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我的腰,吻得又狠又急。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攀着他清瘦的肩,
心中一片滚烫。莲生,我的莲生。他是雪域上最圣洁的活佛,不染凡尘,不动凡心。
可他为我动了。我以为,这是他隐忍许久,终于动情的表现。直到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1冰冷的痛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我猛地睁开眼,用力推开他。莲生退后半步,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绝尘的脸上。他手中,握着一把剔透的琉璃匕首。匕首上,沾着我的血。
鲜红的,一滴一滴,落在他雪白的僧袍上,像绽开的红梅。我的心口,衣衫破裂,
一个血洞正汩汩冒着血。“莲生……”我颤抖着开口,难以置信。“你做什么?”他看着我,
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悲悯众生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一片寒潭般的冷寂。“取你的心头血。
”他的声音,比这雪山顶上的风还要冷。心头血?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为什么?
”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这一切一定是梦。是噩梦。
莲生没有回答我,他只是转身,走向内室的寒玉床。直到此刻,我才发现,
那张他平日打坐的床上,竟然躺着另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穿着单薄的纱衣,身形玲珑,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最诡异的是,她的头顶,竟长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耳。
莲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捏开她的嘴,将匕首上沾着的我的血,喂进了她的口中。
那女人紧闭的双眼动了动,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血色。莲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回头看我,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和命令。“还不够。”“沈鸢,过来。”沈鸢。
他已经很久没叫过我的全名了。他总是叫我阿鸢,用那仿佛淬了天山雪莲的嗓音,一声声地,
温柔缱绻。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她是谁?”“阿妩。”莲生回答得很快,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叫阿妩的猫女。“她快不行了,只有你的心头血能救她。”原来,
是这样。我陪在他身边三年。我以为,我是他唯一的例外,是他神坛之上,唯一的俗念。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过是他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药。
心脏的伤口在痛,可远不及此刻心里的万分之一。“你的心头血至阳至纯,是她最好的药引。
”莲生见我没动,终于不耐地朝我走来。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沈鸢,别逼我用强的。”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我爱了三年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活佛?”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莲生,你普度众生,难道就要牺牲我一个无辜之人吗?”“为了她,
值得。”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像一把更锋利的刀,将我的心捅了个对穿。为了她,值得。
好一个值得。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向后退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转身就跑,想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佛堂。可我忘了,这里是海拔五千米的雪山之巅。
而莲生,是这里的神。我刚跑到门口,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我狠狠地弹了回来。
身体撞在冰冷的石柱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莲生缓步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不想伤你,但你太不听话了。”他弯下腰,
手指轻轻划过我心口的伤。我疼得一哆嗦。他的指尖冰冷,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那流血的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我惊愕地看着他。“你……”“你的体质特殊,这点小伤,
很快就会好。”他淡淡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所以,你不必怕。
”“每隔七日,取一次血,死不了。”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却如坠冰窟。死不了。
只是要我当一个活生生的血袋,用我的心头血,去喂养他心爱的女人。这是何其残忍。
“莲生,你杀了我吧。”我闭上眼,声音里满是绝望。“杀了你,谁来救阿妩?”他反问。
我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可是活佛!”“报应?”他轻笑一声,
笑声里满是嘲讽,“在这雪域,我就是天,我就是法。”“能救阿妩,便是我最大的功德。
”他站起身,不再看我。“带下去,好生看着。”门外立刻走进来两个***,
一左一右地架住我。我被他们拖着,像拖一条死狗。经过寒玉床时,
我看到那个叫阿妩的猫女,手指动了动。而莲生,正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用手帕,
仔细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那是我的血。我的心,彻底死了。
2我被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另一端固定在墙壁里。
只要我稍微一动,铁链就发出哗啦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刺耳又悲凉。
心口的伤已经不流血了,但依旧阵阵作痛。莲生说得对,我的身体很特殊。从我有记忆起,
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我一直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现在才知道,
这是催命的符咒。柴房的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莲生逆光站在门口,雪白的僧袍一尘不染,与这肮脏的柴房格格不入。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清粥和几个馒头。他将托盘放在我面前的地上。“吃吧。”我看着地上的食物,
胃里一阵翻涌。“我不想吃。”“不吃东西,怎么养好身体生血?”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莲生,三年前,
你从雪崩中救下我,也是因为早就知道我的血特殊吗?”那一年,我来藏区旅行,遇上雪崩,
被埋在雪下。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是他,像神明一样降临,徒手刨开厚厚的积雪,
将我救了出来。我醒来时,就在那间温暖的佛堂里。他为我疗伤,喂我喝水。
那双悲悯的眼睛,让我瞬间沦陷。为了留在他身边,我放弃了山下的一切,
留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寺庙里,一待就是三年。我以为我们是日久生情。原来,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莲生沉默了片刻。“是。”一个字,
粉碎了我所有残存的幻想。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只手用力撕扯,痛到麻木。“你接近我,
照顾我,对我好,全都是为了我的心头血?”“是。”又是同样一个字。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莲生啊莲生,你真是好算计。”“为了你的阿妩,你可真是费尽了心机。
”我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铁链却限制了我的动作。我只能狼狈地跪坐在地上,
仰视着他。“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对我动过心?”我问出这句话时,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哪怕是骗我的也好。
莲生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但那不是爱,不是怜悯,
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沈鸢,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等阿妩好了,我会放你下山,
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保你一生顺遂。”一生顺遂?用我的心头血换来的顺遂?
何其讽刺!“如果我不愿意呢?”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莲生眼中的那丝复杂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那就由不得你了。”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
然后,他拿起一个馒头,粗暴地塞进了我的嘴里。“唔……”我拼命挣扎,
想要把馒头吐出来。他却死死地扼住我的喉咙,逼着我往下咽。干燥的馒头划过喉咙,
带来一阵**辣的疼。我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直流。
“咳咳……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直到我把整个馒头都咽了下去。
“这就对了。”他松开手,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微皱的僧袍。“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血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说完,他转身离去,
没有再看我一眼。门被重新关上,柴房又恢复了黑暗。我瘫在地上,
嘴里还残留着馒头干涩的味道。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被他当成一个器皿,日复一日地取血,直到那个猫女痊癒,
或者我先一步被榨干?不。我不要。我沈鸢,绝不认命!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他们一起!
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底涌起,支撑着我几乎崩溃的身体。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囚禁我的柴房。
这里很简陋,除了几捆柴火,什么都没有。墙壁是厚重的石头砌成的,
窗户小得只能透进一丝微光,还被铁条封死了。手脚上的铁链,更是坚不可摧。
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碗还放在地上的清粥上。粥已经冷了。但在昏暗的光线下,我隐约看到,
碗底似乎刻着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挣扎着爬过去,端起那碗粥。我将粥喝得一干二净。
碗底,赫然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那是一个弯月的形状,中间还有一颗星星。
这个符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3我绞尽脑汁,拼命在记忆中搜索。三年来,
我在这座寺庙里,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这个符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对了!
是后山的禁地!寺庙后山有一片区域,被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有一次,
我无意中闯了进去,看到一块石碑上,就刻着和这个碗底一模一样的符号。
当时莲生很快就找到了我,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严厉地警告我,不许再靠近那里,
否则后果自负。我当时只以为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传承或者法器,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
事情绝不简单。莲-生给我送来的这碗粥,碗底刻着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是他在暗示我什么吗?不,不可能。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为了那个阿妩,他可以不择手段。
他怎么可能帮我?那么,送饭的人,就不是莲生。是那个端着托盘的人,
故意用了莲生的名义,想让我放松警惕。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
一个个疑问在我脑中盘旋。但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一个或许能让我逃离这里的机会。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非常顺从。每天送来的饭,
我都乖乖吃掉。莲生偶尔会来看我,见我如此“听话”,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沈鸢,
这样才对。”“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保证阿妩痊癒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补偿。”我低着头,
掩去眼中的恨意,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他很满意我的反应,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快速恢复。心口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体内的力量,也在慢慢充盈。我在等。等一个机会。第七天。我知道,今天,
他们又要来取我的血了。果然,到了晚上,柴房的门被打开。进来的,
依旧是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他们解开我脚上的铁链,只留着手上的,
然后一左一右地架着我,往外走去。我没有反抗。我需要知道,他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没有去莲生的佛堂,而是走向了后山。我的心,猛地一跳。
果然是后山禁地。夜色深沉,山路崎岖。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们来到那块刻着弯月星辰符号的石碑前。其中一个***在石碑上按动了几下。
只听“轰隆”一声,石碑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从洞口里扑面而来。他们架着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两旁的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有一个用血红色石头砌成的祭坛。祭坛上,
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而祭坛的正中央,躺着的,正是那个猫女阿妩。她依旧双目紧闭,
但脸色比几天前红润了不少。莲生站在祭坛边,看到我来,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全身都笼罩在阴影里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与莲生的清冷截然不同的,阴森诡异的气息。
“人带来了。”***恭敬地对莲生和那个黑袍人说。黑袍人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腻又冰冷。
“这就是那个凤凰心?”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砂纸在摩擦。凤凰心?他是在说我吗?
莲生点了点头:“没错。她的心头血,是唤醒圣女唯一的钥匙。”圣女?那个猫女阿-妩,
是圣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好。”黑袍人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莲生,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次若是能成功,我们拜月教,必将重现辉煌!”拜月教!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寺庙的某本古籍上看到过。那是一个早已消失的***,
传说他们信奉月神,用活人献祭,手段极其残忍。难道……莲生和这个***勾结在了一起?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莲生。他可是雪域的活佛啊!怎么会和***扯上关系?
莲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沈鸢,能为圣女献身,
是你的荣幸。”“动手吧。”他对那两个***说。两个***立刻上前,
将我按倒在祭坛的另一侧,与阿妩遥遥相对。他们拿出一把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琉璃匕首。
冰冷的刀锋,再次对准了我的心口。我闭上眼,心中一片绝望。难道,
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就在匕首即将刺下的瞬间。“住手!”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从洞口处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僧,手持禅杖,快步走了进来。是他!
那个给我送饭,在碗底刻下符号的人!我认得他,他是寺庙里负责打理藏经阁的慧远大师。
他平日里不问世事,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出现。莲生看到慧远大师,眉头微皱。“师叔,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慧远大师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
用他高大的身躯将我护在身后。他怒视着莲生和那个黑袍人。“莲生!你勾结拜月教妖人,
妄图用凤凰心之血,复活前朝妖妃,你可知罪!”4前朝妖妃?慧远大师的话,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中炸开。那个猫女阿妩,不是什么圣女,而是前朝的妖妃?我看向祭坛上的阿妩。
原来,她早就已经死了。他们要做的,不是救她,而是复活她!莲生的脸色,
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师叔,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阿弥陀佛。
”慧远大师将禅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老衲掌管藏经阁六十年,寺中秘辛,
岂有我不知之理!”“莲生,你身为佛门弟子,不思修行,却沉迷于此等邪术,
你对得起将住持之位传给你的师父吗!”莲生冷笑一声:“老头子传位给我,
不过是看中我的天赋,想让我光大寺庙门楣罢了。”“他若知道,这雪域之下,
镇压着能让我们拥有无上力量的秘密,怕是会比我还疯狂。”“你!
”慧远大师气得浑身发抖,“执迷不悟!”那个黑袍人沙哑地笑了起来。“慧远,
你这老秃驴,真是多管闲事。”“今天,就是圣女复活之日,谁也别想阻拦!”说着,
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向慧远大师扑了过来。慧远大师脸色一凝,举起禅杖,迎了上去。
“铛!”禅杖与黑袍人的利爪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石交击之声。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那两个***见状,也想上前帮忙,却被莲生拦住了。“时辰快到了,别管他们。
”莲生看了一眼祭坛上的阿妩,又看了一眼我。“你们,继续。”两个***领命,
再次举起了匕首。我心中大急。慧远大师被那个黑袍人缠住,根本无暇分身救我。
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不!我还有机会!就在匕首即将刺入我心脏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偏了一下身子。“噗嗤!”匕首刺入了我的肩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啊!
”我痛呼一声。那两个***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反抗,愣了一下。就是现在!我忍着剧痛,
用被铁链锁住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持刀***的手腕。然后,我猛地一扭!“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个***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另一个***见状,
大惊失色,立刻向我扑来。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个***被我踹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莲生显然也没想到,虚弱的我,竟然还有如此力量。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倒是小看你了。”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我捡起地上的琉璃匕首,
挣扎着站起来,用刀尖对准了他。“别过来!”***厉内荏地喊道。我知道,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莲生看着我手中的匕首,
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用我送你的匕首,来对付我?”“沈鸢,
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他身形一晃,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就是一痛。手中的匕首,
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按在冰冷的祭坛上。
“既然你不肯乖乖配合,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他举起匕首,对准了我心口的位置。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住手!”慧远大师再次大喝一声。他一杖逼退那个黑袍人,
转身想要救我。但黑袍人却阴笑着缠了上来,让他根本无法脱身。“莲生,你敢!
”慧远大师目眦欲裂。莲生却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有祭坛上那个沉睡的妖妃。
冰冷的刀锋,触碰到了我的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在将我笼罩。再见了,
这个世界。再见了,我这可笑又可悲的人生。就在我放弃所有希望的时候。异变突生!
整个地下石窟,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头顶的石块簌簌落下。祭坛上的符文,
开始发出刺目的红光。“怎么回事?”莲生脸色一变。那个黑袍人也停下了攻击,
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不好!是阵法反噬!”“有人动了阵眼!”阵眼?什么阵眼?
就在这时,我肩膀上被匕首刺伤的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一路蔓延。最终,
汇入到了祭坛中央,那个猫女阿妩的身下。“嗡——”一声奇异的嗡鸣声响起。
祭坛上的红光,瞬间大盛!一股强大到令人心悸的力量,从阿妩的身上爆发出来。
躺在祭坛上的阿妩,猛地睁开了眼睛!5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没有眼白,
整个眼球都是纯粹的、幽深的黑色,像两个不见底的黑洞。她缓缓地坐起身,
头顶的猫耳动了动。她的目光,扫过石窟里的每一个人。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要被吸进去一样。“是……是圣女……”“圣女醒了!
”那个被我打晕的***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激动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莲生的脸上,也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阿妩!”他松开我,快步走到祭坛边,
想要去触碰那个猫女。“你终于醒了!”然而,阿妩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
她抬起手,对着莲生,凌空一指。“砰!”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莲生的胸口。
莲生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噗……”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妩。“阿妩……你……”石窟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的心头血是救她的药吗?为什么她醒来之后,
第一个攻击的,竟然是心心念念要救她的莲生?那个黑袍人也是一脸错愕。“圣女殿下,
您这是……”阿妩没有理会他们,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她歪了歪头,
似乎对我很好奇。然后,她从祭坛上飘了下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她的脚没有沾地,
就那么凭空悬浮着,悄无声息。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这个女人,
太诡异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莲生和那个黑袍人加起来还要可怕。她在我面前停下。
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肩膀上的伤口。一丝黑色的雾气,
从她的指尖冒出,钻进了我的伤口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传遍我的全身。“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血肉,骨骼,都像是在被无数只蚂蚁啃噬。我的身体,
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沈鸢!”慧远大师惊呼一声,想要过来救我。
但阿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慧远大师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凤凰心……”阿妩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空灵又诡异,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真是……美味的祭品啊……”祭品?我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她。
“你……到底是谁?”阿妩笑了。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我?”“我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佛门中人,镇压了五百年的……月神啊。”月神!
她不是前朝妖妃,她是拜月教信奉的那个,被当成邪神的……月神!莲生和那个黑袍人,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可能……”黑袍人颤抖着说,“古籍上记载,
月神早已被高僧大德联手绞杀,神魂俱灭了!”“绞杀?”月神阿妩嗤笑一声,
“就凭那些老秃驴?”“他们不过是趁我力量最虚弱的时候,将我重伤,然后用这雪域龙脉,
布下大阵,将我封印在此地。”“而我的神魂,则附在了当时的一只灵猫身上,
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妖妃’。”“五百年了……”她伸出双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我终于……出来了!”“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你们啊。
”她看向莲生和那个黑袍人,笑容愈发诡异。“特别是你。”她的目光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