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角落的监控探头，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油腻的保安队长张强，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凡脸上。

“林凡，你猪脑子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让你巡逻B区，你给我死哪儿去了？顾客投诉你玩忽职守，知不知道！”

林凡的嘴唇动了动，那点微不足道的解释被张强更大的嗓门压了下去。

他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前后不过五分钟。

“这个月奖金全扣，工资再扣二百！”

张强刻薄的声音在空旷的员工通道里回荡，带着一种施虐的快意。

周围几个同事抱着臂膀，有的低下头，有的则毫不掩饰地窃笑着，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扎在林凡的背上。

那笑声，比张强的训斥更让他难堪。

林凡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里一片潮湿。

他低着头，离开了那片充满恶意的空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麻木地掏出来。

是李倩，相恋三年的女友。

微信消息简单直接。

“林凡，我们分手吧。”

下面紧跟着一条。

“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你太窝囊了。”

林凡的呼吸骤然停止。

窝囊。

这个词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刚刚被践踏过的心脏。

信息下方，还有一张图片。

李倩笑靥如花，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背景是一辆宝马的方向盘，那银蓝色的标志刺眼。

男人揽着她的腰，姿态亲昵，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林凡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然后又在瞬间冻结。

三年的感情，原来只值一句“看不到未来”，和一个宝马男的微笑。

他踉跄着，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

消防通道。

这里无人，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呛人的烟尘味。

他靠在布满灰尘的墙上，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像是他此刻混乱不堪的人生。

迷茫。

不甘。

屈辱。

种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滚，找不到出口。

他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

骨节与坚硬墙面碰撞，剧痛传来。

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肮脏的地面。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流血的拳头。

【叮！】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不甘与求变意志，末日救世主签到系统激活！】

林凡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消防通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烟头燃烧的微弱声响。

幻觉？

因为失血，因为绝望，所以出现幻听了？

他自嘲地想。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虚拟面板，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只有他能看见。

面板上，一行清晰的文字浮现。

【新手引导：在任意地点进行首次签到，可获得新手大礼包。】

林凡眨了眨眼。

面板依旧存在。

他伸出手，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虚拟的影像。

不是实体。

他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拳头，血腥味与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

“在消防通道签到。”

他在心中默念。

【叮！消防通道签到成功！】

【获得新手大礼包：力量+1（普通人平均1），格斗术初级，压缩饼干x10（独立空间）。】

机械音再次响起，面板上的文字也随之更新。

力量+1？

格斗术初级？

压缩饼干？

独立空间？

林凡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词汇的含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从他心脏位置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原本因为失血和疲惫而有些发冷的身体，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酸痛的肌肉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与此同时，一些陌生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如何出拳最有效率，如何格挡，如何侧踢……

那些本该通过千百次练习才能形成的肌肉记忆，此刻却无比自然地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下意识地拿起身边地上那包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的香烟盒。

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坚硬的纸盒，在他指间扭曲、变形，最后被轻松捏成了一团废纸。

林凡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绝不是他以前的力量。

他走出消防通道，脚步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本市宠物医院发生多起宠物犬性情突变，攻击主人事件，专家呼吁市民冷静，切勿恐慌。】

宠物犬性情突变？

攻击主人？

林凡的脚步顿住了。

他联想到了脑海中那个系统的名字。

末日救世主签到系统。

末日……

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但紧接着，张强那张油腻的脸，李倩那条冰冷的分手微信，以及那张刺眼的宝马合照，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中闪过。

一股压抑许久的火焰，混杂着屈辱与愤怒，也随之悄然燃起。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新生的、确实存在的力量。

复仇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