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之作《念念再无归期》,热血开启!主人公有苏念傅承聿,是作者大大诗酒与太白倾力所打造的一篇好书,小说主线剧情为:“傅先生,苏**的身体指标虽然在恢复,但她的求生意志……太弱了。这样下去,免疫力会非常差,任何一点感……

接下来的日子,对苏念而言,是彻底抽离的空白。
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被动地接受着一切治疗。插管,输液,伤口换药,化疗……巨大的生理痛苦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残破的身体,但她始终沉默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或者紧闭双眼,拒绝与外界交流。对医生的询问,护士的叮嘱,甚至对傅承聿的存在,都置若罔闻。
傅承聿没有再离开医院。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守在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的病房里。
他试图和她说话。
在她化疗后虚弱地昏睡时,他会坐在床边,看着她因药物反应而更加苍白消瘦的脸,低声说着什么。有时是关于治疗方案的调整,有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他的眼神不再是冰冷和审视,而是充满了某种沉痛和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笨拙的探寻。他会在她因疼痛而微微蹙眉时,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之前,猛地僵住,然后缓缓收回。
他带来了最好的营养师,变着花样准备流食,试图让她能多吃一口。但苏念的食欲差到了极点,勉强喂进去一点,也很快会因为剧烈的恶心而吐出来。他看着护工清理那些呕吐物,看着她痛苦地蜷缩,脸色会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拳头捏得死紧,却***为力。
他也试图解释,解释关于林晚,关于过去。
“苏念,关于你父亲和林晚……”有一次,在她短暂清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时,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当年……”
苏念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仿佛他说的,只是窗外飘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傅承聿的话哽在喉咙里,看着她那彻底将自己隔绝在外的姿态,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发现,语言的苍白。在她经历的身心重创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虚伪和徒劳。
他带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昂贵的补品堆满了角落,最新款的平板电脑里下载好了她曾经喜欢的电影和音乐(他费力回忆的),甚至还有几本崭新的、封面温馨的散文集。但这些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蒙上了一层灰尘。
他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傅总。他成了一个笨拙的、被彻底拒绝的、守在病房门口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困兽。他眼底的疲惫和阴郁越来越重,身上的气压低得让进出的医护人员都小心翼翼。
苏念的身体在精心的治疗下,极其缓慢地恢复着。伤口在愈合,化疗的周期在推进。但她的精神,却像是彻底枯萎了。她拒绝任何心理医生的介入,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她唯一主动做的事情,是在精神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向护士要来了纸和笔。
她开始写信。
写得很慢,很吃力。化疗的副作用让她的手抖得厉害,字迹歪歪扭扭,常常写几行就要停下来喘息很久。但她很坚持。她不让任何人看,写完了就仔细地折叠好,放在枕头底下。
傅承聿知道她在写信。他看着她伏在床边小桌板上,瘦骨嶙峋的肩膀微微耸动,笔尖在纸上艰难移动的样子,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他想知道她在给谁写,写些什么。是给……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是……给那个她怨恨的、间接造成这一切的“姐姐”林晚?
他不敢问。他怕任何一点**,都会让她再次彻底封闭,或者……崩溃。
时间在压抑和沉默中,如同陷入泥沼般缓慢爬行。窗外的树叶从浓绿变得金黄,最后片片凋零。冬天来了。
苏念完成了最后一个周期的化疗。医生谨慎地给出了“临床治愈,需长期随访观察”的结论。她的身体依旧极度虚弱,瘦得脱了形,脸颊深深凹陷下去,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但最让医生担忧的,是她毫无生气的精神状态和持续的低烧。
“傅先生,苏**的身体指标虽然在恢复,但她的求生意志……太弱了。这样下去,免疫力会非常差,任何一点感染都可能……”主治医生私下里忧心忡忡地对傅承聿说。
傅承聿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飘落的零星雪花,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都未曾察觉。医生的话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求生意志……太弱了。
他想起她空洞的眼神,想起她枕头底下那些从未寄出的信,想起她说的“两清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他。
他猛地掐灭烟蒂,转身大步走回病房。
苏念半靠在床头,闭着眼,似乎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轻,很浅。床头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微弱热气的、几乎没动过的营养粥。枕头的一角,露出了一个折叠的信封边缘。
傅承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信封。挣扎了许久,一种强烈的不安和一种想要抓住点什么的冲动,最终战胜了理智和界限。
他极其小心地、屏住呼吸,轻轻抽出了那个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