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画屏,本是名门淑女,嫁与新科状元顾言之。本以为是良缘,却不想是噩梦的开始。
他嫌我无趣,婆母嫌我挡了他们家的***。在我生下儿子不满周岁时,
他便风风光光地迎娶了丞相的庶女柳莺莺为平妻。大婚当晚,我被他们合谋污蔑与人有染,
“失足”落井而亡。我含恨而死,一缕冤魂却附在了我娘留给我的遗物“锁魂珠”上。
讽刺的是,这颗珠子竟被不知情的夫君当做镇宅之宝,供奉进了顾家祠堂。从此,
我成了顾家的“祖宗”,冷眼看着这群人上演着一出又一出荒唐戏码。
第1章我死的那天啊,他正在掀新娘的盖头呢。那时候是三更天,雨下得可大了,
就像有人从天上往下泼水似的。我呢,只能缩在柴房的角落里,
麻绳把我手腕勒得那叫一个惨啊,皮破了,肉都模糊了。
就听见婆婆在那尖声尖气地骂我:“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勾引小叔子!
今天要是不把你除掉,我们顾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我使劲儿摇头啊,可是根本没人信我。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我被人从床上拖下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呢,
就被扔到这个漏雨的破屋子里了。再看前院呢,红蜡烛照得亮堂堂的,敲锣打鼓的可热闹了,
顾言之正在亲手掀柳莺莺的盖头呢。那个女人朝着我住的东厢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还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我心里可清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啊,根本就不是顾言之的。
后来他们把我推到那口老井里的时候,我看到井口上映着半轮惨白惨白的月亮。
在冰冷的井水灌进我鼻子和嘴巴之前,我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把舌尖咬破了,
然后把妈妈临死的时候塞到我手里的那颗黑珠子吞到肚子里去了。我记得妈妈说:“画屏啊,
这个珠子能锁魂呢,如果有很大的冤屈,就可以让你的念头不消失。
”***话就在我意识快要没了的时候在我脑袋里闪了一下。我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啊。
我给顾家生了嫡子才十个月啊,就因为被诬陷“通奸”,就要被沉到井里害死。
更让我难受的是,我那还在襁褓里的儿子沈寂,第二天就要被抱去给柳莺莺当“弟弟”养了。
再一睁眼,我就不在井底了。我飘在祠堂的房梁上头呢,
瞅见自己的牌位被人很粗暴地塞到角落里去了,牌位上写着“沈氏,不贞不洁,
不得入正位”。顾言之呢,他亲手把一颗黑得发亮的珠子供在香案正中间,
嘴里还念叨着:“这可是镇宅的宝贝,能保佑我顾氏家族气运长久呢。”哼,
那可是我的锁魂珠啊!他都不知道这珠子已经跟我的残魂融合到一块儿了。
我就试着伸出我那无形的手,轻轻地在那冰冷的玉匣上摸了一下。好家伙,就这么一下子,
一股阴森寒冷的力量从珠子里冒了出来,祠堂里的蜡烛一下子全灭了。
我就听见自己轻轻笑了起来,说:“夫君啊,
你供着的可不是啥宝贝……这可是我回来找你索命的证据呢。”黑暗里,婆婆吓得叫了一声,
顾言之也很凶地呵斥那些家丁:“咋回事儿!还不赶紧点灯!”在这一片乱糟糟的时候,
我看出来了,他害怕了。他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手上沾满了血腥,原来也会怕鬼神啊。
柳莺莺扶着自己的腰,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胆小地说:“言之,
是不是……是不是姐姐她……”顾言之立马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不过他说话的语气有点虚:“别瞎说!不过就是风大了点儿。”风?
这祠堂四周的墙严严实实的,一丝风都进不来。他这就是在自己骗自己呢。
烛火一下子就又被点着了,香案上的珠子还是黑不溜秋的,
就好像刚刚那些奇怪的事儿压根就没发生过似的。顾言之对着那珠子瞅了老半天,
最后还是把心里的那些疑惑给强压下去了,带着一帮人就走了。祠堂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
我就这么飘啊飘的落了下来,停在香案前面。那股子冰冷冰冷的恨意啊,
就从我的魂魄里透出来,跟那颗锁魂珠紧紧地缠在一块儿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
只要这珠子还在这儿一天,我的魂魄就不会散掉。而且啊,
我还能从顾家的香火供奉里得到点力量呢,虽然那力量特别微弱,
但是也能让我这剩下的魂魄一天比一天更凝实一点。顾言之啊,
你拿我的命还有我的珠子去保佑顾家,这可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儿了。
你这可是亲手给自己弄了个催命的东西啊。夜已经深了,我就穿墙而过,朝着东院飘过去了。
东院以前可是我住的地方呢,现在啊,我的儿子沈寂正在摇篮里睡着呢。
柳莺莺的贴身丫鬟在旁边守着,那眼神里全是厌恶,很明显啊,
她对这个“拖油瓶”是一丁点儿喜欢都没有。我看着儿子睡得香香的小脸,
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我碰不了他,也抱不了他,就只能这么默默地看着,啥也做不了。
我心里头的一股怨气啊,就跟开锅了似的在胸口翻腾,都快要压不住了。
我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返回祠堂。我心里清楚着呢,就我现在这副弱小的样子,
要是冲动起来,那可就彻底完蛋了。报仇这事儿啊,得慢慢来,急不得。打今儿起呢,
白天的时候,我就躲在锁魂珠里头睡觉,顺便吸收顾家用来求富贵平安的香火。一到晚上,
我就在祠堂和东院之间晃悠。祠堂就像是我的老窝,东院呢,那是我的心结。顾言之,
柳莺莺,还有那些曾经害过我的人,你们的好日子啊,马上就要没了。这顾家的大宅子,
从我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既是困住我的牢笼,也是你们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第2章儿子饿得哭不出声时,我在牌位后睁开了眼我变成了一个游魂,
被绑在胸前这颗暖乎乎的锁魂珠上,一天又一天地在顾家大宅里飘来飘去。
活着的人看不见我,不过我能穿墙而过,还能听到每个角落里的悄悄话。
我的神识能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孩子,沈寂。一直到第七天,
我才在祠堂最东边那个差不多都被废弃了的偏院里,察觉到了他那微弱的气息。
那是一间耳房,到处都漏风呢。我的寂儿就躺在那硬邦邦邦的木板床上,
身上裹着一块旧襁褓,那襁褓都洗得发白了,小脸蛋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那一直忠心耿耿跟着我的陪嫁丫鬟春桃,正哆哆嗦嗦地拿着一把缺了口的勺子,
特别小心地给寂儿喂米汤。那米汤啊,清得都能照出人影来,可就算是这样,
这已经是春桃能找来的最好的吃的了。我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想抱抱寂儿,
可我的手每次都从他那冰冷的小身子上穿过去。就在这个时候,
门“哐”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了。赵管事带着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婆子就闯进来了。
那赵管事三角眼一瞪,扯着嗓子就喊:“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谁让你们用精米熬汤的?
夫人可说了,庶支生的小杂种,就只配吃那些跟猪狗食差不多的糙糠!”话还没说完呢,
他就一把抢过春桃手里的碗,使劲儿地把米汤泼到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春桃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求饶,我的寂儿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只能虚弱地微微动着那干裂的嘴唇。我心里那恨意啊,就像滔天的洪水一样,
感觉都要把我的魂体给扯碎了。我就死死地盯着赵管事那张油腻腻的脸,
手指慢慢地在胸前的锁魂珠上划着。有一股比黑夜还黑的气从珠子里冒了出来,
就像条滑溜溜的蛇一样,静悄悄地缠到了他的脚脖子上。赵管事呢,就那么得意洋洋地走了,
啥都没发觉。过了三天,顾家府里就有消息传出来了,说赵管事疯了。他得了个怪病,
烧得厉害,怎么也退不下来,每天晚上都被噩梦吓醒,一看到人就说,
他瞧见老井里的水都漫过门槛了,好多好多水鬼要把他拽下去呢。结果啊,
大家都当他是疯子,拿棍子乱打一通,就把他赶出顾家的大门了。
我站在庭院里那棵老槐树下,冷冷地看着这事儿发生。嘿,原来这就是锁魂珠的厉害之处啊。
这珠子不能直接把人弄死,但是能钻到人的心里头去,把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放大,
把人的运气都给搞没了。我已经学会咋操控这个珠子了。接下来,就轮到柳莺莺了。
她可是我的“好妹妹”呢,设计害死我不说,现在还怀着顾家的嫡子。我趁着大晚上,
偷偷地溜进了亮堂堂的大厨房。炉灶上正给柳莺莺温着一碗安胎的补汤呢,
那汤里放了老多名贵的药材了,再想想我那寂儿,就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米汤,
这对比可真是太扎心了。我冷笑了一声,引出一股阴寒的气,
悄悄地就把这股气放到汤里去了。第二天啊,柳莺莺这身体可就出大问题了,上吐下泻的,
折腾了大半宿呢,肚子还一个劲儿地疼。请了城里挺有名的大夫来,
这大夫给她把脉把了老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啥门道来,就皱着眉头说:“夫人啊,
您这脉象虚得很,气血亏得厉害,好像……好像是被啥外邪给入侵身体了。
”我瞅见柳莺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她害怕得朝着祠堂那个方向望过去,
说话声音都打哆嗦了:“难道……是姐姐她……”我就在她床前的横梁上飘着,
心里暗暗发笑呢。柳莺莺啊,这可不是啥作祟的事儿,是你欠我的血债,
现在是该还的时候喽。府里呢,开始有了些闲言碎语,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柳莺莺身体都这样了,可她对我儿子的苛刻对待啊,反而变本加厉了。春桃可心疼我儿子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老母鸡,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自己屋里偷偷用小炉子炖上了,
就想给寂儿补补身子。那鸡汤的香味儿啊,慢慢地就散开了,我都能感觉到春桃满心的欢喜,
还有寂儿那种期待的心情。但是呢,就在鸡汤炖好,春桃正打算盛出来的时候,
我在那鸡汤的香味儿里,闻到了一丝特别淡的、不是食材该有的苦涩味儿。
原来是柳莺莺身边那个叫小翠的丫鬟,趁着春桃去打水的空当儿,在汤里下了药。
我这火气一下子就全冒起来了。你们这是想让他饿死不算,还打算毒死他啊!春桃刚一转身,
我就赶紧催动锁魂珠。就这么一下,一股阴森森的风“嗖”地刮了过去,
灶台上的油灯“噗”地灭了。紧接着,
那锅正冒着热气、滚烫滚烫的鸡汤一下子就翻倒在地上了,碎瓷片和鸡汤洒得到处都是。
春桃当时就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黑乎乎的角落一个劲儿地磕头,
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以为是把哪个鬼神给得罪了呢。她可不知道,
是我把寂儿的命给救下来的。我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我用锁魂珠的力量把地上那些药粉残留的痕迹给震碎了。然后呢,我又弄来一群老鼠,
让它们把小翠藏在床底下剩下的毒药包给拖走。那些老鼠拖着毒药包,
一路就拖进了柳莺莺的卧房,还把毒药包塞进了她换下来的贴身衣服里。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柳莺莺的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特别凄厉的尖叫。我飘过去看的时候,
就瞧见她举着自己的一双手,也不知道啥时候,她的手掌心爬满了特别吓人的红疹子,
又痒又疼的,没一会儿,手就肿得跟猪蹄似的。大夫们又被请来了,可是一个一个都没招儿,
根本查不出是啥毛病。“这府里……这府里肯定是有鬼啊!
”柳莺莺那崩溃的哭喊声在整个东院都能听到。而我呢,就静静地飘在半空中,
第一次这么真切地体会到了报仇的那种**。那是一种又冷又刺人的快乐,
就这么在我魂体的每一处蔓延开来。我瞅着满府的人都惶惶不安的,
瞅着他们眼里的恐惧一天比一天厉害,可我心里头却很平静。柳莺莺害怕了,
这才只是个开头呢。我自个儿搅和起来的这潭死水啊,正一点一点泛起涟漪,要不了多久,
就会变成能把所有人都吞掉的大漩涡。这宅子里的阴气是越来越重了,好像有些东西,
被我的恨意从沉睡里给弄醒了。第3章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发誓清白时,
我正掐着他儿子的呼吸井里的水连着三天都是血红血红的,后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婴儿,
一到夜里就哭个不停,昨天又抬出去一个突然就死了的家仆。顾老太太到底是坐不住了,
把城里最有名的陈道人给请来了。那道士装模作样地折腾了老半天,跟***似的。突然,
他手里的拂尘朝着祠堂那边猛地一指,扯着嗓子喊:“这地儿怨气重得很呐,
肯定有不干净的魂儿在捣乱!要是不把这魂儿赶走啊,你们家可就断香火喽!”顾言之一听,
脸“唰”地就白了,大声质问:“是不是沈氏的魂儿还在这儿闹呢?”我躲在牌位后面,
瞅着他“扑通”一下就跪在祖宗牌位前了,那双手啊,抖得跟筛糠似的,
嘴里还嘟囔着:“我顾言之对她够好了呀,她咋就不肯消停呢?
我要是有一丁点儿对不起她的地方,就让雷劈了我!”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对我好?哼!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当成宝贝,就跟亲儿子似的那个小子,根本就是柳家一个小仆人的种呢!
陈道人按照别人的吩咐,立马摆开架势开始做法。他举着桃木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朝着供桌上的锁魂珠就劈了过去,嘴里还喊着:“邪灵,受死吧!
”就在剑锋快要落下的瞬间,我把锁魂珠里积攒的怨力一股脑儿地催动起来,
又引动了整个祠堂的地气,一下子就朝着他反冲了过去。就听“咔嚓”一声,
桃木剑一下子就断成两截了。紧接着,香炉“轰”的一声炸了,
滚烫的火星子溅了陈道人一脸,一下子就把他那山羊胡子给点着了。他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惨叫声就没停过。顾家的人全都吓得魂都没了,还以为是老祖宗显灵发火了呢,
呼啦啦全跪了一***。顾老太太声音都打着颤儿,赶忙下令说:“打今儿个起,
锁魂珠就是咱顾家的宝贝,谁也不许对它不敬!”我就躲在珠子里头,冷冷地瞅着这些事儿。
他们越害怕,我就越能大白天的躲在这儿,没人敢来招惹我。当天晚上,
柳莺莺就开始肚子疼,要生了。我偷偷地溜进产房,隔着珠帘,
瞅见稳婆累得满头大汗地在接生。那孩子刚生下来,
我就聚精会神地用锁魂珠的力量去查看他的命格。嘿,果不其然,
压根儿就没有顾家血脉的印记!反倒在肚脐下面三寸的地方,
模模糊糊能看到柳家旁支才有的“赤络纹”。我心里的恨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悄悄地放出一丝阴气,掐住了那小婴儿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的哭声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小,跟游丝似的。稳婆吓得脸都变了色,大喊道:“不好啦!
老太太,夫人啊!这孩子……恐怕是活不了啦!”柳莺莺一听,当场就扯开嗓子嚎哭起来。
我凑到她跟前,贴着她耳朵,
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你偷偷摸摸地把我孩子的名分给抢了,哼,
今天我也得让你尝尝失去孩子是啥滋味。瞅着她都快晕过去了,我这才突然把手松开。
我想让他活着,好好地活着,就像一把一直悬在顾言之心头的刀似的。就在柳莺莺快崩溃了,
顾家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瞧着那小婴儿脸上因为被憋得有点窒息而出现的淡淡的青紫,
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更妙的主意。这主意啊,能让他们比死了儿子还难受上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