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惊变滨海市的六月,总被连绵的阴雨裹挟。铂悦酒店顶层宴会厅内,
水晶灯折射出流光溢彩,
与窗外的滂沱雨声形成奇妙的割裂——场内是苏氏集团二十周年庆的盛宴,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场外是被狂风掀起的海浪,拍打着酒店下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苏晚穿着一身月白色高定礼裙,指尖轻轻握着香槟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宴会厅入口。
今天是她的二十二岁生日,
也是父亲苏振邦承诺要在宴会上宣布她正式进入苏氏集团核心管理层的日子。
作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她从十五岁起就跟着父亲学习商业运作,
早已褪去了豪门千金的娇纵,多了几分同龄人少有的沉稳。“晚晚,别紧张,
”母亲林婉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爸爸都安排好了,今天过后,
你就是苏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林婉容穿着一身绛红色旗袍,衬得她气质雍容,
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苏晚回以一笑,刚想开口,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簇拥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套装,脸上带着锐利的神情,正是苏氏集团的副总,
也是父亲的堂弟媳,赵曼。赵曼的出现让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苏振邦脸色一沉,
快步走上前:“赵曼,你不在分公司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哥,
我当然是来给你道贺的,”赵曼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不过在道贺之前,
我得让大家看看,我们苏氏集团的‘好总裁’,是怎么挪用公款填补私人亏空的。
”文件被投影在宴会厅的大屏幕上,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据映入众人眼帘——近三年来,
苏振邦以项目投资的名义,先后从公司账户转移了近五亿资金,而这些资金最终流向的账户,
竟与境外一个堵伯平台有关。“不可能!”苏晚冲上前,指着屏幕,“这一定是伪造的,
我爸爸从来不会碰堵伯!”赵曼挑眉,又拿出一份录音笔:“是不是伪造的,
听听这个就知道了。”录音里,苏振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商量,
如何用公司的资金再赌最后一把,赢回之前输掉的钱。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
扎进苏晚的心里。宴会厅里响起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
曾经围绕在苏家身边的合作伙伴,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苏振邦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摔倒在地。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宴会厅,
径直走到苏振邦面前:“苏振邦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挪用资金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铐在苏振邦手腕上的那一刻,苏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爸爸!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爸爸他是被冤枉的!”林婉容紧紧抱住女儿,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看着被警察带走的丈夫,
又看了看赵曼得意的神情,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宴会不欢而散,
苏晚和母亲刚走出酒店,就被一群记者围了上来。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话筒递到她们面前,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来。“苏**,请问你父亲挪用公款是真的吗?
”“苏氏集团会不会因此破产?”“你作为继承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苏晚被记者推搡着,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扶住了她。她抬头,
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眉眼深邃,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小心点。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他挡在苏晚和母亲面前,对着记者沉声道,“请大家让一让,
现在不是采访的时候。”男人的气场很强,记者们竟真的停下了追问。苏晚看着他,
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谢谢。”林婉容拉着苏晚,对男人道谢后,
匆匆坐上了停在路边的车。车子驶离酒店,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游乐园,
告诉她以后苏家会越来越好;想起她十八岁生日时,
父亲把苏氏集团的股份**协议放在她面前,说要让她成为最骄傲的公主。可现在,
一切都毁了。“妈妈,爸爸他真的会坐牢吗?”苏晚哽咽着问。林婉容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开口:“晚晚,有些事,妈妈一直没告诉你。你爸爸……其实早就染上了堵伯的恶习,
只是他一直瞒着我们。”苏晚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你早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阻止过,可他不听啊!”林婉容崩溃地哭了起来,
“他说他只是玩玩,会赢回来的,可没想到……没想到他会挪用公司的钱。晚晚,
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苏家。”车子驶入苏家老宅,曾经热闹的别墅如今一片冷清。
管家张叔迎上来,脸色凝重地说:“夫人,**,刚才银行的人来了,
说我们的资产已经被冻结了,就连这栋房子,也被抵押了。”苏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扶住楼梯扶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一夜之间,
她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落魄者。第二章绝境逢生接下来的日子,
是苏晚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父亲被关押在看守所,她和母亲去探望过几次,
可每次见到父亲,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是不停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让苏晚想办法救他。
苏晚尝试过找父亲以前的朋友帮忙,可那些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找各种理由推脱。
她甚至去找过赵曼,希望赵曼能看在亲戚的份上,放过苏家一马,可赵曼却当着她的面,
撕碎了她递过去的求情信:“苏晚,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苏家大**吗?
现在苏氏集团是我的了,你和你那个赌鬼爸爸,就等着破产吧!”一次次的碰壁,
让苏晚几乎绝望。她和母亲搬出了老宅,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狭窄的房间,
斑驳的墙壁,还有每天都要算计的生活费,这些都让苏晚感到无比压抑。
林婉容因为受不了打击,病倒了。看着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苏晚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她必须撑起这个家,必须找到证据,证明父亲是被冤枉的。
这天,苏晚去医院给母亲拿药,路过一家咖啡馆时,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在酒店帮过她的那个男人。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想向男人道谢,
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关于苏氏集团的事情。“您好,请问您还记得我吗?”苏晚站在桌前,
小声地问。男人抬起头,看到苏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当然记得,苏**。请坐吧。”苏晚坐下后,
服务员端来了一杯咖啡,男人笑着说:“我猜你喜欢喝拿铁,不知道对不对?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确实喜欢喝拿铁,可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这个男人。
“我叫陆承泽,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负责人。”男人主动介绍自己,
“之前在苏氏集团的项目会上见过你,你当时做的那个关于新能源的报告,很精彩。
”苏晚这才想起,去年苏氏集团举办过一场项目发布会,她作为负责人做了报告,
陆承泽应该就是当时参会的投资方之一。“谢谢您,陆先生。”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天的事情,多亏了您。”“举手之劳而已。”陆承泽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听说了苏氏集团的事情,你最近还好吗?”提到这件事,苏晚的眼圈红了:“不太好,
我爸爸被关起来了,妈妈也病倒了,家里的资产都被冻结了。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爸爸是罪有应得,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承泽沉默了片刻,说:“苏**,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赵曼突然拿出证据,
而且时机选在苏氏集团二十周年庆上,太刻意了。”苏晚眼睛一亮:“陆先生,
您也觉得我爸爸是被冤枉的?”“我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赵曼一定在背后做了手脚。
”陆承泽喝了一口咖啡,“我认识一个律师,他在***方面很有经验,或许他能帮到你。
”苏晚激动地抓住陆承泽的手:“真的吗?陆先生,太谢谢您了!”陆承泽看着她,
笑了笑:“不用客气,我只是觉得,苏振邦先生虽然有过错,
但不至于做出挪用五亿资金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苏氏集团落入赵曼那种人的手里。
”第二天,在陆承泽的介绍下,苏晚见到了律师陈默。陈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严谨。他仔细看了苏晚带来的资料,
又听苏晚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皱着眉头说:“苏**,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对你父亲很不利。
那份资金流向报告,还有录音,都很完整。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疑点——录音里的背景音,
有很明显的剪辑痕迹。”“剪辑痕迹?”苏晚连忙问,“那是不是说明,录音是伪造的?
”“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调查。”陈默说,“另外,关于资金流向,
我会去查一下那个境外堵伯平台的背景,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不过,这需要时间和资金,
你现在的情况……”苏晚知道陈默的意思,她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支付律师费。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陆承泽的电话打了过来。“苏**,陈律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承泽问。“陈律师说需要进一步调查,可是我……”苏晚的声音有些低落。
“资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陈律师说好了,律师费我先帮你垫付。
”陆承泽的声音很温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妈妈,
然后配合陈律师的调查。”苏晚心里一阵温暖,她哽咽着说:“陆先生,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陆承泽低沉的声音:“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