己》清晨,和珅府,前所未有的忙碌。往日这个时候,
仆人们还在打盹,小妾们争宠斗艳,账房先生忙着把各地“孝敬”的银子登记入册。可今天,
府门口却贴出一张告示,墨迹还未干,围满了人:《和府新政十条》一、裁撤冗员,
府中闲杂人等即日遣散;二、停建戏楼、花园,
所有***项转作赈灾备用;三、府中用度从简,禁用金器,
餐食不得过三菜一汤;四、设立“清议堂”,凡有民生建言者,
可入府面谈;五、……“老爷,这……这不行啊!”管家刘全捧着告示,脸都白了,
“您把戏班解散了,连唱昆曲的都赶走了,那您以后听谁唱《牡丹亭》?”何申站在廊下,
一身素袍,手里捧着一碗糙米粥,淡淡道:“从今往后,我不听戏,听民声。
”他昨夜翻遍了和珅的账本,越看越心惊——府中上下竟有三百二十七名仆役,
光是月例银子就上千两,更别提那些“门生”“亲戚”挂名吃空饷。而与此同时,
京郊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这不就是典型的‘职场内卷+资源错配’吗?”何申摇头,
“一个部门养三十个闲人,真正做事的却累死累活。”他决定用现代管理思维,
给和府来一场“组织变革”。“刘全,把所有管事的叫来,开个会。”半个时辰后,
和府议事厅。十几名管事战战兢兢站成两排,有的还揣着刚收的“好处费”,
有的正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何申端坐主位,手中拿着一份名单:“从今天起,
府中只留五十人,其余一律遣散,每人发三个月遣散银,另赠路费。若有特殊技能者,
可推荐至工部、户部任职。”“老爷!我从小就在府里当差,您不能赶我走啊!
”一名老仆扑通跪下。“我不是赶你走,是给你一条正路。”何申语气平和,“你擅长账目,
我已写信给户部张主事,推荐你去当书吏。正经编制,月俸虽少,但清白。”那人愣住,
眼中渐渐泛起光。接着,他转向采买管事:“你每月采买食材,账目虚报三成,对吧?
从今往后,所有采购公开招标,价低者得,贪一两,罚十两,永不录用。”那管事脸色煞白,
扑通跪倒。最后,他看向园丁头子:“你那片牡丹园,占了三亩地,
一年花销够五百人吃一个月。即日起,改种红薯。”“种……红薯?”园丁瞪大眼。“对,
红薯耐旱、高产,能救命。”何申一笑,“等秋天收了,我亲自送去京郊灾民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嘀咕:“老爷这是中邪了吧?”可没人敢反抗。因为和珅虽“贪”,
但手段狠辣,说一不二。如今他“转性”,反而更让人害怕。午时,府中开始清理。
金银器皿封箱,绸缎收库,连马厩的马都减了一半。仆人们抱着包袱离开,有人哭,有人骂,
也有人默默作揖。刘全跟在何申身后,小声问:“老爷,您真不怕别人说您……装模作样?
”“怕。”何申望着空荡下来的庭院,“可如果连试都不敢试,
那和珅就真的只能是个贪官了。”就在这时,门子匆匆来报:“老爷,
门外有人送了样东西来。”那人送来的是一个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砚台,
砚底刻着四个小字:“行胜于言”。何申一怔,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纪晓岚。
他轻轻摩挲着砚台,眼眶微热。这是第一次,纪晓岚没有讽刺他,而是……给了他一句鼓励。
“刘全。”他忽然道,“把那块‘和府’匾额拆了。”“啊?那挂什么?
”“挂一块新的——‘清议堂’。”当天傍晚,新匾高悬。百姓围观看热闹,
有人笑:“和珅开清议堂?怕不是要清点银子吧?
”可也有人低声说:“听说他遣散了上百人,还把戏楼拆了……莫非,真有点不一样?
”夜深,何申独坐书房,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改变,从自己开始。
我不求历史原谅和珅,只求,让这个身份,在纪晓岚眼里,不再只有肮脏。”窗外,
月光如水,照在那方“行胜于言”的砚台上,泛着温润的光。第四章:《纪老师,
我请你吃饭》和珅府的“清议堂”刚挂匾三天,京城里已传得沸沸扬扬。
“贪官和珅的清议堂?怕不是要清点贪污账目吧?”“听说他把戏楼拆了,改种红薯,
莫非是想拿红薯当贡品?”“啧,装模作样,等风头一过,还不是照旧。”流言蜚语如雨,
密密麻麻,可何申不在乎。他只在乎纪晓岚,会不会来。“刘全,再去纪府下帖。
”何申提笔写下第三封请柬,“就写:‘和珅诚邀纪大学士,共议民生,不谈官场,
只谈百姓。’”刘全苦着脸:“老爷,前两封都没回音,这第三封……怕是又要石沉大海。
”“那就写第四封。”何申一笑,“我当年追我女神,写了二十一封情书,
她才回了一句‘你别写了’。可我偏不,最后她还是被我的执着打动了。
”刘全:“……可纪大学士是男人啊。”“感情不分性别,诚意不分身份。”何申收起笔,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在演戏,而是在——重建人设。”第三日清晨,
纪府门房终于回话:“大学士应约,酉时三刻,赴宴。”何申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他立刻下令:“把后厨给我清出来!不准用燕窝鱼翅,不准上酒,
只准做四菜一汤——白菜炖豆腐、红薯粥、腌萝卜、炒青菜,外加一壶清茶!”“老爷!
”厨子哀嚎,“这……这比奴才吃的还差!”“就是要比你吃的还差。”何申正色道,
“纪大学士一生清廉,我若摆一桌山珍海味,他转身就走。我要让他看到,我和珅,
言出必行。”酉时三刻,纪晓岚准时而至。他走进宴厅,环顾四周——无灯红酒绿,
无丝竹管弦,只有一张木桌,四把粗椅,菜色朴素得近乎寒酸。他微微一怔,随即落座,
不发一言。何申亲自斟茶:“纪大学士,我敬您一杯。”纪晓岚抬眼:“和大人,你这顿饭,
是做给谁看的?”“做给我自己看的。”何申坦然,“我知道您不信我,可我想让您知道,
我吃的每顿饭,现在都和百姓一样。我花的每两银子,都想着能不能救一条命。
”纪晓岚沉默片刻,夹了一筷子白菜:“你府里裁了两百多人,可有安置?”“有。
”何申连忙道,“能干的推荐入衙门,会种地的发种子回乡,老弱者给安家银。
我还托人开了个‘和记杂货铺’,收留无家可归的。”“哦?”纪晓岚略带惊讶地抬眉,
“你开铺子,不为赚钱?”“为安置人。”何申苦笑,“您别笑,我以前以为当官就是捞钱,
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权力,是能让人活得更好。”纪晓岚看着他,眼神复杂。他忽然想起,
前日京郊赈灾,有灾民说:“有个穿官服的老爷,亲自送红薯来,还教我们怎么种。
”他当时不信,以为是和珅在作秀。可现在……他有点动摇了。就在这时,
门外匆匆跑来一名小厮:“老爷!不好了!后厨李妈的女儿发高烧,郎中说要人参吊命,
可咱们府里……”何申立刻起身:“去拿我那支老参来。”“老爷!”刘全急道,
“那可是您留着给皇上祝寿用的!”“人命比寿礼重要。”何申斩钉截铁,“快去!
”纪晓岚静静看着这一切,忽然道:“和珅,你若真是装的,那这戏,未免太真了。
”何申一笑:“我不是装,是醒。从前我活在和珅的壳里,现在,我想活成何申。
”纪晓岚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这茶,比御前的龙井,更香。”那一夜,
两人没谈政事,只聊百姓、聊灾情、聊读书人的理想。
纪晓岚甚至讲起自己年轻时在山西赈灾,饿得啃树皮的事。何申听着,眼眶微红。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崇拜纪晓岚——不是因为他多有才,
而是因为他始终记得自己是百姓的儿子。散席时,纪晓岚起身,忽然道:“下月,
户部要查江南赋税积弊。你若真想做事,我可以……带你一起。”何申一怔,
随即大喜:“您是说,让我参与?”“不是让你贪功。”纪晓岚瞥他一眼,“是看你能不能,
把‘和珅’这两个字,从贪官名录里,摘出去。”说完,拂袖而去。何申站在原地,
久久未动。风起,檐下灯笼轻摇,映照着他脸上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知道,真正的考验,
才刚刚开始。第五章:《江南赋税案》乾隆五十九年,夏。江南大旱,河床龟裂,稻禾枯死,
百姓易子而食。可户部账上,江南三省赋税却“如期缴清”,甚至“超额完成”。
纪晓岚执笔上奏:“税赋如常,而民饥若此,必有大弊。”乾隆震怒,
下旨:“着纪昀、和珅,即日赴江南,彻查赋税积弊,若有舞弊,严惩不贷。”圣旨一出,
朝野哗然。“纪晓岚带和珅查案?这不是让狐狸去管鸡笼?
”“怕是去演一出‘清官贪官联手做戏’的闹剧。”可何申知道,
这是他洗清自己、真正为百姓做事的机会。他与纪晓岚同乘官船南下,一路所见,触目惊心。
饥民沿河而坐,骨瘦如柴;官道两旁,却有粮车疾驰,车上盖着官府封条,运往盐商私仓。
“这就是‘赋税如常’的真相。”纪晓岚立于船头,声音冷如寒铁,“百姓饿死,
税银却一分不少——因为,税,根本没进国库。”何申从未真实经历过饥荒,
此刻真真正正的看着这些,心中不由得感到凄凉,对现状感到悲愤。他眼角微微泛红,
紧紧的攥起拳头:“我们得查清楚,这税,到底流去了哪里。”抵达苏州,二人分头行动。
纪晓岚拜访士绅、查阅账册;何申则换上便服,混入码头、粮行,用现代“田野调查”方式,
收集证据。
快发现一条惊人链条:百姓→里正→县衙→知府→盐商→和珅旧党→京中权贵税银层层加码,
百姓缴十两,国库只得三两,其余七两,尽入私囊。
而地方官府竟用“预征”“代缴”“火耗”等名目,将贪污合法化。更可怕的是,
这条链子上,几乎所有人都有份。知府是和珅门生,县令是某大学士亲戚,
连负责押运的官兵,都从盐商处拿“辛苦钱”。“这哪是查案,这是捅马蜂窝。
”何申气愤地对纪晓岚说。“可马蜂窝,也该捅了。”纪晓岚目光如炬,
“大清若不刮骨疗毒,迟早溃烂而亡。”他们决定从“税银押运”入手,设局诱敌。
何申命人放出风声:“和大人暗中携带三十万两白银,欲以‘赈灾款’名义,私吞江南税银。
”消息一出,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果然,第三夜,押运船在运河支流遭劫。
黑衣人乘快船而来,训练有素,直扑银箱。何申与纪晓岚早埋伏在岸上,一声令下,
官兵围剿。可就在即将擒获主犯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何申心口!千钧一发之际,
纪晓岚猛地将他推开,箭矢擦过何申肩头,鲜血迸溅。“小心!是火铳!”纪晓岚低喝,
一把将他拽入芦苇丛。远处,劫匪已点燃火药包,意图炸毁船只毁灭证据。何申不顾伤痛,
抄起长篙跃上小船,冲入火海,硬生生将火药包抛入河中。轰然巨响,水花冲天。
官兵趁机围剿,擒获数名劫匪,其中一人,竟是苏州知府的亲信师爷。“他们想灭口。
”何申包扎着伤口,脸色苍白,“这案子,比我们想的深。
”纪晓岚此刻凝视着他:“你为何拼死护住证据?你本可袖手旁观,保住性命。
”何申一笑:“因为我现在不是以前和珅,我是为百姓做事的何申。如果连真相都怕,
那我想要的改变,还有什么意义?”纪晓岚久久不语,终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和珅’,而是——纪晓岚的同道。”三日后,案情大白。
江南五府官员,二十三人下狱,七名盐商抄家,追缴赃银八十万两。
圣旨降下:纪晓岚升一级,赏黄马褂;和珅“协办有功”,赏银千两,但“仍需自省,
不可稍懈。”何申跪接圣旨,眼含热泪。他知道,这不只是嘉奖,更是警告。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终于明白,清白,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夜,江边。纪晓岚与何申并肩而立,
看月色洒在河面,如碎银浮动。“下一站,山东。”纪晓岚忽然道,“那里的漕运,
也该查一查了。”何申一笑:“好。这次,我请您吃煎饼。”两人相视而笑,风拂衣袖,
仿佛看见大清的天,正一点点亮起来。第六章:《山东漕运风云》江南案结,朝野震动。
可何申知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赋税能被贪墨,那漕运呢?粮食、盐铁、丝绸,千年漕运,
岂能干净?果然,纪晓岚收到密报:山东段大运河,“空船来,满船走;民饿死,仓满粟”。
更诡异的是,每到夜半,总有一支无旗无号的船队,悄然驶过闸口,守闸官兵竟视而不见。
“漕帮。”纪晓岚将密信焚于烛火,“百年来,他们与官府勾结,垄断水路,收‘过闸银’,
运私货,甚至——替权贵转运罪证。”何申眼神一亮:“这不就是古代的‘物流黑产’?
我懂。”两人再度南下,以“巡视水利”为名,暗查漕运。抵达济南,表面风平浪静。
知府设宴接风,山珍海味,歌舞升平。可何申注意到,宴席所用大米,
竟是江南早稻——此时节,江南米尚未北运,除非……有人用官船私运。他不动声色,
夜里却带刘全潜入码头。月色下,漕船密密麻麻,装卸繁忙。可奇怪的是,许多船卸货后,
并不离港,反而在船底暗格注入“压舱水”——这分明是为掩盖船内藏货!
“他们用‘压舱’做掩护,把粮食藏在夹层,运往私仓。”何申低声道,
“再用‘空船返程’的名义,逃避查验。”更令人震惊的是,
守闸官兵对某些船只格外“宽容”,甚至主动帮忙遮掩。而那些船,
船头都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一条盘蛇,缠绕铜钱。“这是‘青蛇会’的标记。
”一名老船夫低声说,“漕帮里的‘黑蛇堂’,专做见不得光的生意。上到官府,下到水匪,
都得给他们交‘河路钱’。”何申与纪晓岚对视一眼:这已不是贪污,而是系统性犯罪。
他们决定“顺藤摸瓜”。何申提议:“我们假装要运一批‘药材’北上,雇青蛇会的船,
暗中将我们的‘标记’刻在船上——就用火漆,在船底刻暗号。
”纪晓岚皱眉:“火漆不耐水,三日即化。”“那就用‘桐油混石灰’,再加朱砂,
干后如血痕,水泡不散。”何申一笑,“我之前看过古籍修复,这叫‘隐形标记法’。
”纪晓岚深深看他一眼:“你这‘和珅’,何时懂了这么多?”“行走江湖,总得有点本事。
”何申眨眨眼。三日后,他们雇的漕船启程。何申与纪晓岚乔装成“药材商人”随行。
船行至德州段,夜泊荒滩。忽然,数艘快船围拢,黑衣人持刀登船:“交出货单,
否则——沉河!”何申早有准备,暗中点燃信号烟火。埋伏的官兵从芦苇荡杀出,双方激战。
混乱中,一名黑衣人举刀劈向纪晓岚。何申扑身挡下,刀锋划过手臂,血染长衫。
“你为何总挡在我前面?”纪晓岚扶住他,声音微颤。“因为……”何申喘息着笑,
“你若出事,谁带我继续查案?”官兵擒获数人,其中一人竟是德州知州的亲弟,而他腰间,
挂着一枚铜牌——“内务府采办”。“内务府?”纪晓岚脸色骤变,“这已不是地方贪墨,
是直通宫中的黑线!”次日,他们押解人犯回济南,却见知府已带兵围住驿馆,
声称“捉拿乱党”。“纪昀、和珅,私调官兵,殴打朝廷命官之弟,该当何罪?
”知府冷笑道。何申立于阶前,朗声道:“我们有圣旨查案,你却包庇罪犯,阻挠公务。
你可知,你护的,不只是你的人,更是——一条从江南到紫禁城的贪腐动脉!
”他展开缴获的账本,高高举起:“这上面,有你每月收的‘河路银’,
有你替内务府转运的‘贡品’,更有——你与青蛇会的血契!”知府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纪晓岚上前一步,声音如钟:“山东漕运之弊,百年积患。今日,我们不是来得罪人,
是来——还河于民,还粮于国!”三日后,山东巡抚被革职,青蛇会骨干落网,
查抄私粮三十万石,足够十万灾民吃三个月。圣旨再下:“纪昀、和珅,再立一功,
着即返京,面圣奏对。”回京船上,纪晓岚望着滔滔河水,忽问:“下一步,你打算查谁?
”何申望向北方,轻声道:“查我曾经的同党——内务府。”“你不怕吗?那是你曾经的根。
”“正因我曾是其中一员,才更该由我来斩断它。”何申握紧拳头,“贪***重生,
黑幕就必须被撕开。”风起,船行,大清的河,终于开始流动。
第七章:《紫禁城的阴影》京师,紫禁城。金瓦红墙,庄严肃穆。可何申一踏进东华门,
就感觉后脖颈发凉——不是因为威严,而是因为——有人在盯他。“纪大学士,我怎么觉得,
咱们像进了狼窝?”何申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纪晓岚捋须一笑:“你以前是狼王,
如今反了水,狼群自然想撕了你。”两人刚回京,便被召入乾清宫面圣。乾隆端坐龙椅,
神色莫测:“江南、山东,你们查得不错。可朕听闻,你们竟敢动内务府的人?
”何申“扑通”跪下:“皇上明鉴!臣查的不是内务府,
是假借内务府之名、行贪墨之实的蛀虫!若真有内务府参与,臣更该查!”乾隆沉默片刻,
忽然笑了:“好一个‘蛀虫’。和珅,你如今倒学会咬人了。”“臣不敢咬人,只敢咬赃。
”何申低头,一本正经,“毕竟,臣以前就是最大的那条虫,如今回头,总得啃几口硬骨头。
”满殿大臣憋笑,连乾隆都忍不住摇头:“你这张嘴,还是这么滑。
”圣谕终落:“准查内务府采办司,但不得株连无辜,三月内结案。”“三个月?查内务府?
”出宫后,纪晓岚皱眉,“这简直是让咱们在龙嘴里拔牙。”“牙再硬,也得拔。
”何申拍拍官服,“我以前就在里头混,最清楚他们怎么藏钱——不是藏在账本里,
是藏在‘规矩’里。”他们很快发现,内务府采办司有个“***”:“三成买,
七成报”——买一两银子的货,报三两,剩下的七两,层层分润。更绝的是,
他们用“贡品”名义,把民间好物低价强征,再高价转卖权贵,美其名曰“进献”。
“这不就是古代的‘**采购回扣’?”何申怒极反笑,“还是带强制性的。
”他们决定从“采买清单”入手。何申翻出旧年账册,
用现代“数据分析法”一算:内务府每年“采办”人参三千斤,可全天下年产不过五百斤。
“剩下两千五百斤,是神仙种的?还是从阴间进货?”纪晓岚倒吸一口凉气:“这背后,
必有造假账、洗银钱的暗账系统。”他们顺藤摸瓜,
查到一个叫“荣记商行”的铺子——表面是普通药铺,实则是内务府“洗钱中转站”。
更惊人的是,这铺子的东家,竟是和珅的远房表舅——胡德全。刘全吓得腿软:“老爷,
这……这可是您亲舅爷!您以前还送他当铺呢!”“正因是我亲舅爷,才更要查。
”何申冷笑,“我若包庇,岂不白重生一回?”他们设局,
让胡德全亲自出面交易一批“贡品人参”,暗中布控。行动那日,
何申和纪晓岚躲在茶楼二楼,伪装成算命先生与账房先生。“您瞧,那穿蓝袍的,是我舅爷。
”何申小声介绍,“别看他慈眉善目,一斤人参能报十两银。”纪晓岚点头:“像个奸商。
”话音未落,胡德全突然抬头,盯着茶楼方向,眯起眼。“糟!他认出我了!”何申一缩头,
帽子掉了,露出油光锃亮的脑门。“哎哟,这不是和大人吗?”楼下传来一声讥笑,“怎么,
如今改行算命了?算算自己还能活几天?”何申尴尬地捡帽子:“……我这叫深入基层。
”纪晓岚忍笑,正色道:“胡老板,我们是来请您‘对账’的。”胡德全冷笑:“对账?
好啊,那咱们就对对——你当年送我的当铺,如今值多少两?”气氛骤然紧张。忽然,
一队侍卫冲来,为首者高喝:“奉旨查案!内务府采办司胡德全,涉嫌伪造贡品、贪墨库银,
即刻拘押!”原来是乾隆暗中派了密探,早已盯梢多日。胡德全脸色惨白,
被拖走前回头怒吼:“和珅!你不得好死!”何申望着他,轻声道:“舅爷,不是我狠心,
是这天下,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三日后,内务府大换血,七名官员下狱,
追缴赃银百万两。圣旨再下:“纪昀升任礼部尚书,和珅加太子太保衔,仍协理查案事务。
”可何申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夜里,他独坐书房,翻看缴获的密账,
忽然发现一页边缘有烧灼痕迹,拼接后,竟出现一行小字:“银入西苑,岁贡三成,
归于……”字迹被烧毁,但最后一个字,像是“园”字的残笔。“西苑?岁贡三成?
”何申瞳孔一缩,“这不只是贪污,这是——有人在建小金库!”他正欲细查,
窗外忽有黑影一闪。“谁?”他冲出门,只见檐角飘过一道黑衣,
手中似握一物——竟是一把西洋火铳!“纪大学士!”何申大喊,“快!有人要灭口!
”纪晓岚提着灯笼赶来,气喘吁吁:“怎么了?”“有人用火铳!而且……”何申指着檐角,
“这手法,像极了江南劫船那晚!”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幕后黑手,
从未远离。---第八章:《火铳之谜》通州,西洋商馆。青砖洋楼,尖顶铁窗,
门口立着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守卫,手中火铳锃亮,枪口朝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这就是你说的‘洋人地盘’?”纪晓岚裹紧官服,压低声音,“怎么像进了贼窝?”“不,
是进了‘新世界’。”何申望着那高耸的烟囱,轻声道,“他们用蒸汽机磨面,
用玻璃窗采光,连厕所都冲水——咱们大清,落后了。”刘全跟在后面,
手里捧着那把缴获的火铳,吓得直哆嗦:“老爷,这玩意儿一响,脑袋就没了,
咱们……咱们真要进去?”“不去,怎么知道谁在背后开枪?”何申一甩袖子,大步上前,
“走,咱们去会会‘西洋掌柜’。”商馆内,洋人掌柜是个叫“威廉”的英国人,鼻梁高挺,
说话带着怪腔:“大清官员?抱歉,我们只做贸易,不谈政治。”“不谈政治?
”何申将那把火铳往桌上一放,“可这把枪,三日前在京城差点崩了我。它的火药,
是你们‘英吉利商行’登记采购的;它的编号,和你们上月报损的那批‘训练用铳’对得上。
”威廉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或许……是被盗了。”“被盗?”纪晓岚冷笑,
“那为何枪管内壁有‘御用工坊’的刻痕?你们的枪,怎会有我大清皇家标记?
”空气瞬间凝固。威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们……不该查到这里。”话音未落,
商馆后堂传来一声巨响——轰!烟尘四起,火光冲天。“是火药库!”刘全尖叫。“快撤!
”何申一把拽住纪晓岚,三人刚冲出大门,身后商馆轰然坍塌。混乱中,
一名灰衣人从后门闪出,手中提着一个铁箱,正要上马,却被何申眼疾手快,
掷出官帽砸中马眼。马匹受惊,灰衣人摔落,铁箱打开,里面竟是——一叠洋文账本,
与一枚刻着“圆明园”字样的铜牌。“抓人!”纪晓岚大喝。灰衣人自知难逃,
竟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铁丸,往地上一砸——砰!浓烟滚滚,转瞬无踪。
“这……这是西洋‘烟雾弹’?”何申瞪大眼,“连逃命都这么讲究?”何申捡起账本,
翻看几页,脸色骤变:“纪先生,咱们小看了这局——这不是贪污,是‘洋人买官’!
”原来,账本记录了近三年的“秘密交易”:洋人买官,甚至出资,
由内务府官员‘**’大清机密文书、地图、甚至——军械图纸。而回报,
是“西洋奇巧之器”与“白银十万两”。更惊人的是,
上赫然写着几个名字:“和珅(已退)”“福康安(在任)”“某皇子(待定)”“某皇子?
”纪晓岚倒吸一口凉气,“这已不是贪墨,是——谋逆!”何申盯着那名字,
手微微发抖:“我曾是‘已退’的那个……如今,我得把‘待定’的,也揪出来。
”回城路上,纪晓岚忽觉头晕,扶额道:“不知为何,头好痛……”“您中了烟雾弹的毒气!
”何申惊呼,“那烟里有‘洋药’,闻多了会昏厥!”他急道:“快!送纪大人去太医院!
”太医院中,老太医诊脉后摇头:“此毒非寻常,乃西洋‘***散’,
需用‘银针透穴’加‘解毒汤’,七日内不可见风。”“七日?”何申急了,“可案子正紧!
”“那也得活命。”纪晓岚虚弱一笑,“你先查,我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
”何申守在病榻前,看着纪晓岚昏睡的侧脸,忽然低声道:“你说,咱们查到今天,
是不是太急了?”纪晓岚微微睁眼:“不急,就永远查不清。你重生一回,
我……也想活一回明白。”何申一怔,随即笑了:“好,那我替你查,等你醒来,
咱们一起掀桌子。”三日后,刘全兴奋来报:“老爷!我破译了洋文账本!那‘待定皇子’,
是——十二阿哥!”何申瞳孔一缩。十二阿哥,年少聪慧,却母族卑微,一直渴望立功。
若他真与洋人勾结……后果不堪设想。更关键的是,账本末尾有一行小字:“交易完成,
火铳将用于‘清君侧’行动。”“清君侧?”何申冷笑,“好大的胆子。
”他正欲下令拘捕相关人等,忽有太监急传圣旨:“着和珅即刻入宫,乾清宫面圣。
”何申换官服时,刘全担忧道:“老爷,会不会是……十二阿哥先告状了?”“怕什么?
”何申整冠,目光如炬,“我如今不是贪官和珅,是——查贪官的何申。”他踏出府门,
阳光刺眼。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就再不能回头。可身后,有纪晓岚的病榻,有百姓的饥肠,
有大清的河山。他必须去。第九章:《乾清宫对峙》乾清宫,金砖映着烛火,
如星子洒落人间。可这殿中,气氛却比刑部大堂还要森冷。文武百官垂首肃立,
无人敢多言一句。只因龙椅之下的丹墀上,跪着一人——和珅。他身着崭新官服,头戴冠帽,
顶部镶嵌红宝石顶珠,却像披着一身枷锁。手中捧着那本洋文账本,指尖微微发颤。“和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