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梁聿慈》好书分享,是作者侠名书写的一本现代言情类短篇小说。陈意梁聿慈情感描写很细腻,看着看着就被吸引了,赶紧加入书架~

这样的玄幻故事,若是她在小时候听到,肯定是又怕又好奇,睡前还要被吓出一身冷汗的。
只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也不是年轻的小姑娘,经受过社会的磋磨之后,更不信这档子事儿了,还有什么比资本家更玄幻的事情吗?
陈意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抽屉里的物件。
抽屉里的毕业照、杂七杂八的手链、没打开过的情书,渐渐填充了她的记忆。
陈意从没谈过恋爱,上学时她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上班后她是吃苦耐劳的打工人。
她长相不差,清秀温婉,追她的人不少,只是陈意似乎很难提起兴趣,包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也没有怦然心动的对象。
朋友都说她这种人要不不谈,一谈就是顶个儿的恋爱脑,陈意也不信她这种说法,她心里清醒得要命,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迷迷瞪瞪的。
她回忆往昔,心中感慨又觉得好笑,目光落在远处的青山绿影。
这个房间是这栋小楼采光最好的,靠着老太太指着的那座大山,从这儿看过去,道路都被树影遮盖,要真有山神,他走下来也得花不少工夫呢。
陈意看着窗外发呆,这几年小镇连带着这个小村都被开发成了生态旅游区,田地也都少种了,改成了种花种果儿,特别是这个丰收的季节,可以勉强看到那头的果林,红的黄的,远远的像是天上下的宝石,扎堆在卡车上,一车一车的往外运。
只是她这扇窗户只能看见那座山,想要看到果林还得探出半个身子,离得又远,一层一层的树木草地盖过去,像是被淹没了一般。
陈意靠在窗边,从近处看是一块一块整齐的田地,目光迈过去,半边天都烧起绿色的火焰,她似乎也要被吞噬进去,她虽然不信鬼神,但也一直相信自然是有能量的,比如这座山,它的能量养活了山下的所有人。
这儿的青砖白墙,都带着它的力量,它赋予了人自然、生命、水源、食物。
天色渐渐黑下来,她拉上纱窗。
被黑夜笼罩的山体显得更为庞大,睡前陈意看着它,忍不住将它幻想成一张大嘴,她吓出一身冷汗,爬起来将窗户闭紧,又拉上了帘儿。
她躺在床上笑自己,明明还说不信这些,不怕这些,可夜幕降临人本能的恐惧又盖不住。
好笑的姑娘。
半夜,陈意又发起烧,起初她以为只是回来的时候又着凉了,渐渐地温度越来越高,她迷迷糊糊地又想起老张说的话,阿婆说的话。
心里摇摆不定,害怕得要死。
她吃了退烧药,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烫了起来,
“我去买点东西去拜拜山神。”老太太来看了她心里焦急又担心,左右坐不住,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拿着小灵通打电话,“诶,小许啊,我等一下到你这里拿两只鸡,你帮我烫熟来。”
“是啊是啊,拿去拜山神,孙女烧退不下去呢。”
“诶诶,麻烦麻烦你哩。”
这下陈意也不说什么不信这些了,这两天烧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躺在床上,见老太太出去后难受得哼哼唧唧起来,一边哭一边哼唧。
浑浑噩噩的一天。
阿婆回来时,陈意努力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问她有没有去拜山神。
“刚回来呢,刚刚下了雨,山路不好走。”阿婆喂她喝热水,听见她说“山路不好走”陈意的心提起来。
“阿婆,没摔跤吧……”她迷迷糊糊地喝水,含糊开口,勉强地睁开眼睛去看老太太,她的面容模糊,一晃一晃的,像是做梦一样。
老太太回答了什么她听不清了,躺下来之后耳朵就是嗡嗡的,汗湿了半边身子,背面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池潭里,迎面又扑来火舌,忽冷忽热。
夜色深沉,今晚月光格外明亮,关了窗子也能透过海棠花纹的玻璃窗洒进来。
深青色方正砖块铺设的地面,被朦胧的月光照出浅青色的光晕。
雨丝飘在银光琉璃的天地之间,天穹成了一只巨手,牵动着雨丝在泥地摇晃。
有人踏雨而来,敲响了沉厚的木门。
雨丝扑打在木门上,浸湿的痕迹在门上下了另一场雨,屈起的雪白指骨分明。
老太太打开门,那个男人还是印象中的高大,一袭黑色长袍,身影绕过她,黑袍上的银丝像是走动的雨,从屋内拖延,向楼上蔓延。
他的脚步很轻,和高大的身材不相吻合,踩在地板上的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迅速、敏捷地像豹子一般绕过了拐角。
陈意在做噩梦。
满池子锦鲤在她面前翻滚,像沸腾的岩浆,又冷又热的袭来,鱼的牙齿是尖锐的,它们似乎在抢夺什么,争咬着袭向她,疼痛从肩头开始,紧接着是整个脊背。
尖锐的牙齿刺破血肉,翻滚的池水染上刺目的红,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血液,缓慢地扩散。
“呃——”陈意疼的喊出声来,嘴里喃喃着:“别……别咬我。”
翻滚的鱼浪像铁索勒紧她的脖颈,不断向后拉扯。
陈意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想要伸手拨开鱼浪,被压得两头沉,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站在她床前的人明显愣住了。
他静静看着她,看着这张苍白的熟悉容颜,看着这张他苦等了近千年的容颜。
清秀温婉的眉目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鬓角那颗小小的,快要融入黑发的小痣,在他胸腔晕开墨点。
她在梦魇里挣扎,胡言乱语地求饶,男人伸出手,雪白透寒的手心蹭上她的脸颊,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睡颜变得乖巧。
她的温度灼热,皮肤下流动着活人的血液,细小的血管串联着她的心跳,羸弱的身体在他手心卖力呼吸。
呼出的热气灼热,墨色的长发铺在洗得发白的枕巾上,粗糙的质感蹭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蹭到枕边。
梁聿慈并不喜欢这种面料,干巴的,摸起来带着粗糙的颗粒,奔放的艳红色牡丹,老土艳俗。
尽管如此,他的视线依旧紧紧追随着她。
好久不见。
他的爱妻。
陈意。
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