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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拒绝得干脆:“不去。离婚协议都签了,我和傅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转身欲走,傅雪行的声音却再度响起:“爷爷最近身体很不好,他想见你。”
宋瓷的脚步猛地停住。
傅家上下,唯一真心待她的只有傅老爷子,若是此时让他知道离婚的消息......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眶发烫。
见她沉默,傅雪行知道她妥协了:“礼服明天送到,好好准备。”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留下一室死寂。
第二天,傅雪行果然派人送来数个精致礼盒。
盒中躺着华美的礼服与璀璨的钻石珠宝,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宋瓷却视若无睹,眼中不起丝毫波澜。
她像个提线木偶,任人换上华服、戴上珠宝,画上精致的妆容。
镜中人光彩照人,眼底却是一片荒芜。
宋瓷在寒风中等了许久,傅家的车才缓缓驶来。
拉开车门,她才发现车内早已有人。
夏浅兮紧挨着傅雪行坐在后排,朝她露出歉意的笑:“宋**,我身体不太舒服,雪行不放心我一个人......希望你别介意。”
宋瓷一言不发,径直坐进前排。
她的身体没完全休养好,这两天总是昏昏沉沉。
可一路上,夏浅兮都在不断地和傅雪行聊天。
一会夸窗外景色好,一会说自己晕车不舒服。
傅雪行竟也一句句地应答,没半分不耐。
宋瓷攥紧手,努力屏蔽掉他们的谈笑,可忍不住回想起过往。
在傅家的三年里,傅雪行待她冷若冰霜。
有时她说上十句话,也换不来他一个眼神。
最绝望的那次,她误食了芒果,急性过敏发作,几分钟内就呼吸困难倒地不起。
偏巧那天佣人都不在,整栋别墅只剩傅雪行在书房。
她拼尽最后力气爬到他门前,不敢奢求他亲自送医,只盼他肯开门替她叫辆救护车。
可直到指甲在门板上抠出血痕,里面都始终寂静无声。
最后,还是提前回来的佣人发现她,把她紧急送医,她才捡回一条命。
傅雪行的爱与不爱,还是分明。
宋瓷强压心绪,维持着得体笑容直到家宴开场。
傅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膝头搭着薄毯,咳嗽声断断续续。
宋瓷眼眶一热,快步上前:“爷爷,您身体不适怎么不告诉我......”
“不打紧,就是天冷着了凉。”老爷子轻拍她的手背,目光慈爱,“你最近过得可好?”
宋瓷偏头拭去泪痕,正要回答,夏浅兮却翩然介入:“爷爷放心,宋**一切都好。”
她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含笑推起轮椅:“这里冷,我陪您进去吧——”
“你谁啊?”傅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我和我宝贝孙媳妇说话,有你什么事?”
“还有,别乱喊,只有阿瓷能和傅家人能喊我爷爷。”
被当众这样驳回,夏浅兮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看得宋瓷差点没压住嘴角。
爷爷还是这样,总是无条件维护她。
她轻轻拨开夏浅兮,正要推傅老爷子进去。
就在这时,旁边高耸的香槟塔突然倾斜,层层叠叠的酒杯朝着她和夏浅兮的方向轰然倒塌。
危急关头,宋瓷用力将傅老爷子推开,自己却已来不及躲闪。
混乱中,她看见傅雪行朝这个方向快步冲来,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伸出手——
然而下一秒,傅雪行却径直忽视她,将夏浅兮紧紧护在怀里,扑向安全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