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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回响我与英年早逝的他

转眼半月过去,一场小危机悄然酝酿。斥候回报:秦军小股骑兵突袭边寨,原史中,这是谢玄的一次常规巡边,他轻伤一箭,却无大碍。可林微心急如焚——任何伤,都可能加速旧疾!她拉住谢玄的袖子,恳求:“将军,此战莫亲征!让副将去,你坐镇后方。”

谢玄摇头,目光坚定:“荒唐。主将临阵,方能士气如虹。你懂何战局?”

“我懂历史!”林微急了,声音拔高,“书上说,你臂上再中箭,那伤根深……求你,听我一次!”

帐中士兵闻言,侧目而视。谢玄眉头紧锁:“历史?林微,你这丫头,越来越胡闹。战事无情,怎凭书上妄断?罢了,你随我去后方观战,但切莫干预!”

林微咬牙应下,心底却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冒险!次日清晨,全军出动。边寨荒野,风沙漫天。秦军骑兵如狼群扑来,箭雨倾盆。谢玄一马当先,长枪如龙,杀得秦兵血溅当场。林微藏在后队,目睹那铁血身影,心如刀割。

战局顺遂,可秦军狡猾,忽设埋伏,一支偏师从侧翼杀出,直扑谢玄中军。副将分心,林微脑中嗡鸣:机会!她抓起一杆长枪——虽不会使,却记得现代格斗的要义——冲上前,试图挡住敌锋:“将军,小心!”

“林微,退下!”谢玄大喝,回马杀来。可她的出现,扰了阵脚:士兵分神护她,秦军趁隙,一箭射向谢玄坐骑。马匹嘶鸣倒地,谢玄翻滚落地,臂上擦过箭簇,鲜血迸溅。更糟的是,那箭上淬毒!秦军见势,蜂拥而上,中军险些崩盘。

林微傻眼了。完了!她本想救人,却差点酿成大祸!谢玄忍痛起身,一剑斩杀三人,吼道:“稳住阵脚!林微,护她回营!”

副将率队反扑,火油箭齐发,秦军溃败而逃。战场硝烟散去,谢玄臂上伤口乌黑,毒性上涌。他脸色煞白,却强撑着回营。林微泪如雨下,跟在轿旁:“将军,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

帐中,军医包扎时,谢玄挥退众人,只留她一人。他靠在榻上,声音虚弱却严厉:“林微,你这丫头,太天真。历史非儿戏,你知结局,便想强改,却不知一叶落而知秋。今日若非副将机敏,我北府兵恐折损过半。你这干预,非救我,乃害我!”

林微跪地,泪砸落膝:“我……我只是怕你伤重。书上说,那箭伤是导火索……将军,你骂我吧,打我吧,但别赶我走!”

谢玄叹气,抬手拭她泪痕。那指尖冰凉,却温柔如昔:“傻丫头,本将怎舍得?但从今,你莫再轻动。改变历史,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我情愫已生,我更不愿你因我,陷此泥沼。”

林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眼中,有责备,有心疼,还有深藏的爱意。她扑进他怀,呜咽:“将军,我知道错了。但这份心,不会变。我要陪你,一步步来。你的疾,你的命,我都要抢回来!”

谢玄抱紧她,声音沙哑:“好。但需谨慎。明日,我入建康觐见司马曜。你随我去,朝堂水深,切莫露锋芒。”

夜深,帐外风啸。林微守在榻边,看着谢玄沉睡的脸庞,心如乱麻。爽快的干预,换来险象环生;甜蜜的情愫,却裹着虐心的预兆。她反思良久:历史惯性,真如***?她的能力,能否真正扭转?门外,士兵甲的低语飘来:“将军伤了,那丫头在旁……此事,定要报司马道子。妖女惑主,哼!”

悬念如暗潮,悄然涌动。建康之行,即将拉开更激烈的序幕。林微握紧谢玄的手,暗誓:无论多难,我都要护你周全。可她不知,那报信的信鸽,已振翅飞向建康的权谋深渊。

建康城的秋雨如丝,绵绵不绝地笼罩着这座东晋的心脏。城门下,车马辘辘,雨水顺着青石板淌成小溪,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远处市井的喧闹。林微蜷缩在马车一角,透过纱帘偷瞄外头那巍峨的朱雀门,心跳如擂鼓。马车颠簸着前行,每一晃都让她想起谢玄臂上的伤口——那乌黑的毒痕,虽经军医拔毒,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她昨夜守在他榻边,偷偷抹了自制的草药膏(用军营里的艾叶和酒熬成,勉强仿现代消炎),可他只低笑一声:“丫头,莫折腾。建康在前,朝堂如虎狼,你这小身板,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谢玄坐在对面,脸色虽苍白,却强撑着从容。他的玄袍换成了朝服,绣金腰带紧束,腰间佩剑换作玉带钩,看起来更像一位文武双全的权臣,而非沙场猛将。伤后他拒了轿子,坚持骑马入城,只为示人以强。林微心疼得像被猫爪挠,忍不住低声抱怨:“将军,你这逞强,何苦?司马曜那皇帝,软弱***,司马道子把持朝政,你北府兵本就如芒在背,何不养伤再议?”

谢玄的目光落定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无奈:“养伤?建康水深,稍有懈怠,便是门户大开。司马道子那老狐狸,早盯上我这北府兵的兵权。你随我入京,本是为避军营耳目,可若露了马脚……丫头,记住,入宫后,你以‘远房戚眷’自居,少言寡语。莫再如边寨那般,冲动行事。”

林微咬唇,点点头。可心底那股倔劲儿,却如野草般疯长。冲动?她承认,上次干预差点酿祸,可那不是因为她太在乎他吗?从图书馆的泪水,到军营的拥抱,这份情已如藤蔓,缠得她喘不过气。时空的壁垒,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每每亲近时,她都隐隐作痛——他属于纸墨,她属于霓虹灯下的现代。昨夜,他睡着时,她偷偷摸他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她想哭:如果带不走你,我该怎么办?

马车停在谢府侧门——一处低调的宅邸,青砖黛瓦,门前两株老槐树枝叶婆娑,雨水打得啪啪响。谢玄先下车,撑伞扶她下来。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握着她的腰肢时,那力道克制却温柔,让林微的脸颊微烫。“先进去歇息。晚间,我入宫觐见。你莫出门,府中丫鬟自会伺候。”

谢府内院简朴,廊下挂着几盏羊角灯,映出斑驳光影。林微被安置在东厢一间小屋,屋内陈设古雅:一张雕花木床,纱帐低垂,案上摆着几卷竹简和一盏青瓷茶盏。丫鬟小翠端来热巾和姜汤,怯生生道:“姑娘,将军叮嘱,府中安稳,您安心住着。外头雨大,莫着凉。”

林微谢过她,独坐窗前,听雨打芭蕉,心思如潮。建康,东晋的帝都,史书上纸墨留香的繁华之地。可她知道,这繁华下藏着多少腥风血雨:士族把持,皇权旁落,司马道子一派与***、谢玄的琅琊王氏明争暗斗。谢玄入京,本是为调兵遣将,筹备淝水之战,可司马道子那家伙,野心勃勃,早想剪除北府兵这颗眼中钉。她翻开随身带来的小竹简(谢玄命人抄的东晋舆图),脑中飞速转动:历史节点近了,她得帮他避开陷阱!

夕阳西沉时,谢玄归来。林微闻声迎出,只见他卸了朝服,眉宇间多了一丝疲惫。雨停了,庭院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他拉她入内室,低声道:“今日朝堂,司马道子试探我北府兵调动,借口‘边关不稳’,欲削我兵权。我暂且推脱,称需***公决断。可他眼神阴鸷,怕已生疑。”

林微的心一沉。她拉他坐下,倒了杯热茶:“将军,史书上说,司马道子忌惮你叔父***,淝水前夕,曾设宴拉拢你,实则下毒酒。你得小心!明日若有宴请,切莫饮酒;若谈兵事,别露底牌。”

谢玄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她的,微微一顿。那温热如电流,让他眸光柔软:“丫头,你这‘史书’二字,又来了。朝堂如棋局,我岂会轻信?但你的提醒……有理。来,坐下说说。你在军营教的那些‘后世秘术’,可有治朝堂的?”

林微扑哧一笑,坐到他身边。内室烛火摇曳,映出两人身影交叠。她清了清嗓子,进入“学霸模式”:“有!第一,情报为王。司马道子派系多在太尉府,你可安插眼线,监听动静。第二,借力打力。***公是你叔父,琅琊王氏声望高,拉他入局,能压住司马。第二,心理战——宴上若他试探,你别直怼,笑言‘臣弟兵微将寡,何足挂齿’,让他摸不准你的底。”

谢玄听得入神,忽而大笑:“丫头,你这嘴,如***,句句珠玑。谢某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却不及你一纸史书来得通透。”他顿了顿,目光深沉,“但林微,你我身份悬殊。你本是书外之人,入此界已是大奇,何苦卷入这权谋漩涡?若有闪失,我……如何自处?”

林微的心一酸。那“身份悬殊”四字,如针扎般刺痛。她低头,声音闷闷:“将军,你又来了。悬殊又如何?在军营,你教我持枪;今夜,我教你避阱。我们本就是……互补的啊。”她抬起头,眼中水光闪烁,“我怕的不是权谋,是怕你又像边寨那般,受伤。怕醒来时,一切成空。你困在书里,我在书外,这份情,本就虐心。可我宁愿虐,也要陪你走到底。”

谢玄的喉结滚动,他猛地拉她入怀,力道大得像要揉碎那时空的隔阂。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傻丫头。本将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但既心动,便无回头。来,陪我看月。建康的夜,胜过军营百倍。”

两人移步廊下,月华如水,洒满庭院。谢玄揽她肩头,低语朝堂秘辛:司马曜如何醉生梦死,士族子弟如何纸醉金迷。他讲得绘声绘色,林微听得入迷,不时插话点评。甜蜜如蜜糖,融化了白日的疲惫。可她知,这宁静如昙花,朝堂的暗流,已悄然涌动。

次日清晨,谢府门前车马喧腾。司马道子设宴于太尉府,名义“庆贺边关小捷”,实则试探谢玄。林微本该留府,可谢玄执意带她,以“戚眷”身份同行。她换上府中准备的绫罗裙,粉色绣梅,腰间系玉佩,看起来倒有几分古代闺秀的娇婉。马车上,她紧张得捏紧袖子:“将军,若司马道子问起我……”

“就说你是谢氏远支,流落军营,我怜其孤苦,带回建康。”谢玄淡笑,握住她的手,“莫怕。有我在。”

太尉府张灯结彩,门前仪仗林立。宾客如云,士族子弟锦衣华服,笑语喧哗。林微随谢玄入内,只见殿中金碧辉煌,案上摆满山珍海味,丝竹管弦绕梁。司马道子坐于上首,四十出头,面容阴柔,鹰钩鼻下唇角总挂一丝笑意,却藏着刀锋。他起身迎谢玄:“谢将军,边关捷报,实乃大晋之福!来,来,坐上座。今日无公事,只叙兄弟之情。”

谢玄拱手,谦和道:“太尉过誉。臣弟戎马粗人,何敢僭越?”他携林微入座,她低头浅笑,尽量不引人注目。可那双双眼睛,已如芒刺,扫过她身。

宴席开场,酒过三巡。司马道子举杯,笑眯眯道:“谢将军,北府兵募勇士,声势浩大。然边关不稳,秦苻坚虎视眈眈,不如将兵权上缴太尉府,由朝廷统一调度?将军可回建康,享清福,何乐而不为?”

此言一出,满堂静默。士族们交换眼神,暗中揣测。谢玄放下酒盏,笑容不改:“太尉美意,谢某心领。但北府兵乃陛下亲赐,臣弟岂敢轻卸?况且,淝水在即,苻坚百万大军压境,兵权若散,恐防线崩塌。太尉以为呢?”

司马道子眸光一闪,酒杯顿在唇边:“淝水?将军消息灵通。然百万大军,何惧之有?若将军不愿上缴,不妨饮此杯,表兄弟诚意。”他命仆人斟酒,那酒盏金光闪闪,酒液清冽,却散发一丝异香。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异香!史书上,正是这毒酒,司马道子欲借酒麻痹谢玄,再行扣兵。她脑中嗡鸣,脱口而出:“将军,此酒……恐有不妥。太尉,臣女不胜酒力,不如以茶代酒?”

满堂哗然。司马道子眯眼看她:“这位姑娘是……?谢将军的戚眷?呵呵,女子家见识浅,何出此言?来人,上酒!”

仆人上前,林微急了。她忆起军营的“后世秘术”——化学知识虽浅,但酒中毒性,多为砒霜或乌头。她抓起案上茶盏,泼了些酒进去,瞬间,茶水变色,冒起细泡!“看!此酒有毒!太尉,此乃何意?”

殿中炸锅。士族们惊呼后退,司马道子脸色铁青:“妖……妖女!何方来历,胆敢污蔑本太尉?来人,拿下她!”

侍卫涌上,谢玄霍然起身,一掌拍碎酒盏,碎片四溅。他的声音如霜:“太尉,宴无好宴。谢某不才,却非傻子。此酒之毒,全堂有目共睹。陛下若闻,恐非小事。”他护在林微身前,气势如山,北府兵的杀气瞬间压住全场。

司马道子强笑,挥退侍卫:“误会,误会!定是仆人失手,换酒便是。姑娘见谅,谢将军息怒。今日不谈兵事,来,舞姬上场,助兴!”

宴席草草收场,谢玄携林微离去。马车上,他紧握她的手,声音低沉:“丫头,你又冲动了!暴露了你的‘异常’,司马道子必生疑心。但……多谢。此恩,我记下了。”

林微喘着气,心底却涌起一股爽快。打脸!太解气了!那老狐狸的脸色,像吞了苍蝇。她靠在他肩上,笑中带泪:“将军,我忍不住。看到那酒,就想起书里你的苦……我们逃过一劫,可后续呢?司马道子不会善罢甘休。”

谢玄点头,眸中闪过寒光:“确然。明日,我入宫面圣,你留府中。府外耳目众多,莫出门。”

可林微怎会闲着?次日一早,她趁丫鬟不备,溜出后门,乔装成小贩,潜入市井打探。建康街头繁华,茶楼酒肆林立,她凭着现代“情报学”,混入一家说书铺,耳闻司马道子一派已传谣:“谢玄携妖女惑主,那丫头衣着怪异,言语诡谲,定是秦人细作!”

林微心惊,赶回府中,正撞见谢玄归来。他的脸色铁青:“丫头,你去哪了?府外乱了!司马道子上奏,说你妖言惑众,陛下虽未信,却命我三日内‘处置’你。”

林微傻眼:“处置?把我怎样?将军,怎么办?”

谢玄拉她入内室,关上门窗。他的声音急促:“我已回禀***公,他会从中周旋。但司马道子心狠,恐有暗手。你这身份,本就悬——书外之人,入此界如昙花。若被识破,你……恐回不去。”

那一瞬,虐意如潮涌。林微的眼泪吧嗒落下,她扑进他怀:“回不去?那我怎么办?将军,我怕!怕醒来时,你又成纸上墨迹;怕这情,终究是场梦。身份差异,时空撕裂……为什么我们不能简单点?”

谢玄抱紧她,胸膛起伏。他的唇贴上她的额头,轻吻如雨:“丫头,莫哭。本将誓护你周全。司马道子若动你,我便掀了这朝堂!但……你我本异世,强求或成劫。昨夜,我梦见书页翻动,你的泪如钥匙,可钥匙亦能伤人。”

林微的心如刀绞。那温柔的告白,却裹着绝望的预言。她抹泪,倔强道:“不!我们不劫!将军,我有办法。***公是你的叔父,史书上,他是淝水的灵魂人物。拉他入局,让他帮我们压司马道子。同时,我教你‘心理战术’——散布谣言,说司马道子私通秦人,借刀杀人!”

谢玄一怔,随即大笑:“你这丫头,鬼点子层出不穷。好,就依你。但需谨慎。明日,***公设宴于王府,你随我去。他老人家睿智,或许可助一臂。”

***公的王府在城东,园林幽深,假山流水,秋叶飘零。宴上,***白衣如雪,风度翩翩,抚琴而坐。那琴声如江水汤汤,洗涤人心。林微藏在屏风后,偷听谢玄与叔侄密谈:“安公,司马道子欲削北府兵,淝水在即,此乃大患。”

***琴声一顿,淡笑:“玄儿,司马小儿,心机虽深,却无大略。淝水之战,天时地利在我,你莫忧。然那林姑娘……传闻妖女,究竟何人?”

谢玄拱手:“安公,她乃臣弟恩人。非妖,乃智女。边寨一战,她献计诱敌;朝堂毒酒,她识破异香。全赖她,臣弟方避险。”

林微心跳加速,屏风后手指绞紧。***的目光如炬,似已察觉:“智女?有趣。唤她出来,一见。”

林微硬着头皮现身,盈盈下拜:“微见过安公。”她脑中飞转,忆起史料:***爱才,善辩。得博他好感!

***打量她片刻,忽笑:“姑娘眉宇不凡,言谈中藏机锋。来,坐。说说,你如何识那酒毒?”

林微坐下,侃侃而谈:“安公,那酒异香,乃***所致。后世……咳,臣女曾读医书,知其味辛烈,遇茶变色。司马道子心虚,故设此局。”

***抚掌:“妙!姑娘博学,谢氏有福。玄儿,你这戚眷,非同凡响。司马道子若针对她,便是针对我王氏。明日,我上奏陛下,保她清白。同时,散布司马私通秦人的风声,让他自顾不暇。”

谢玄大喜,目光投向林微,满是感激。宴散时,***私下拉谢玄低语:“玄儿,此女不俗,但来历诡异。你护她周全,莫负好意。”

回府路上,月光如霜。谢玄揽林微入怀,低语:“丫头,多谢。今夜,你又救我一劫。***公若助阵,司马道子难翻身。”

林微窝在他胸前,甜蜜中夹杂酸涩:“将军,爽是爽了,可我总觉得……这身份,像把双刃剑。安公已疑我,你呢?若哪天,我真回不去,你会忘了我吗?”

谢玄的身体一僵,他停步,转身凝视她。夜风吹乱她的发丝,他抬手梳理,声音低柔却坚定:“忘?林微,你已是我心头肉。时空虽隔,我亦追你入书。来,吻我。让这月作证。”

他的唇覆上她的,炙热而缠绵。林微闭眼,泪滑落唇角。那吻如火,烧尽了虐心的阴霾。可她不知,就在王府阴影中,一个小太监悄然离去,信鸽振翅,飞向司马道子的密室:“谢玄携妖女见***,那丫头口出‘后世医书’,定有鬼祟!”

次日,朝堂风起云涌。***上奏,司马道子反咬一口,指林微“妖言惑众”。陛下司马曜优柔寡断,下旨“彻查”。谢玄怒而入宫,剑指司马:“太尉,妖女之说,纯属诬陷!若无实证,便是污蔑王氏!”

司马道子冷笑:“谢将军护短,可那林微来历不明,军营中献诡计,朝堂识毒酒,莫非是天外来客?来人,搜谢府!”

搜府令下,谢府乱成一锅粥。林微藏在内室,翻出随身的“现代小物件”——一枚藏在发髻里的塑料发夹(穿越时带来的唯一遗物)。她心慌意乱:完了,若被发现,这塑料在古代如神物,必露马脚!

谢玄率亲兵挡在府门,剑出鞘:“太尉,陛下旨意何在?无旨搜府,便是僭越!”

司马道子带兵围府,狞笑:“谢玄,你北府兵在外,我建康禁军在此。今日,不搜出妖物,便拿你问罪!”

剑拔弩张,眼看血战在即,林微冲出内室,大喊:“住手!太尉,你要查,便查我!但我林微,清白得很。军营献计,乃天启;识毒酒,乃机缘。司马道子,你忌惮谢将军兵权,便拿我撒气,何等卑鄙!”

全场哗然。司马道子眯眼:“妖女,休得胡言!搜身!”

士兵上前,林微咬牙,任他们翻检衣裙。发髻散开,那塑料发夹掉落,滚到司马脚边。他捡起,脸色煞白:“此……何物?光滑如玉,却非金银,非玉石!妖物!”

林微心如死灰。暴露了!可就在这时,谢玄大笑:“太尉,此乃谢氏秘宝,琅琊传家之物。光滑?那是南海鲛人泪炼成,避毒辟邪。你若不信,便试试——滴酒在上,无变色,便是假!”

司马道子半信半疑,命人滴酒。那发夹本无反应(塑料不溶),他脸色铁青:“这……罢了。搜无实证,撤!”

士兵退去,谢玄拉林微回内室。他的手在抖,声音急促:“丫头,险!那‘鲛人泪’之说,我临时编的。你这物……后世之宝?”

林微点头,泪涌:“将军,对不起。暴露了……我怕回不去,怕连累你。”

谢玄抱紧她,吻落如雨:“莫怕。本将护你。司马道子退了半步,但风波未平。淝水将近,他必有后手。你我需联手,借***公之力,稳住大局。”

接下来的日子,建康暗流涌动。林微深居谢府,暗中助谢玄筹备淝水:优化粮道(用她教的“木轮小车”),散布情报(伪造司马道子“通秦”书信)。谢玄入宫周旋,***公从中斡旋,一时间,司马道子投鼠忌器,不敢轻动。

可虐点如影随形。夜半,林微常梦见图书馆,那书页漩涡吞噬她。醒来时,谢玄总揽她入怀,低语安抚:“丫头,时空虽虐,我心不移。”可她知,身份危机如定时炸弹,随时爆裂。

一晚,谢玄归来,神色凝重:“丫头,斥候回报,苻坚大军集结,淝水决战在即。司马道子暗中扣粮,欲让我军中途崩溃。你有何计?”

林微坐起,眼中燃火:“有!后勤战,我擅长。将军,我们反间计——伪造司马道子‘卖粮秦军’的证据,呈陛下。朝堂一乱,他自顾不暇。同时,我随你去前线,后方支援。不能再让你独扛!”

谢玄摇头:“前线凶险,你莫去。丫头,我们的身份……已如悬丝。若淝水大胜,或许可借势,逼司马退让。但若败……”

“不败!”林微握他的手,声音颤却坚,“将军,有我在,你必胜。书里,你是神将;现在,我是你后盾。我们一起,改写这史!”

谢玄的眸中,闪过动摇。他低头吻她,缠绵如火:“好。一切,听你的。但丫头,答应我,若有不测,你先走。莫让我负你。”

林微泪落,心如刀割。那承诺,如虐心的誓言。门外,风起,信鸽又飞。司马道子的密探低语:“妖女助谢玄筹战,淝水前,必除之!”

悬念如暗箭,悄然瞄准。淝水之战,**将至。林微不知,那场战役,将成她与谢玄的生死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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