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大出血,命悬一线。医生冲出产房,问我丈夫周辰:“情况危急,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我最好的闺蜜林薇薇,抢着哭喊:“保孩子!那是周辰唯一的骨肉啊!”而我的丈夫周辰,
他沉默了整整三秒,然后说:“医生,求求你,保孩子。”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
一个冰冷而坚定的女声响起:“我是顾医生,产妇的授权委托人。
这是她婚前签署的‘生命优先权协议’,明确要求:在任何情况下,无条件保大人。
------------------------------冰冷的灯光在眼前晃动,
像浸了水的月亮,模糊而不真切。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将苏念的意识反复撕扯、淹没。她感觉自己像一艘破败的小船,在***的海面上颠簸,
随时可能散架、沉没。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医护人员急促却冷静的交谈,
那些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产妇苏念,宫口全开,
但胎儿心率下降!”“出血量增加,怀疑胎盘早剥!”“准备紧急手术!通知血库备血!
”混乱的声音中,苏念努力聚焦,试图抓住一丝清明。她记得被推进产房前,
丈夫周辰紧紧握着她的手,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满是担忧和鼓励,他说:“念念,
别怕,我和宝宝在外面等你。”还有她最好的闺蜜林薇薇,红着眼眶,哽咽着说:“念念,
你一定要平安出来,我们还要一起给宝宝穿姐妹装呢。”那些温暖的画面,
此刻成了她在痛苦深渊中唯一的光。为了周辰,为了薇薇,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孩子,
她必须撑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配合医生的指令,将全身的力气往下使。
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和身下的产褥,眼前阵阵发黑。产房外,气氛同样凝重。
周辰不停地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焦躁的嗒嗒声。
他时而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标志着“产房重地,闲人免进”的门,时而低头看看腕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衬衫,此刻领口却被他自己扯得有些凌乱,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垂了几缕在额前,平添了几分狼狈。林薇薇坐在走廊冰凉的塑料椅上,
双手紧紧交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今天穿了一条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楚楚可怜。
她时不时抬眼看向周辰,眼神里交织着担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轻声安慰:“辰哥,别太担心,念念她一定可以的,她那么坚强。”周辰胡乱地点点头,
目光却没有离开产房门口。他的心里像是揣了一面鼓,咚咚咚地敲个不停。
母亲昨天在电话里的叮嘱言犹在耳:“小辰啊,我们周家三代单传,可就指着你了!
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糊涂,无论如何,得给我们周家留下根苗啊!”这话像一根刺,
扎在他的心头。他爱苏念,毋庸置疑,他们从校园走到婚纱,经历了那么多……可孩子,
那是他周家的血脉,是父母的期盼……就在这时,产房的门“砰”地被推开,
一名戴着口罩、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眼神锐利而凝重,
手术帽边缘露出的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谁是苏念的家属?”周辰一个箭步冲上去,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我是!我是她丈夫!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林薇薇也立刻站起身,凑到医生身边,脸上写满了急切。医生语速很快,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产妇苏念,突发羊水栓塞合并大出血,情况非常危急,
生命体征不稳定!我们需要立刻进行抢救手术,现在面临一个选择……”她顿了顿,
目光在周辰和林薇薇脸上扫过,清晰地吐出那个沉重如山的问句:“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母亲的叮嘱、苏念苍白的脸、对未知的恐惧……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冲撞。保大人?
那孩子怎么办?他们周家的希望怎么办?保小孩?那苏念……他不敢想下去。
懦弱和自私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下意识地看向林薇薇,
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混乱。林薇薇在医生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哭喊道:“保孩子!医生,求求你,一定要保孩子!那是周辰唯一的骨肉啊!
是周家所有的希望!念念……念念她那么爱孩子,她一定也希望保住孩子的!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楚和“真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敲在周辰摇摆不定的神经上。林薇薇的话,仿佛给了他一个逃避责任的借口,
一个可以掩耳盗铃的理由。是啊,念念那么善良,
她一定愿意用生命换取孩子的平安……而且,那是他周辰的骨血,是传承……周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中是一片挣扎后的痛苦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他避开了医生审视的目光,
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句话,
声音低哑却清晰:“医生……求求你……保孩子。”“保孩子。”这三个字,
如同三把淬了冰的利刃,穿透了产房厚重的门板,精准地刺入了苏念模糊的意识深处。
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寒冷。
她仿佛能清晰地“看”到门外,周辰那张曾经写满深情的脸,
此刻是如何艰难却又坚定地做出了选择;她能“听”到林薇薇那看似为她着想,
实则将她推向深渊的哭喊。信任构筑的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碎成齑粉。她最爱的丈夫,
在她生死一线时,选择了放弃她。她最信任的闺蜜,在她最需要支持时,递上了催命符。
原来,那些往日的温情脉脉,那些姐妹情深的戏码,全都是假的!
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像**一样腐蚀着她的心脏,比身体的疼痛更烈千万倍。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清醒之间剧烈摇摆,她感觉自己正在急速下坠,
坠入一个永不超生的冰窟。也好……就这样吧……一种深沉的疲惫和绝望攫住了她,
她几乎要放弃挣扎。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前一秒,
一个冰冷、清晰、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女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和混乱,如同一道闪电,
劈开了凝重的绝望。“我是顾医生,产妇苏念的授权委托人。”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足以稳定人心的力量。“根据苏念女士婚前自主签署,
并经过公证具有完全法律效力的‘生命优先权协议’,
其中第一条明确规定:在任何涉及她本人生命的医疗决策中,无论何种情况,
必须无条件、优先保障她自身的生命安全和健康。所以,
不存在‘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选择题,医院必须,也只能,全力保大人。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产房内外。门外的周辰和林薇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周辰是难以置信的惊愕,而林薇薇眼底则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和算计落空后的恼怒。然而,
顾医生的话还没有结束。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直射向呆若木鸡的周辰,
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石破天惊:“另外,周先生,基于这份协议的法律效力以及相关事实,
在此我必须正式通知你——”她微微停顿,似乎在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对方的耳中。
“你无权为苏念女士做出任何医疗决定。因为,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以及即将进行的相关验证,你,周辰,并非她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死一般的寂静。产房外,时间空间都仿佛被冻结。周辰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他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荒谬和一种被愚弄的狂怒,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林薇薇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瞬间扭曲,
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不可思议。产房内,已经濒临昏迷的苏念,
在那片无边的黑暗和寒冷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微光。顾医生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声音,
像是一根坚固的绳索,将她从绝望的深渊边缘猛地拉了回来。不是……生物学父亲?
这个她埋藏最深的秘密,竟然在此刻,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揭开了……她的意识,
在这惊天逆转的冲击下,顽强地抓住了一丝清明。而门外,周辰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
他猛地向前一步,脸色铁青,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尖利:“你***!这不可能!!
”周辰的怒吼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眼赤红,
死死盯着顾医生,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什么叫我不是孩子的父亲?!这绝不可能!是谁?那个野男人是谁?!”他试图冲向顾医生,
却被闻声赶来的两名男护士及时拦住。周辰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奋力挣扎,
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之前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破伪装后的狰狞。
林薇薇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立刻换上一副维护周辰、质疑权威的姿态,尖声道:“顾医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是诽谤!是破坏别人家庭!念念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作为医生,不全力抢救,
却在这里散布这种荒谬的谣言!你有什么证据?!”顾医生面对两人的失控,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冰封的湖面。她甚至没有多看林薇薇一眼,
目光始终锁定在周辰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怜悯。“周先生,
请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医院,是抢救生命的地方,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场所。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关于证据,自然会有的。现在,
最重要的是抢救产妇的生命。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干扰医疗秩序。否则,
我会请保安‘请’你们离开。”她说完,不再理会门外失态的两人,
转身利落地重新戴上无菌手套,对身边的助手快速下达指令:“立刻准备全麻,
按‘生命优先权协议’执行,全力抢救产妇!通知血库,需要更多O型阴性血!快!
”产房的门再次关上,将一切的喧嚣、质疑和崩溃隔绝在外。那扇门,
仿佛成了两个世界的分界线。门内,是争分夺秒与死神的赛跑。门外,
是信仰崩塌后的人间地狱。周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发间,
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他不是父亲?这怎么可能?!
他和苏念每一次……都有措施?不,好像有一次……他喝醉了……可就算那次,
也不应该……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他猛地抬起头,
恶狠狠地瞪向林薇薇,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林薇薇被他看得心头一颤,连忙蹲下身,
试图去扶他,声音带着哭腔:“辰哥,你别听那个医生胡说!她肯定是搞错了!
或者……或者是苏念她……她背叛了你!对,一定是这样!她早就和别人……”“闭嘴!
”周辰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凶狠,“薇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急着说要保孩子?!”林薇薇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急忙辩解:“辰哥,
我……我只是太心疼孩子了,那也是你的骨肉啊!我怎么会知道……知道这种荒唐事!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周辰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慌乱的眼神中找出破绽。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生。他想起了林薇薇偶尔对苏念过于“热心”的关怀,
想起了她有时看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假而可笑。产房内,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
麻醉生效后,苏念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暂时远离了身体的剧痛和心灵的创伤。
但她的潜意识深处,并未完全沉睡。顾医生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
激起了潜藏的记忆。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半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她提前结束出差回家,
想给周辰一个惊喜。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衣物,
和床上纠缠的、她熟悉到骨子里的两个身影——她的丈夫周辰,和她最好的闺蜜林薇薇。
那一刻,世界无声崩塌。她没有像泼妇一样冲进去哭闹,巨大的震惊和心痛让她僵在原地,
然后,她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站在烈日下的街头,
她却感觉浑身冰冷。原来,那些周辰越来越多的“加班”和“应酬”,
那些林薇薇看似贴心的“帮你看着周辰”的玩笑话,全都是包裹着毒药的蜜糖。
她没有立刻摊牌。多年的感情和付出,让她不甘心就这样狼狈退场。更重要的是,
她刚刚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原本承载着无限喜悦和期待的孩子,
此刻却成了最大的讽刺和难题。她开始冷静地、像侦探一样收集证据。
她在家里的隐蔽角落安装了***头,
她不动声色地查看了周辰的手机(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多么讽刺),
她甚至***过他们几次。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更多令人心寒的真相。周辰不仅出轨,
还在林薇薇的怂恿下,悄悄转移他们婚内的共同财产,
试图掏空她父母当初资助他们购买的婚房份额。而林薇薇,利用她的信任,
竟然从她这里套取了不少她家族企业的内部信息,似乎另有所图。最让她感到绝望的是,
她在一次整理周辰旧物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份他被诊断为“重度弱精症,
自然受孕几率极低”的体检报告,日期远在她怀孕之前。而这份报告,
显然被周辰刻意隐藏了。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一个处心积虑的闺蜜,
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苏念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流干了眼泪,也淬炼了心智。
她不能倒下。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意外来临,却可能成为她未来唯一依靠的孩子。
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留下孩子,但切断孩子与周辰在法律和血缘上的任何潜在联系。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未来某一天,被这样一对男女以“父亲”的名义纠缠、利用。
通过一位信得过的、从事法律工作的长辈介绍,她联系到了一家声誉极佳的***遗传中心,
了解了匿名捐精的流程。她精心筛选了捐精者的基因资料(健康、智商、外貌等),
并选择了一位符合她期望的匿名志愿者。然后,她在一个周辰“出差”的周末,
独自前往***,完成了人工授精。这一切,她做得隐秘而决绝。同时,
在那位长辈律师的帮助下,她签署了那份具有法律效力的“生命优先权协议”,
并指定了这位长辈作为她的医疗授权委托人(后来因长辈出国,
经协商变更为与长辈相熟且德高望重的顾医生)。
她还备份了所有周辰和林薇薇背叛、试图转移财产的证据,
并咨询了关于离婚、财产分割以及保护非婚生子女(在法律上,若周辰非生父,
则如此)权益的事宜。她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孩子平安出生,做完亲子鉴定,拿到铁证后,
再与周辰摊牌,让他净身出户,彻底了断。她没想到,孩子会提前发动,更没想到,
会在产房里遭遇如此凶险的状况,被迫将所有的底牌,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提前揭开。
手术灯明亮的光线下,顾医生手法稳健、精准地进行着操作。她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但眼神专注而坚定。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她见过太多产房内外的人情冷暖,
但像今天这样极致的背叛与反转,也并不多见。她受老友所托,
成为苏念的医疗授权委托人时,只是基于一份责任。
但在与苏念几次关于协议和孕期注意事项的沟通中,她感受到了这个年轻女子温柔外表下,
那份异乎寻常的清醒和坚韧。苏念没有向她哭诉丈夫的背叛,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
并为自己和孩子的未来,铺设好一切可能的保障。顾医生敬佩这样的女性。
在命运的暴风雨来临前,不是惊慌失措,而是默默为自己打造一艘诺亚方舟。
“血压稳定一些了!”“出血速度减慢!”“胎儿心率回升!”好消息陆续传来,
手术团队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顾医生微微松了口气,知道最危险的关头正在过去。
她看了一眼监护仪上苏念平稳的生命体征,
又瞥了一眼手术台旁那个刚刚脱离母体、被护士清理着、发出微弱啼哭的男婴。这个孩子,
是在如此不堪和混乱的局面下降临人世的,但他的母亲,
却早已为他撑起了一片不被污浊的天空。“产妇生命体征趋于平稳,抢救成功。
”顾医生宣布,手术室里弥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气氛。
护士将清理干净、包裹好的婴儿抱到苏念身边(虽然她仍在麻醉中),轻声说:“苏女士,
是个男孩,很健康。”沉浸在麻醉中的苏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
顺着鬓角没入发丝。那泪水,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被背叛的痛楚,
以及……一种孤注一掷后、尘埃落定的复杂心酸。手术结束,
苏念被转入重症监护室(ICU)进行密切观察。孩子因为早产和一些轻微宫内窘迫,
也被送入新生儿监护室。当顾医生再次走出产房时,门外的周辰和林薇薇立刻围了上来,
两人的状态比之前更加糟糕。周辰双眼布满血丝,林薇薇的妆容也花了,
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探究。“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周辰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对苏念的担忧、对背叛的愤怒、对“孩子非亲生”的羞辱感交织在一起。
“产妇苏念抢救成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需要在ICU观察24到48小时。
”顾医生公事公办地说道,“孩子也平安,是男孩,目前在新生儿科。”听到“母子平安”,
周辰和林薇薇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尤其是听到“男孩”时,
周辰的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顾医生!”周辰猛地抓住顾医生的手臂,
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生命优先权?
什么我不是孩子的父亲?!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会罢休的!
”林薇薇也在一旁帮腔,语气却弱了许多:“是啊顾医生,
这种话不能乱说的……这关系到念念的名誉,
也关系到周家的血脉啊……”顾医生冷冷地甩开周辰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袖口,
眼神如同冰锥:“周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关于‘生命优先权协议’,
苏念女士签署的文件具有完全法律效力,原件保存在医院档案室及公证处,随时可以调阅。
正是这份协议,确保了医院必须优先救治她的生命,而不是听从你的‘保孩子’决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辰瞬间惨白的脸,
没有感**彩的语调说道:“至于孩子生物学父亲的问题——鉴于你刚才在产妇生命垂危时,
做出了放弃她生命的选择,基于伦理和苏念女士潜在意愿的考量,
我认为有必要在你可能接触新生儿并试图主张任何权利之前,澄清这一事实。
”顾医生从身旁助手递过来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复印件,递到周辰面前。
“这是苏念女士在孕期建档时,留存的基础信息复印件。其中,关于父亲信息部分,
她标注的是‘匿名捐精者’。”顾医生的手指点在那个冰冷的词汇上,
“相关的法律文件和捐精库的完整记录,会在适当的时候,由苏念女士或其律师向你出示。
”周辰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目光死死地盯在“匿名捐精者”那几个字上,
仿佛要将纸张烧穿。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呼吸变得粗重。匿名捐精者……原来,
他头顶的绿帽,竟然是这种形式?!原来,苏念早就知道了他不能生育?!原来,
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把他像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周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猛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林薇薇也彻底傻眼了,她千算万算,算尽了苏念的可能反应,
甚至准备好了如何安抚“丧妻”后痛苦的周辰,如何一步步上位,却唯独没有算到,
苏念竟然走了这样一步绝棋!匿名捐精?她怎么敢?!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做?!
“不……这不可能……念念她怎么会……”林薇薇喃喃自语,脸色灰败。
顾医生冷漠地看着眼前失态的两人,如同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周先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