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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千金,我连夜加入了魔教

穿书第三天,我知道我活不过今晚。

这不是预感,而是事实。因为我穿的这本书,我三天前刚看完大结局,为了图方便,我还买了实体书,现在就压在我的枕头底下,书页被我翻得起了毛边。

书名《剑定乾坤》,一本烂大街的古早言情。我,苏晚,是书中与真千金女主苏清雪抱错的假千金,一个标准的、活不过三章的恶毒女配。

今晚,在我的及笄宴上,苏清雪将带着我的“亲生父母”——一对穷困潦倒的农户,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揭穿我“鸠占鹊巢”的真相。我的未婚夫,武林盟主之子、本书男主叶惊鸿,会第一个站出来,义正言辞地与我解除婚约,并斥责我品行不端。然后,我会被赶出苏家,受尽白眼,最终在某个雨夜,被一群地痞*****至死。

多么经典的炮灰剧本。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尚带婴儿肥、却满眼怨毒的脸,那是属于原主的表情。而我,一个奋斗十年才刚还完房贷的现代社畜,此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争宠?抢男人?逆天改命?别开玩笑了。上辈子为了业绩连轴转,我过劳死在办公桌上,这辈子还要我跟天命之女卷生卷死?对不起,我的人生信条是,能躺平,绝不站着。

“**,吉时快到了,老爷和夫人让您快些过去。”贴身丫鬟翠儿在门外催促,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轻蔑。这几天,自从苏清雪被接回府里,这苏府上下,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即将被丢弃的垃圾。

我应了一声,从枕下抽出那本实体书,翻到第三章末尾,那一行描寫我凄惨死状的文字上,用眉笔重重地画了个叉。

去他妈的及笄宴,去他妈的叶惊鸿。这炮灰,我不当了。

我利索地站起身,没有换上那身华丽却繁琐的宴会礼服,而是穿了一套最便于行动的紧身夜行衣。然后,我打开了梳妆台下那个沉重的紫檀木箱。

这是原主十五年来攒下的所有私房,金银珠宝,价值不菲。原情节里,她到死都不知道,苏家夫人早就偷偷把她的珠宝换成了赝品,只留下这个空箱子让她带走。

但我知道。

我撬开箱子的夹层,里面静静地躺着十几根沉甸甸的金条和一沓厚厚的银票。这才是真货。

感谢作者为了突出女主的善良,特意写了这么一段“夫人不忍,私下调换”的情节,不然我还真得空着手跑路。

我将金条银票塞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绑在腰间。然后,我吹熄了蜡烛,推开后窗,灵巧地翻了出去。

窗外,是苏家灯火通明的后花园,远处的前厅传来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他们正在等待一场好戏。而这场戏的主角之一,已经提前退场。

我没有丝毫留恋,猫着腰,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家丁,一路向着苏家后院那片最偏僻的竹林奔去。按照书中的地图,穿过这片竹林,就是苏家的后墙。

我的目标很明确。

京城不能待,这里是主角的地盘。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答案只有一个:最危险的地方。

当今天下,正道以武林盟主为尊,而能与整个正道分庭抗礼的,只有一个存在——魔教。

魔教总坛幽玄宫,地处三不管的修罗山脉,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书里的男女主直到大结局,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上幽玄宫。这意味着,至少在未来的五年里,那里是绝对安全的。

去正道,我一个身负“恶毒女配”人设的假千金,怕是刚出城门就要被某个热血青年一剑穿心。但去魔教……他们可不在乎我是真是假,或许,他们更喜欢我这种“名声狼藉”的。

我深吸一口气,前路未知,但总好过坐以待毙。今晚,苏清雪和叶惊鸿将在宴会上大放异彩,收获所有人的同情与赞美。而我,苏晚,将扛着我的全部家当,去投奔那个人人喊打的魔教。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夜色如墨,我像一只灵巧的野猫,在竹林间穿梭。

前厅的喧闹声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璀璨的灯火。那里,是我名义上的“家”,此刻,它像一个巨大的、华美的笼子,正等着将我吞噬。

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原主虽然娇生惯养,但苏家毕竟是武学世家,她也练过一些粗浅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那些江湖高手,但翻个墙、跑个路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大概是她留给我这个“继任者”,唯一有用的遗产了。

半个时辰后,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苏家高大的后墙下。墙外,就是自由,也是未知的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将腰间的布袋绑得更紧了些,然后后退几步,猛地助跑,脚尖在墙壁上连点几下,身体轻盈地向上窜起。就在我即将攀上墙头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带着极致厌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苏晚,你果然要逃。”

我的心猛地一沉,动作一僵,从墙上滑了下来。

我缓缓转身,月光下,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正是我的前未婚夫,叶惊鸿。

他怎么会在这里?情节里,他不是应该在前厅,等着看我身败名裂的好戏吗?

“你怎么……”

“清雪心善,怕你一时想不开,求我来看看。”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团令人作呕的污泥,“我本不信,没想到你竟真的如此不知廉耻,偷了家里的财物,还想畏罪潜逃!”

我看着他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偷我自己攒了十五年的私房钱,算偷吗?

但我懒得跟他争辩。跟一个活在书里、被设定好爱憎的角色,有什么道理可讲?我的目标是跑路,不是跟他吵架。

“叶公子,”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平静地看着他,“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婚约之事,就此作罢。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我的反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想象中的,应该是我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

“你……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苏晚,你霸占了清雪十五年的人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吗?现在还想一走了之?”

我叹了口气。得,碰上一个道德标兵了。

“叶公子,第一,报错孩子的是我爹娘,不是我。那时候我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没那么大本事。第二,我已经把苏家大**的位置还给苏清雪了,还不够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死。”

是的,我不想死。原情节里,我被赶出苏家后,叶惊鸿对我的悲惨遭遇可是“冷眼旁观”,甚至在别人提及我时,还会轻蔑地说一句“咎由自取”。这样一个男人,我实在无法理解原主为什么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活。

“你只要真心悔过,苏家和清雪,未必不会给你一条生路。”他居高临下地说道,仿佛在施舍一种恩赐。

我笑了。生路?那条被废去武功,赶出京城,最后惨死街头的“生路”吗?

“多谢叶公子的‘好意’,不过我这人,命硬,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上。”我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再次准备翻墙。

“站住!”一声厉喝,剑风破空而来。

我早有防备,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开了那道凌厉的剑气。剑尖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我心中一凛。他竟然真的对我动手。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正道为敌了。”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或许在他看来,我这个“污点”的存在,就是对苏清雪、对他、对整个苏家的侮辱。只有我死了,这件事才能彻底画上句号。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心里飞速地盘算着。论武功,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他这个天之骄子面前,走不过三招。硬拼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甜香。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书中的一个伏笔。苏家后院的这片竹林,因为常年无人打理,生长着一种名为“醉仙愁”的毒草,其花粉无色无味,但吸入过多,会使人内力凝滞,浑身酸软。原主和叶惊鸿从小在这里玩耍,身体早已适应,所以无碍。但对于不常来此的“外人”……

我看着叶惊鸿,故意拖延时间,开口道:“叶惊鸿,在你动手之前,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这句台词,是原主在临死前,泣血问出的。我此刻说出来,只觉得一阵恶寒。

叶惊鸿果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冰冷的厌恶所取代。“从未。”

“好,很好。”我点点头,感觉差不多了。

我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石灰粉,这是我跑路前特意准备的防身道具,朝着他的面门就撒了过去。

他反应极快,挥剑一挡,剑风将石灰粉尽数吹开。但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足够了。

“你……”他刚要发作,却突然脸色一变,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

“叶公子,是不是觉得内力提不起来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这竹林里的‘醉仙愁’,滋味如何?”

他惊怒交加,指着我,却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我没再给他任何机会,转身用尽全力,再次翻身上墙。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

站在墙头,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瘫坐在地上、又惊又怒的男主角,对他挥了挥手。

“叶公子,再见了。哦,不对,是再也不见。替我向苏清死……哦不,苏清雪问好。”

说完,我纵身一跃,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京城,苏家,叶惊鸿,苏清雪……这一切,都将成为我的过去。我的未来,在修罗山,在幽玄宫,在那个人人喊打的魔教里。

别了,我的炮灰人生。你好,我的魔教社畜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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