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复仇路我叫沈念,我重生了,
放下助人情节要让那对颠公颠婆锁死我要活着我要复仇2冷眼旁观>重生回大学宿舍那天,
林薇正哭着展示手臂上的淤青。>前世我劝她分手,却被她男友陈野捅死在雨夜。
>这一世我平静地拉上窗帘:“你的事,与我无关。”>后来我冷眼看她深陷暴力漩涡,
暗中收集陈野的犯罪证据。>直到陈野的刀再次抵住我喉咙时,他父亲的枪口已对准了他。
---3宿舍惊魂宿舍里那股廉价咖啡粉混着泡面调料包的熟悉气味,像一只粗暴的手,
猛地攥紧了我的肺。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撞击声在耳膜里嗡嗡作响,
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风声。我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抠住粗糙的门框,指甲缝里塞满了陈年木屑,
细碎的疼。这不是梦。那股消毒水和死亡铁锈混合的冰冷气息,那场没顶的暴雨,
那把捅进腹部的尖刀带来的灼烫和迅速流失的力气……它们太过清晰,
像新鲜烙印一样烫在我的神经末梢。“念念?你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呀,冻死人了!
”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抱怨砸过来。我猛地一颤,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
苏晓盘腿坐在靠门的下铺,手里捏着一袋薯片,正歪头看着我,嘴角还沾着点橘***的碎屑。
宿舍顶灯惨白的光线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照得她额前几缕挑染成紫色的碎发格外刺眼。
我的目光,像生锈的指针,艰难地、一格一格地移向我的床铺方向——那个噩梦的源头。
林薇。她蜷在我床铺对面的下铺角落,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瑟瑟发抖的雏鸟。
单薄的肩膀耸动着,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睡裙,裙摆被自己无意识地卷到大腿根,
露出左边小腿上那片新鲜的淤伤。青紫色,边缘泛着可怖的深红,在宿舍惨白的灯光下,
像一块丑陋的烙印。那形状,扭曲狰狞,依稀是个脚印。胃里猛地一阵翻搅,
酸液直冲喉咙口。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去。
前世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瞬间在眼前闪回: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生疼,
林薇在我身后尖锐的哭喊像破碎的玻璃,
电映照下、只剩下癫狂和杀意的血红眼睛……那把刀捅进来的剧痛仿佛再次撕裂了我的腹部。
“薇薇,”林薇上铺的室友赵琳探出头,声音小心翼翼,带着点刻意的怜惜,
“这…这又是陈野弄的?他怎么这样啊!下手也太狠了!我看着都疼死了!
”她夸张地***气,目光却黏在那片淤青上,带着一种隐秘的、看戏似的兴奋。
林薇的哭声骤然拔高了一个调,带着崩溃的尖利:“不是的!琳琳你别瞎说!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楼梯上摔的!真的!”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慌乱地辩解着,
手指神经质地揪扯着睡裙的布料,仿佛急于掩盖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那张清秀的脸上糊满了泪痕,眼睛红肿,鼻尖通红,楚楚可怜到了极点。可只有我知道,
这可怜下面,盘踞着怎样一种令人窒息的黏腻与贪婪——对那扭曲“深爱”的病态依赖。
好一个死心塌地的爱。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模样骗了。心一软,
就踏进了那条万劫不复的深渊。“念念!”林薇的目光突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精准地锁定了我。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带着一身绝望的气息扑向我,“念念!
你回来得正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他这次真的好可怕…”她的声音破碎不堪,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伸出的手带着冰冷的汗意,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胳膊。就是这只手。前世,
在我被陈野捅倒在地,生命随着冰冷的雨水一起迅速流逝时,她也是这样扑过来,
抓住我满是血污的手,哭喊着“念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然后,
她就被陈野粗暴地拖走了,然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的雨巷里慢慢变冷。
等着不会到来的救援。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血腥味的绝望感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窒息感排山倒海。我猛地后退一步,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扯线的木偶,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宿舍铁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林薇抓了个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那副摇摇欲坠的凄楚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层惊愕和隐隐的受伤覆盖。
宿舍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晓咀嚼薯片的“咔嚓”声停了下来,
赵琳探出的脑袋也忘了缩回去,两双眼睛都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我没有看她们任何一个人。
视线掠过林薇僵住的手,掠过她小腿上那块刺目的淤青,像避开什么肮脏的秽物。我转过身,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一把抓住厚厚的蓝色窗帘布。粗糙的布料***手心,
发出“嗤啦”一声刺耳的响动。我用尽力气,猛地将它扯拢,
隔绝了窗外惨淡的路灯光和远处模糊的楼影。黑暗瞬间吞噬了宿舍一角,
只剩下顶灯在窗帘上方投下一圈令人不安的光晕。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平直、冰冷,没有一丝起伏,像一块扔进深潭的石头,连水花都吝于溅起:“你的事,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颠公颠婆。死寂。
窗帘的褶皱还在微微晃动,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林薇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
像一尊骤然风化的石膏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惨白。
那双含泪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的脆弱和哀求如同退潮般消失,
翻涌起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尖锐的恨意。那恨意如此**,几乎要穿透空气灼伤我的皮肤。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苏晓手里的薯片袋子发出一声轻微的窸窣响,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惊讶,有困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随即她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盯着薯片袋上的图案,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赵琳则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啧”,
迅速把头缩回了上铺的帘子里,但我知道,她的耳朵一定竖得老高。
我不再理会身后凝固的、充满无形压力的空气。迈开脚步,鞋底踩在水泥地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我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拉出椅子,坐下。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幽幽的蓝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键盘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镇定的力量。很好。第一步,划清界限。勿劝。勿管。勿近。
复仇的棋盘,第一颗棋子已经落下。冰冷,坚硬,不留余地。
---4沉默对峙窗帘隔绝了外界,却隔绝不了宿舍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它像一层粘稠的胶质,糊在每个人的口鼻上。林薇的抽泣声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带着被强行按捺下去的愤怒和委屈。
她僵在原地足足有十几秒,然后猛地转身,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风。
她几乎是扑回自己的下铺,重重地摔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接着是窸窸窣窣用力拉扯被子的声音,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裹成一个拒绝任何交流的茧。苏晓终于放下了那袋早已捏得变形的薯片,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她趿拉着毛绒拖鞋,无声地挪到我桌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念念…你刚才…是不是太…那啥了点?”她没敢说“狠”字。
我的目光没有离开发着幽光的电脑屏幕,上面是打开的空白文档。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指尖冰凉。苏晓的气息很近,带着薯片的油盐味,是一种属于活人的、安全的味道。前世,
在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林薇转,一次次劝她离开陈野那个火坑时,
苏晓也曾这样欲言又止地劝过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说“薇薇自己不想醒,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那时的我,只觉得她冷漠。现在,我成了那个“冷漠”的人。
“没什么。”我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比刚才对林薇说话时略缓了一丝,“说再多,
结局都一样。”指尖落下,敲击键盘,在空白的文档里打出一行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
只是为了制造一点声音,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死寂。屏幕的蓝光映着我的脸,一片漠然。
苏晓似乎被我话里的某种东西噎住了,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转身去洗漱了。水流声哗哗地响起,短暂地冲刷着宿舍里凝固的尴尬。这一夜,
宿舍像个巨大的冰窖。林薇裹在被子里,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那种无声的怨毒和紧绷感,
如同实质的寒气,丝丝缕缕地从她床铺的方向渗透过来。我躺在床上,睁着眼,
盯着头顶模糊的天花板。窗外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些,呜咽着刮过楼宇的缝隙。
每一次风声稍歇,耳朵里就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哭喊、陈野野兽般的低吼、刀子刺破皮肉时那声令人牙酸的“噗嗤”……胃部猛地一阵痉挛,
我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揪住胸口的睡衣布料。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活下去。
我无声地命令自己。这一次,只为活下去。复仇。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一个精准执行程序的机器。上课,去图书馆,吃饭,回宿舍睡觉。路线固定,
时间固定。对林薇,我彻底执行了“三不政策”:不看她,不问她,不靠近她。
当她红肿着眼睛、带着更明显的新伤回到宿舍时,当赵琳又假惺惺地大呼小叫表示同情时,
我的目光会像掠过空气一样掠过她们,拿起书本,径直出门,或者戴上耳机,隔绝一切噪音。
起初,林薇还会用那种受伤的、控诉的眼神追逐我。渐渐地,那眼神里的水光消失了,
只剩下冰冷的、带着审视和某种被冒犯的敌意。有一次,我回宿舍拿书,
正碰上她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用粉底遮盖颧骨上的一块青紫。镜子里的她看到我推门进来,
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在我脸上飞快地刺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专注于她的“修复”工作。很好。
恨意比廉价的依赖更安全。至少它划清了界限。我的战场在暗处。
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成了我的武器库。我用假身份注册了新的社交账号,头像是一片空白。
搜索“陈野”的名字,像在垃圾堆里翻找腐烂的线索。他的网络痕迹和他本人一样,
充斥着暴戾和低劣的炫耀。
在一个本地小众的、充斥着地下***和街头混混信息的匿名论坛深处,
一个ID叫“疯狗”的用户异常活跃。
帖子里充满了粗鄙不堪的谩骂、对“不听话女人”的威胁恐吓,
还有关于***输赢的狂躁咆哮,金额不大,但足够频繁和贪婪。一张模糊的**照角落里,
露出了半截熟悉的、狰狞的狼头纹身——就在右手小臂上。是他。陈野。
那个捅了我十七刀的疯子。我屏住呼吸,指尖因为兴奋和冰冷的恨意而微微发麻。
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疯狗”过往的所有发言,
厅“看场子”时打断了一个“不长眼”家伙的鼻梁;他抱怨“老东西”(指他父亲)管得严,
零花钱太少,不够“翻本”;他咬牙切齿地提到一个叫“强哥”的人,
似乎欠了对方一笔不大不小的赌债,
气里既有畏惧又有怨毒……时间、地点、涉及的金额、人物代号……我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
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一一截屏、分类、加密储存。图书馆角落那个靠墙的位置成了我的堡垒。
厚重的书堆垒在桌面上,形成一道屏障。我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着枯燥的白噪音,
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记录下每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陈野常去的地下***据点“老地方台球厅”大概的方位,
他欠债的“强哥”(真名可能是***),
他混迹的那个小团伙成员常用的绰号……这些信息像散落的珠子,
被我用无形的线谨慎地串联。偶尔,苏晓会抱着一摞书在我对面坐下。
她有时会偷偷看我几眼,眼神里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看到的是我冷漠的侧脸和专注盯着屏幕的眼睛,却看不到屏幕上那些来自深渊的罪证碎片。
她张过几次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都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把一杯温热的奶茶推到我手边。
“谢谢。”我会低声说一句,目光依旧黏在屏幕上,手指不停。
苏晓的善意是这冰冷世界里残存的一丝暖意,但我必须筑起高墙。
任何一丝软弱和倾诉的欲望,都可能成为溃堤的蚁穴。平静的冰面下,暗流汹涌。
林薇和陈野的关系,在失去我这个“缓冲”和“观众”之后,果然如我所料,
以更快的速度滑向更黑暗的深渊。林薇回宿舍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回来时,
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触目惊心。手臂上的淤青连成片,嘴角撕裂过,
有一次连走路都明显地一瘸一拐。她的沉默里不再仅仅是怨怼,更添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赵琳的惊呼和“关心”也渐渐少了,大概连她也觉得这“戏”太过沉重和危险。
更大的风暴在宿舍之外酝酿。一天傍晚,我为了确认“老地方台球厅”的具**置,
提前离开了图书馆,绕路经过学校西门那片偏僻的小树林。天色昏暗,路灯还没完全亮起,
树影幢幢。刚走到林边,一阵压抑的争吵和拉扯声就刺破了傍晚的宁静。
“……**什么意思?穿这么骚给谁看?”是陈野!那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
带着狂躁的酒气。“我没有…阿野你放开我!疼!”林薇带着哭腔的挣扎。“没有?
老子看你跟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半天了!当我瞎?”陈野的吼声陡然拔高,
接着是“啪”一声脆响!是耳光重重扇在皮肉上的声音。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随即是更剧烈的拉扯声和压抑的哭泣。“**!装什么清高!离了老子**什么都不是!
”我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血液冲上头顶,
又在瞬间变得冰凉。那声音,那暴戾的咒骂,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瞬间引爆了深埋在记忆里的恐惧。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雨夜里那双猩红的眼睛,
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刺入身体的剧痛……呼吸骤然变得困难,
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上,冰冷的树皮透过薄薄的衣衫硌着骨头,
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不能过去!不能出声!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剧烈的疼痛让翻腾的恐惧和那股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想要冲上去阻止的本能稍稍退潮。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一台濒临死机又强行重启的电脑。颤抖的手,几乎是凭着本能,
伸进了外套口袋。摸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我的手机。心脏在喉咙口狂跳,
撞击着耳膜。我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着树干,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更深的阴影里。
手指在屏幕上摸索着,凭借记忆和感觉,解锁,滑到相机图标。不能开闪光灯!
一点光都不能有!我用力按着手机,静音。然后,
将手机摄像头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从树干的边缘探出一点点。昏暗的光线下,
树林边缘的空地上,两个人影死死纠缠在一起。陈野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一只手死死揪着林薇的头发,迫使她痛苦地仰着头,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领。
林薇徒劳地推搡着他,身体被拽得踉踉跄跄,脸上泪水纵横,半边脸颊红肿得吓人,
嘴角似乎还渗着血丝。镜头颤抖得厉害。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手腕。
对焦框在屏幕上疯狂跳动。终于,当陈野因为林薇的挣扎而猛地侧过身,
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写满戾气的脸,和他揪扯林薇头发的动作,清晰地被框进了取景框。
都被录了下来成了!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我死死攥着手机,将它塞回口袋最深处,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掌心。
就在这时,陈野似乎被林薇的某个反抗动作彻底激怒了,他发出一声低吼,
猛地抬起脚——“砰!”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肉体撞击声。林薇像一袋破败的垃圾,
被狠狠踹在小腹上,整个人惨叫着向后飞跌出去,重重摔在满是碎石的地上,蜷缩成一团,
发出痛苦的呜咽。陈野喘着粗气,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昏暗中,
他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我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胃里翻江倒海。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步,无声地、迅速地向后退,
远离那片充满暴力和死亡气息的树林,重新汇入通往宿舍区的稀疏人流中。
手机口袋里的那个金属方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战栗。恐惧依旧缠绕着我,
像冰冷的毒蛇。但在这恐惧的冰层之下,一股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正在凝结。证据。
这就是证据。通往地狱的门票,我已经拿到了一张。---5暗流涌动手机里那些照片,
像一枚烧红的铁钉,日夜灼烫着我的神经。它太直接,也太危险。我需要更多。
更多能将陈野彻底钉死的、无法辩驳的链条。
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个匿名的、混乱的本地论坛上,“疯狗”的狂吠。
他最近几天的帖子充满了更加狂躁的气息。
***连输的咒骂升级成了对“强哥”(***)的公开威胁,
字里行间充斥着“弄死你”、“卸条腿”之类的暴力字眼。更关键的是,
他提到了一个具体的时间地点——就在这周五晚上,“老地方”台球厅后巷,
“把欠老子的钱连本带利吐出来,不然废了你!”下面还有几个狐朋狗友的附和起哄,
ID分别是“刀疤李”(李刚)和“山鸡”。周五晚上。老地方台球厅后巷。***。赌债。
暴力威胁。一个清晰的、充满火药味的场景在我脑中成型。机会!
一个可能直接录下陈野暴力讨债甚至犯罪证据的机会!但危险也显而易见。那条后巷我知道,
狭窄、肮脏、没有监控,是真正的法外之地。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恐惧的本能再次抬头,像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我闭上眼,
深呼吸,前世冰冷的雨和腹部的剧痛瞬间清晰。不冒险,报不了仇。赌一把!周五傍晚,
天色阴沉,酝酿着一场大雨。空气闷热粘稠。我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深灰色连帽卫衣,
戴上口罩,将帽檐压得很低。手机检查了无数次,确保电量满格,录像功能正常,
静音模式开启。口袋里还塞了一个小小的、便携的录音笔——苏晓以前做课题采访用的,
被我借口“借来录讲座”暂时征用了。双保险。老地方台球厅藏匿在一条破败商业街的尽头,
霓虹灯招牌缺了几个字母,有气无力地闪烁着。震耳欲聋的低音炮从门缝里挤出来,
混杂着烟味、汗味和劣质香水的浑浊气味。后巷在台球厅侧面,比我想象的更窄、更暗。
堆积的垃圾散发出***的酸臭,唯一的光源是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
勉强勾勒出垃圾桶和斑驳墙壁的轮廓。时间还早。我像幽灵一样,
贴着冰冷的、布满涂鸦的墙壁,
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巷子深处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馊味的绿色垃圾箱后面。这里位置隐蔽,
角度刁钻,既能观察到巷口到台球厅后门的***区域,又不容易被立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