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家宴风波苏景辰的家宴上,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忽然起身敬酒。“我怀孕了,是我哥的,
谢谢嫂子大度,给我这个不婚主义者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公婆脸上露出喜色。
不等他们开口。我猛地站起身,一杯酒泼在林瑶头上。“你再说一遍?”见我脸色不对,
苏景辰赶忙打圆场拉我。“伊伊你先别生气,瑶瑶闹着玩呢,开玩笑的。”“是吧瑶瑶?
还不跟你嫂子道歉?”林瑶眼中含泪,身体颤抖。“是,我开玩笑的,
嫂子你别生气...”可我分明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公婆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大,
赶忙解释。“伊伊你别着急,瑶瑶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都怪妈,
以前接瑶瑶回家的时候总说她是景辰的童养媳,她听多了,也就习惯性开玩笑。
”公公点了根烟,视线扫过林瑶,立刻又捻灭,脸上赔笑。“是,
小时候他们两个就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玩笑开了十多年,景辰冷不丁一结婚,
瑶瑶还没习惯呢。”“小丫头就是喜欢在饭桌上活跃气氛,你别见怪啊!”苏景辰没当回事,
满不在乎地轻笑。“瑶瑶小时候玩过家家也闹着让我当新郎,还总管我爸妈叫公公婆婆,
我以前就说过她,非要不听话,现在好了,被你嫂子误会了吧?”“瑶瑶,
以后玩笑就不要乱开了,什么不婚主义者,你才多大,懂什么叫不婚啊?
”他手随意地搭在桌边,却不忘给林瑶递上纸巾。“嫂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都怪我一时没习惯哥哥结婚,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指甲狠狠掐住掌心,目光下滑。
视线扫过她包里露出的东西,还盖着医院的红章。她分明不是在开玩笑。“是吗?
那我也有个惊喜要给大家。”“我也怀孕了。”我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苏景辰身体僵住,不可置信。“什么?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无辜地眨眨眼。“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也遇到了一个好心人,
知道我结婚两年没孩子,他就帮了我一回,年轻人身体真不错,一次就中标了。”“景辰,
下次跟我一块去感谢人家吧,不能让人白忙活一场。”苏景辰瞬间暴怒,
站起身将酒泼了我满脸。“许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给我戴绿帽子?
”公婆满脸紧张地期待着答案。酒液顺着头发滴滴答答淌进领口,我笑得更放肆了。“怎么,
只许**妹开玩笑活跃气氛,我不能开吗?”“都是靠好心人帮忙,我这个还是陌生人呢,
不是更应该感谢人家?”苏景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确定是玩笑?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他着急拉着我往门外走,我停下脚步,脸色冰冷。看吧,
火没烧到自己身上,都是可以说风凉话的。原来他也容忍不了背叛。
婆婆捂着胸口赶忙给自己吃药。“吓死我了,伊伊你说话也没个分寸。”我认真地回望她。
“瑶瑶不也这么说话的?我以为这是苏家饭桌上的传统。”公公瞬间坐不住了。
“瑶瑶才多大,她是**妹!你是长辈!说这话像什么样子!”“你非要气死我们才甘心啊!
”苏景辰终于冷静下来。“许伊,跟我爸妈和瑶瑶道歉!”我冷冷注视着他。“不道,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林瑶说的时候你们没反应,我以为你们就喜欢这样。
”视线扫过几人的嘴脸,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转身想走,苏景辰不依不饶地拉住我。
“许伊,这是苏家的家宴!你敢走一个试试!”“瑶瑶是我妹妹,你怎么能跟她一样!
”是啊,林瑶是他妹妹。所以可以在婚礼上穿走我的婚纱,美其名曰不懂事,闹着玩。
她是妹妹,所以可以大张旗鼓地躺在我们的婚床上睡觉,还要说是积福的传统。
就因为她是妹妹,我处处都要让着她。她开玩笑说我黄脸婆我要让,
她阴阳怪气我年纪大我要让。结婚两年,我已经数不清我忍了她多少次。现在,
我一刻也不想再忍了。我冷冷开口:“苏景辰,我们结束吧。”2冷战的沉默苏景辰愣住,
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公婆也慌了神。林瑶快步上前挽着我的手臂,
讨好道:“嫂子我知道你这是气话,才结婚两年,还在热恋期呢,闹什么离婚呀?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行吗?”“怪我,
这么多年还喜欢依赖我哥,是我没分寸了。”她一手拉着我,一手将苏景辰往我身边拽。
“哥,你快哄哄嫂子呀!”“别到时候嫂子真怀孕了,你哭都来不及!”“怎么,
难道你真想让我当童养媳啊?我可不想嫁人呢!”她不断跟苏景辰交汇眼神。下一秒,
苏景辰败下阵来。“好,伊伊,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重话,不该怀疑你。
”“别闹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行吗?”“爸妈还看着呢。”我盯着他着急敷衍的表情,
忽然就笑了。竟然连道歉哄我,还需要林瑶的施舍。“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想离婚的原因。
”“苏景辰,我已经受够了。”我甩开他上车,这次没再回头。苏景辰也没追上来,
而是在朋友圈发了一组没有我的家宴照片。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我走后林瑶就占据了我的位置坐在苏景辰身边。碰杯的时候她故意贴着苏景辰的手。
两人眼神交汇,暧昧的气氛刺得我心口发酸。底下评论只有公婆的祝福。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一辈子不分开。”凌晨一点,苏景辰回来了。我躺在床上没睡着,
但也不想睁眼。我给过他无数次机会。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或许女人就是这样,
嘴上说着狠话,但行为却永远在给他台阶。我甚至想,只要那一刻他丢下林瑶出来追我。
跟我保证以后和这个妹妹保持距离,我们还能继续过下去。但终究是没如愿。
苏景辰双手撑在床沿上,头缓缓低下来,凑近我耳边。“伊伊?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晚饭你没吃好,爸妈让我给你带了点,起来吃吧?”没得到我的回应,他长叹口气。
“其实爸妈也是拿你当家人的,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两个老人年纪大了,
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的?”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我极力保持呼吸平稳。我在等。
等他一个道歉。可惜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矛盾不是我跟公婆的。
而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等到另一半床铺塌陷下去。等到他呼吸声平稳,彻底陷入睡眠。还是没有那句道歉。
看着他背对我的身影,泪水忽然砸落下来。也许,真的该结束了。天亮,
他和往常一样起身洗漱上班。临走前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老婆早安。”平静的语气,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望着他离开家的背影,没说出的话彻底咽进了喉咙里。
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怀孕了。之后两天,我们陷入了沉默的冷战。他出门,我在家。
他回来,我离开。他照常给我点着同一家的外卖,照常没有备注不要葱姜。如果我不说,
他甚至不会发现我在生气。第三天夜里,他接到一通电话急匆匆出门,
着急地连电脑都忘了关。盯着暗夜里亮起的屏幕,我鬼使神差坐在了电脑桌前。
3真相的刺痛微信没退出,还在同步着手机上的消息。置顶的联系人只有一个。
备注娇气包小公主。而我这个老婆,已经被公司群的消息刷到最底部。怎么翻也翻不到。
点进聊天框,林瑶十分钟前给他打了语音电话。紧跟着是一张医院的病历,她摔了一跤,
动了胎气。“哥哥,孩子不会掉吧?”“我第一次怀孕,没经验,你可不可以来陪我?
”“都怪我不小心,要是走路注意点就好了。”苏景辰对这个妹妹总有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
“没事,我马上到,别担心。”“你呀,从小到大都喜欢蹦,当妈的人了还不知道注意,
没我盯着你,自己要小心点。”林瑶发来一个委屈哭泣的猫猫表情。“你凶人家,
我要跟宝宝说你是坏爸爸!”“幸好我没结婚,万一老公也跟你一样不是惨啦!
”“我改不掉坏习惯,要不你来我家里盯着我?”苏景辰宠溺得不像话。“好好好,
小公主说了算,现在你最大。”“当初跟你求婚你死活不答应,就是担心这个?
你难道还信不过你哥的人品?如果是你,我肯定捧在心尖上。”“瑶瑶,你对我,
真的不一样。”泪水啪嗒一声砸在屏幕上,我连字都看不清了。手机响了一声,
苏景辰发来消息。“公司有急事要出差,得几天,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胸口传来锥心的刺痛,那些字眼像毒箭一样扎的我体无完肤。原来,
我的出现只是为了占据妻子这个位置。甚至连结婚,都是林瑶让出来的。我麻木地走出房间,
卸下墙上的婚纱照。盯着照片上苏景辰的笑脸,我想起那天拍摄时林瑶说的话。
“哥哥真的选了这件婚纱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嫂子你放心,我哥哥这个人可细腻了,
我当时说想在海边拍婚纱照,女生都喜欢浪漫,他肯定记住了,还执行的这么完美,
真羡慕你。”曾经甜蜜的过往一幕幕放映在眼前。那些背叛和欺骗,早有端倪。
我拨通律师朋友的电话。“麻烦给我一份离婚协议,男方婚内出轨,是过错方。”天亮,
我打车去了医院做流产手术。这个孩子,我曾经期待了两年。他终于来了,却来的不是时候。
交完费,我轻轻摸着不明显的肚皮。“宝宝,别怪妈妈。”耳边传来护士艳羡的议论声。
“203那个病人确定只是怀孕了吗?她老公怎么紧张成这样啊?
”“竟然还问我咱们医院有没有分娩体验机,说要体验一下他老婆怀孕生产的痛苦,
要跟他老婆感同身受呢!”“我工作十年也就碰见这一个好男人,果然,
不是没有幸福的婚姻,是我们没那个运气呀,要是遇见这种,我肯定直接拿下,死都不放手!
”仿佛上天指引,我竟然走到了203病房门口。
4手术的决断小块的玻璃映出苏景辰紧张的侧脸。护士刚好进去换药,他立刻抓住护士。
“这什么药?确定孕妇能用吗?”“瑶瑶是怀孕了,可别用错药了。”护士哭笑不得。
“这位先生,你是第一次当父亲吧?见过心疼老婆的,没见过紧张到这种程度的。”“放心,
这是医院妇产科,我是专业的。”林瑶俏皮地眨眨眼。“哥哥,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
”“老公~~”苏景辰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红了脸颊。“听...听到了。”“你别乱动。
”死去的心好像又被人生挖出来千刀万剐。我连呼吸都忘了。准备进手术室那刻,
我给苏景辰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想问他在哪。我卑微又可怜地想着,只要他说一句真话。
只要他告诉我答案,我甚至可以考虑将林瑶的孩子当亲生的一样对待。但**一遍遍响起。
病房里,苏景辰的眉头越皱越深。“怎么打个没完了?”“不是说了在出差吗?
”林瑶轻声道:“嫂子吗?要不你接一下?免得她着急。”苏景辰瞬间不耐烦。“不用,
接了就有说不完的话,不是问我吃什么就是昨晚有没有睡好,烦都烦死了。
”“结婚后天天查岗,知道的说我结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自己找了个妈。
”“妈都没这么啰嗦。”第十次电话打过去时,苏景辰直接按下关机。
林瑶轻轻拉住他的胳膊,脸贴在男人胸口上。“哥哥,听说怀孕后女生那里也会不一样。
”“你想不想试试?”“我跟嫂子谁身材好?上次问你你就不回答我,是不是怕我生气?
我保证不会生气的啦!”苏景辰笑得无奈又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尖。“你,
你身材全世界最好,不然这么清心寡欲的我怎么总抵不住诱惑?”“许伊压根不懂什么情趣,
每次上床都烦死我了,跟完成任务一样。”手机险些脱手摔在地上。我可以接受丈夫不爱我,
背叛我。但我唯独无法忍受他在破坏我们婚姻的第三者面前,贬低我。
仿佛我付出全部真心维持了两年的婚姻,是个笑话。身后医生开始叫号。“许伊在吗?
你的手术可以开始了。”我缓缓转身,没再看下去。手术结束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出来时***没失效,我几乎站不直身体。拿到单据准备离开医院时,
迎面撞上了给林瑶送饭的苏景辰。笑容在看到我那刻僵在嘴角,他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你***我?”来不及开口,林瑶从病房里蹦蹦跳跳出来。“哥哥,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饿了。”“嫂子?你怎么来了?你千万别生气啊,
是我让哥哥来照顾我的。”我敛下目光。“路过,毕竟马上要离婚了,
也没什么***的必要了。”我扶着墙壁转身,林瑶冲上来拉我。“嫂子你还没消气吗?
”“哥你快哄哄啊!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苏景辰彻底冷下脸色。“哄什么?
她自己要来的,怪谁?”“我照顾妹妹天经地义。”“倒是她,这么小肚鸡肠,
连我的家人都容不下。”“随她去吧,爱怎么样怎么样!”背过身,我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