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照顾念念的?”“她发烧了你都不知道?”冰冷的质问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砸在柳如烟的脸上。男人俊美无俦,眉眼间的疏离与厌恶却像是化不开的寒冰。
柳如烟默默垂着头,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顾晏尘,你很快就会知道,
你今天辞退的,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神。1“对不起,顾先生,是我的疏忽。
”柳如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卑微。她穿着最朴素的灰色棉布衣裤,
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株毫不起眼的蒲公英,风一吹就会散。
客厅的水晶灯光芒璀璨,将顾晏尘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压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育儿嫂,眼中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疏忽?
一句疏忽就完了?”“我每个月付你三万块,不是让你来我家梦游的。”他弯腰,
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沙发上的毛绒玩具,扔到柳如烟脚边。“念念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柳如烟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他话里的狠戾吓到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一种猎物即将踏入陷阱的,极致的兴奋。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毛绒玩具上,心里冷笑。三万块?顾晏尘,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包括你站着的这栋别墅,都姓柳。是我柳家的。而我,柳如烟,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先生,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念念是急性肠胃炎引起的低烧,吃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她蹲下身,捡起玩具,动作柔顺得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猫。
顾晏尘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头的火气莫名更盛。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
没有自我,没有灵魂,像一团棉花,打上去都嫌脏了手。要不是因为她对念念还算尽心,
他早就把她赶出去了。“滚出去。”他烦躁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是。
”柳如烟抱着玩具,安静地退出了客厅。转身的瞬间,她脸上的卑微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回到自己狭小的佣人房,她反锁上门,
从床垫下摸出一个款式老旧的手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钟叔:**,
一切准备就绪。董事会定在三天后。】柳如烟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
眼底的寒芒一闪即逝。三年了。她在这个名为“家”的牢笼里,扮演了三年的卑微育儿嫂。
每天看着顾晏尘这个鸠占鹊巢的男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父亲留下的一切。
他大概永远都想不到,当年那个被他和他母亲联手设计,赶出家门的柳家独女,
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他的生活里。他更想不到,这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
公司里的每一笔账目,都在她的监控之下。现在,网已经织好。是时候收网了。她删掉信息,
将手机重新藏好。门外,传来了尖锐的女声。“顾少,那个保姆呢?我新买的**款包包,
让她帮我拿一下。”是顾晏尘的明星女友,苏晚儿。一个靠着顾晏尘的资源,
才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三线小明星。柳如烟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换上那副怯懦的面具,
打开了门。苏晚儿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斜睨着她,
下巴抬得高高的。“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我的车就在门口。”“对不起,
苏**,我马上去。”柳如烟低着头,快步从她身边走过。苏晚儿却忽然伸出脚,
不偏不倚地绊了她一下。柳如烟早有防备,身体只是晃了晃,并没有摔倒。
但她还是配合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哎呀!”苏晚儿掩着嘴笑了起来,
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下人。”她身边的顾晏尘皱了皱眉,
却没有出声阻止。在他眼里,一个保姆的尊严,远不如他女朋友的一个笑容来得重要。
柳如烟稳住身形,没有回头。她的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苏晚儿。别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2柳如烟取回了苏晚儿那个镶满水钻、俗气又招摇的包。苏晚儿接过包,
像是怕被她碰脏了似的,立刻用纸巾擦了擦手柄。“晏尘,你看她,身上一股子穷酸味,
别让她把家里都熏臭了。”她娇滴滴地靠在顾晏尘身上,眼神里的鄙夷像是刀子。
顾晏尘揽住她的腰,语气淡淡的。“一个下人而已,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解,实则充满了对柳如烟的轻蔑。柳如烟仿佛没有听到,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新的吩咐。这种无视,
让苏晚儿精心准备的羞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心有不甘,眼珠一转,又生一计。
“对了,晏尘,我渴了,想喝手磨咖啡。”她指着柳如烟,“就让她去磨,
我可不想喝咖啡机冲出来的速溶垃圾。”顾晏尘无所谓地点点头。柳如烟沉默地走进厨房。
手磨咖啡的工序繁琐,从选豆、烘焙到研磨、冲泡,一套下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苏晚儿分明就是故意在刁难她。柳如烟不疾不徐地找出咖啡豆,慢条斯理地开始操作。
她的动作优雅而标准,每一个步骤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感。
这都是她年幼时,父亲手把手教的。那时候,柳家还是真正的柳家,
她还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父亲总会抱着她,在午后的阳光里,一起磨制一杯香醇的咖啡。
往事如烟,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半小时后,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被端到了苏晚儿面前。
苏晚儿只看了一眼,就夸张地皱起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她端起杯子,看都没看,
就直接朝柳如烟身上泼了过去!滚烫的咖啡瞬间浸透了柳如烟胸前的衣服,
灼热的痛感立刻传来。“啊!”柳如烟发出一声痛呼,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你这磨的是什么东西?是想烫死我吗?”苏晚儿恶人先告状,一脸惊恐地躲到顾晏尘身后。
顾晏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柳如烟,眼神锐利如刀。“连杯咖啡都冲不好,
你还能干什么?”柳如烟咬着下唇,胸口**辣地疼。她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看起来委屈又无助。“对不起,顾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苏晚儿从顾晏尘身后探出头,“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想毁我的容!
”顾晏尘看着柳如烟胸前湿了一***,皮肤上泛起可疑的红色,眉头皱得更紧。他不是傻子,
自然看得出这杯咖啡的温度有多高。但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保姆,去责备自己的女朋友。
“行了。”他冷冷地开口,“自己去处理一下,别在这里碍眼。”“还有,这个月工资扣半。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柳如烟的心里一片冰冷。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为了一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她。何其可笑。“是。”她低下头,
声音里带着哭腔,转身狼狈地跑开。回到房间,她迅速脱下湿衣服,
胸口已经被烫得通红一片。她从抽屉里拿出备用药膏,面无表情地涂抹着。这点痛,
和她过去三年所承受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钟叔。【钟叔:**,
顾晏尘刚刚动用公司流动资金,为苏晚儿投资了一部新戏,金额五千万。
这笔款项并未通过董事会。】柳如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五千万。好一个顾晏尘,
真是把公司的钱当成自己的提款机了。这笔账,她记下了。她回复道:【证据保留。
】【钟叔:是。另外,**,您真的还要再忍受两天吗?】钟叔的字里行间,
透着浓浓的心疼。柳如烟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
这张脸是她用特殊化妆术伪装的。真实的她,容貌绝不输给任何一个女明星。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柳如烟:快了,钟叔。等我拿回一切,我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收起手机,她听到门外传来顾晏尘和苏晚儿的对话。“晏尘,那个保姆不会有事吧?
万一她报警怎么办?”苏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她敢?”顾晏尘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女人,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大不了多赔她点钱。
”“还是你对我最好。”接着,便是两人令人作呕的亲昵声。柳如烟面无表情地听着。报警?
不。那太便宜你们了。我要的,是让你们从云端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深夜,
念念的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哭声。柳如烟立刻起身,走了过去。小女孩在睡梦中蹙着眉头,
小声地喊着:“妈妈……妈妈……”柳如烟的心软了一下。
念念的母亲在她一岁时就因病去世了,顾晏尘忙于工作,对她疏于关心。这孩子,
其实很可怜。柳如烟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柔声哼唱起摇篮曲。
这是她母亲曾经唱给她听的曲子。在她的安抚下,念念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沉入梦乡。
柳如烟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神复杂。孩子是无辜的。等她解决了顾晏尘,这个孩子,
她会妥善安排。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顾晏尘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谁让你进我女儿房间的?”3顾晏尘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他最忌讳的就是下人擅自接触他的家人,尤其是他唯一的女儿。柳如烟立刻站起身,垂下头,
恢复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顾先生,我听到念念在哭,所以过来看看。
”“她好像做噩梦了。”顾晏尘走到床边,看到女儿确实睡得安稳,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他看向柳如烟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审视和不信任。“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他警告道,
“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柳如烟心里冷笑。不该有的心思?顾晏尘,你永远也想不到,
我想要的是什么。“是,顾先生,我记住了。”她低声应道。顾晏尘盯着她看了几秒,
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柳如烟的脸上只有恰到好处的惶恐,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出去。”柳如烟如蒙大赦,快步退出了房间。第二天一早,
家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平时对柳如烟颐指气使的管家王妈,
今天看她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柳如烟不动声色,照常准备着早餐。
苏晚儿今天起得很早,穿着***的真丝睡衣坐在餐桌旁,一边涂着指甲油,
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有些人啊,就是手脚不干净,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其实早就被人看穿了。”柳如烟像是没听见,专心致志地煎着鸡蛋。顾晏尘从楼上下来,
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坐到主位上,王妈立刻凑了过去,低声说道:“先生,
我昨天打扫的时候,在那个柳如烟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她摊开手,
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只钻石耳钉。正是苏晚儿昨天戴的那对。苏晚儿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
“呀!我的耳钉!我昨天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原来是被你偷了!”她指着柳如烟,
一脸的鄙夷和愤怒。“好啊你,看着老老实实的,竟然是个小偷!
”柳如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转过身,看着那只耳钉,表情平静。“苏**,
这只耳钉不是我拿的。”“还敢狡辩!”王妈立刻帮腔,“不是你拿的,
难道它自己长腿跑到你房间里去了?”顾晏尘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柳如烟身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已经认定了是柳如烟偷的。在他看来,这种穷酸的女人,
见到点值钱的东西就起贪念,再正常不过了。柳如烟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躲闪。
“顾先生,我请求查看监控。”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晚儿和王妈的脸色微微一变。顾晏尘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保姆,
竟然敢提出这种要求。“看监控?”苏晚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家里的监控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如果我没记错,昨天苏**和王妈都去过我的房间。
”柳如烟缓缓说道,“苏**是去扔垃圾,王妈是去送换洗的床单。”“耳钉价值不菲,
既然现在说不清楚,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找出真正的窃贼,
查看监控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她的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育儿嫂。
顾晏尘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王妈有些心虚地嚷嚷起来,“我怎么可能拿苏**的东西!”“是不是,
看了监控就知道了。”柳如烟寸步不让。苏晚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耳钉确实是她故意让王妈放进柳如烟房间的,就是想找个由头把她赶走。
要是真的查了监控,她们的计谋就败露了。“晏尘……”她拉住顾晏尘的胳膊,开始撒娇,
“为了一只耳钉,闹得这么难看做什么?说不定是她捡到的,忘了还给我呢。
”她想息事宁人。但柳如烟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她看着顾晏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保姆,但我也有我的尊严。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背上小偷的罪名。”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的清亮。顾晏尘的心头,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
最终做出了决定。“王妈,去把监控调出来。”王妈和苏晚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4监控画面被调取出来,投射在客厅巨大的液晶电视上。画面清晰地显示,昨天下午,
王妈抱着床单进入柳如烟的房间。她状似无意地在床边整理,一个微小的动作,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袖口滑落,掉进了床垫的缝隙里。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却被高清摄像头捕捉得一清二楚。真相大白。客厅里一片死寂。王妈的脸色惨白如纸,
身体抖得像筛糠。苏晚儿也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王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向顾晏尘求饶。
“是苏**……是苏**让我这么做的,她说想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她情急之下,
直接把苏晚儿供了出来。“你胡说!”苏晚儿又急又气,指着王妈尖叫,
“明明是你自己贪心!”“够了!”顾晏尘厉声喝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被这两个蠢女人丢尽了。为了陷害一个保姆,
竟然在自己家里上演这种拙劣的戏码。他看向柳如烟,发现她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种平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不安。“王妈,
自己去财务结工资,滚。”他冷冷地做出处理。然后,他看向苏晚儿,
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失望和冰冷。“你也给我安分点。”苏晚儿被他看得心头发颤,
委屈地咬着嘴唇,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柳如烟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最后,
淡淡地对顾晏尘说了一句:“谢谢先生还我清白。”然后便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准备早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越是这样,顾晏尘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他发现,
这个叫柳如烟的女人,就像一个谜。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卑微,却总能在关键时刻,
展现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冷静和智慧。这顿早餐,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风波过后,
柳如烟的日子似乎好过了一些。苏晚儿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她麻烦,
顾晏尘对她的态度也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无视她,
偶尔会多看她几眼,眼神里带着探究。柳如烟依旧做着自己的本分,照顾念念,打理家务,
不多言,不多语。但她的心里,却在倒数着最后的期限。还有一天。明天,
就是董事会召开的日子。明天,就是顾晏尘的审判日。这天晚上,苏晚儿为了讨好顾晏尘,
特意在家里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她换上了***的礼服,亲自下厨,想要挽回顾晏尘的心。
然而,意外发生了。念念因为白天吃了太多冰淇淋,半夜又开始上吐下泻,
情况比上次还要严重。柳如烟第一时间发现了孩子的异样,立刻抱着她下楼,准备去医院。
刚走到客厅,就被穿着礼服的苏晚儿拦住了。“大半夜的,你抱着孩子鬼吼鬼叫什么?
没看到我和晏尘在吃饭吗?”苏晚儿一脸不悦,觉得柳如烟打扰了她的好事。“苏**,
念念病得很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柳如烟焦急地说道。“一个孩子生病,大惊小怪什么?
”苏晚儿不以为然,“等我们吃完饭,让司机送你们去就行了。”“等不了了!
”柳如烟看着怀里脸色发白、额头冒汗的念念,心急如焚。就在这时,
顾晏尘从餐厅走了出来。他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晏尘,
”苏晚儿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这个保姆真是没规矩,我们正在吃饭,
她就大吵大闹的。”柳如烟抱着孩子,急切地看向顾晏尘。“顾先生,念念急性肠胃炎复发,
还伴有高烧,必须立刻去急诊!”顾晏尘的目光落在女儿痛苦的小脸上,心里一紧。
但他看到旁边精心打扮的苏晚儿,和那桌几乎没动的烛光晚餐,又有些犹豫。
他不想扫了苏晚儿的兴。“你自己先打车去,我稍后就到。”他最终做出了决定,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柳如烟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为了取悦另一个女人,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都可以暂时搁置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三年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都显得那么可笑。“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她抱着孩子,决然地转身,冲入了夜色之中。
顾晏尘看着她瘦弱却挺得笔直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感觉,
有什么东西,正在永远地离他而去。5柳如烟抱着念念冲出别墅,夜风冰冷,
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她没有打车。一辆黑色的宾利早已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
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柔和的光束。车门打开,钟叔从驾驶座上下来,快步迎了上来,
脸上满是焦急。“**!孩子怎么样了?”“钟叔,去最近的私立医院,快!
”柳如烟将孩子小心地放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宾利平稳而迅速地驶离了这片富人区。车内,柳如烟一边用湿毛巾给念念物理降温,
一边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院长,我是柳如烟。我女儿急性肠胃炎,
十分钟后到你医院,麻烦安排最好的儿科医生。”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卑微的保姆,
而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是,柳董,我马上安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挂断电话,钟叔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叹了口气。“**,
您受委屈了。”柳如烟摇摇头,目光落在怀里昏睡的念念身上,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不委屈,钟叔。”“只是觉得,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母。”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医院。
张院长带着一队医护人员早已在门口等候。念念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急诊室。
经过一番检查和治疗,念念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转入了VIP病房。柳如烟守在病床边,
看着女儿恢复了血色的小脸,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顾晏尘。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冰冷,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柳如烟嫌烦,直接关机。另一边,别墅里。
顾晏尘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保姆挂了电话。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反了她了!”他拿起车钥匙,
对身边的苏晚儿冷冷道:“你自己吃吧。”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苏晚儿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气得把手里的高脚杯狠狠摔在地上。顾晏尘开着车,
在去往市中心医院的路上,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他给柳如烟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法接通。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赶到医院急诊,
却被告知根本没有柳如烟和顾念念的就诊记录。他跑遍了全市好几家大医院,都没有找到人。
柳如烟和念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凌晨,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客厅里一片狼藉,苏晚儿早已不见踪影。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和挫败。他想不明白,一个保姆而已,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带着他的女儿玩失踪?难道她不怕自己报警吗?还是说,她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依仗?
那个念头再次浮上心头,让他不寒而栗。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
强打精神赶去公司。今天,是集团的季度董事会,至关重要。他必须稳住局面,
不能出任何岔子。会议室里,各位董事已经悉数到场。顾晏尘整理了一下领带,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从容自信。“各位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