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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汐墨渊》小说章节目录在线试读_九霄情烬仙凡共枕眠第1章

我觉得《九霄情烬仙凡共枕眠》挺不错的,这种玄幻科幻题材的小说特别多,这本是很讨人喜欢的。《九霄情烬仙凡共枕眠》简介:这粗糙的烤红薯,竟比天界用琼浆酿的仙果还要暖人心窝。“对了,”墨渊突然开口,“你到底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疯婆子。”灵汐……

《灵汐墨渊》小说章节目录在线试读_九霄情烬仙凡共枕眠第1章

紫电如狂蟒般撕裂苍穹的刹那,灵汐感觉自己的仙骨都在咯吱作响。“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中,她这执掌天界瑶池三千年的上仙,竟像块被顽童丢弃的破布,

从万丈云缝里直直摔了下来。风刃刮得脸颊生疼,藕荷色的仙裙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往日里能引来百鸟朝贺的周身仙泽,

此刻只剩指尖一星半点的微弱金光——那是她耗尽千年修为,

才从时空乱流里保住的最后一丝灵力。“噗通!”重重一声闷响,

灵汐结结实实地砸进了片臭泥潭。腥臭的淤泥瞬间灌满口鼻,

华贵的仙裙被染成肮脏的灰黑色,发髻散乱,玉簪断裂,往日里顾盼生辉的凤眸,

此刻只剩下滔天的狼狈和难以置信的愤怒。“岂有此理!”她挣扎着想坐起身,

仙力催动处却只泛起几缕微不足道的青烟,“不过是下界平乱,

竟被那魔族余孽暗算……待我回归天界,定将尔等挫骨扬灰!”话音未落,

一道粗粝如砂纸的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哪来的疯婆子,

躺这儿装死呢?”灵汐猛地抬眼,便撞进一双淬了冰的眸子。

少年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短打,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裤脚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他赤着脚站在泥潭边,脚趾缝里嵌着泥,却丝毫不显邋遢,

反倒透着股山野间磨砺出的利落劲儿。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紧抿,

明明是半大孩子的模样,眼神却冷得像腊月里冻裂的冰面,仿佛能把人从里到外都看穿。

灵汐心头火起。想她在天界受万仙敬仰,连天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何时被这般粗鲁的凡人呵斥过?她下意识地抬手,

想施个定身咒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童尝尝厉害,指尖却只“滋啦”一声冒出缕青烟,

连片草叶都没吹动。“呵,还会玩把戏?”少年嗤笑一声,嘴角勾起抹讥诮的弧度,

转身就要往密林里走,“这荒山野岭的,装神弄鬼也骗不来吃的。”“站住!

”灵汐又气又急,挣扎着想从泥潭里爬出来,却不料脚下一滑,反倒溅了自己满脸泥,

“我乃天界……”话到嘴边突然哽住。如今仙力尽失,说自己是瑶池上仙?

怕不是要被这凡人当成真的疯婆子,绑去烧了驱邪?她悻悻地闭了嘴,强压下心头的憋屈,

换了副尽量平和(在她自己看来)的语气:“我……我迷路了,能否借宿一晚?

日后必有重谢。”少年脚步一顿,回头上下打量了她半晌。

他的目光扫过她沾满污泥却难掩精致的眉眼,掠过她虽破损却能看出质地不凡的裙料,

最后落在她腕间那枚被淤泥覆盖、却仍隐隐泛着温润光泽的玉镯上。不知为何,

他盯着那玉镯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像是惊讶,又像是困惑,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跟我走。”他没再多问,只丢下这三个字,转身朝密林深处走去,“我叫墨渊。

”灵汐望着他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堂堂上仙竟要仰仗一介凡人鼻息,

传出去能让众仙笑掉大牙!可当她瞥见密林深处一闪而过的幽绿光点,

以及那隐约传来的狼嚎声时,还是硬着头皮,踉踉跄跄地从泥潭里爬出来,

忍着浑身的腥臭跟了上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穿过层层叠叠的密林,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一间简陋的木屋坐落在山坳里,屋顶铺着茅草,四壁是粗糙的木板,

墙角甚至还能看到几处修补的痕迹。屋前用篱笆围了个小院,院里晾着些不知名的草药,

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虽然简陋,却透着股烟火气的整洁。“将就着住。

”墨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从门后钩子上取下件叠得整齐的粗布褂子,丢给灵汐,

“把你那身破烂换了,别弄脏了我的地方。”灵汐接住褂子,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料,

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她可是连瑶池的晨露都要挑时辰饮用的主,贴身衣物向来是云锦所制,

怎能穿这种凡俗粗布?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满身的污泥,再看看墨渊已经转身去灶台生火,

背影透着股“你不换就滚”的决绝时,还是咬了咬牙,别扭地躲到屋角的屏风后换衣服。

粗布褂子穿在身上确实磨得皮肤生疼,领口的针脚也歪歪扭扭,可不知为何,

布料上却带着股淡淡的阳光晒过的暖意,不像天界的衣物那般,永远带着清冷的玉石香气。

“咳咳——!”突然响起的剧烈咳嗽声打断了灵汐的思绪。她探头一看,

只见墨渊正蹲在灶台前,对着一口黑黢黢的铁锅使劲吹气,锅里不知煮着什么东西,

冒出的黑烟滚滚而上,差点把低矮的屋顶掀了,呛得他不住地咳嗽,鼻尖都熏得发黑。

灵汐忍不住捂住鼻子,脱口而出:“你这是在炼毒吗?”墨渊猛地回头,

被烟呛得通红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怒火,他把手里的木勺往锅沿上一摔,

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爱吃不吃!不想吃就自己滚出去找野果子!”“谁稀罕!

”灵汐被他这态度激得也来了脾气,几步走到灶台前,“不就是煮个东西吗?看我的!

”她夺过墨渊手里的木勺,深吸一口气,尝试着调动体内那点微弱的仙力。

指尖金光一闪而逝,恰好落在那锅黑乎乎的野菜粥里。奇迹发生了。

原本焦黑发苦的野菜粥,竟在瞬间变得翠绿鲜亮,乳白的米粥里浮沉着鲜嫩的菜叶,

一股清甜的香气袅袅升起,瞬间压过了呛人的浓烟。墨渊愣住了,

手里还举着要去扇风的破扇子,怔怔地看着锅里的粥,又抬头看向灵汐,

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灵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哼一声别过脸:“看什么看?

不过是些微末伎俩罢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

这点仙力没彻底白费,总算没在这凡童面前丢尽脸面。墨渊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盛了两碗粥,把其中一碗推到灵汐面前。粗陶碗边缘还有个小缺口,

可碗里的粥却香气扑鼻,翠绿的菜叶在米粥里轻轻晃动,好看得紧。灵汐犹豫了一下,

还是端起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带着山野间独有的淳朴香气,竟比天界那些精致却寡淡的仙食还要顺口。

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抬眼时正好对上墨渊看过来的目光。少年正埋头喝粥,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原本冷硬的侧脸线条,在昏黄的油灯下柔和了些许。

听到灵汐的动静,他抬了下眼,嘴角还沾着点米粒,却依旧嘴硬:“算你……有点用。

”说完,他像是怕灵汐看到他耳尖的微红,慌忙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粥。

灵汐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心里那点因跌落凡尘而生的委屈和愤怒,

竟莫名地淡了些。她低头继续喝粥,听着屋外渐起的虫鸣,闻着锅里残留的野菜香气,

忽然觉得,这凡间的烟火气,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只是她没注意到,当她低头时,

腕间的玉镯轻轻颤动了一下,一道极淡的流光闪过,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墨渊那碗粥里。

墨渊猛地顿了下筷子,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连日来上山砍柴落下的腰酸背痛,竟奇迹般地缓解了不少。他抬头看向灵汐,

见她正专注地***碗边的粥渍,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猫,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许,

只是很快又被他强压下去,重新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夜渐渐深了。

木屋外的虫鸣越来越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灵汐躺在墨渊收拾出来的木板床上,盖着一床带着些微霉味的旧棉被,翻来覆去睡不着。

仙界的夜晚永远是寂静而明亮的,瑶池的水会映着月华,流转出七彩的光晕,

哪像凡间这般,又黑又吵,连空气里都带着潮湿的泥土味。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冷。

深秋的山夜晚风刺骨,从木板墙的缝隙里钻进来,冻得她不住地发抖。

她尝试着再调动仙力御寒,可指尖那点金光却像风中残烛,连手心都暖不了。

就在她蜷缩成一团,快要冻僵时,身上突然一沉。灵汐惊得睁开眼,

只见墨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手里抱着一床更厚实些的棉被,面无表情地盖在她身上。

少年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头发上甚至沾着片枯叶,显然是刚从外面进来。

“别冻死在我这儿,晦气。”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去墙角的地铺。“等等。

”灵汐下意识地叫住他。墨渊回头,挑眉看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灵汐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又看了看他只盖着件旧棉袄的地铺,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犹豫了一下,掀开身上的棉被一角:“这床……够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是何等身份的仙子,竟要和一介凡童同盖一床棉被?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墨渊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即耳根“腾”地红了,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想什么呢!”“谁、谁想什么了!

”灵汐被他说得脸颊发烫,急忙解释,“我只是怕你冻死了,没人给我做饭!

”墨渊:“……”他深深地看了灵汐一眼,那眼神里有无奈,有好笑,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终,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旧棉袄又往身上裹了裹,

在墙角的地铺上躺了下来,背对着灵汐,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灵汐却更睡不着了。

棉被上还残留着墨渊身上的气息,不是什么名贵的熏香,而是阳光和草木混合的味道,

意外地让人安心。她侧耳听着少年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身上渐渐升起的暖意,

心里那点因仙凡之别而生的隔阂,竟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悄悄融化了一角。她不知道的是,

躺在地铺上的墨渊,此刻也睁着眼睛,望着漏风的屋顶。少年的手悄悄抚上胸口,

那里贴身藏着半块残缺的玉佩,是他娘临终前留给她的,说要等遇到“戴着玉镯的有缘人”,

就把这玉佩交出去。他一直以为这是娘病糊涂了说的胡话,

可今天看到那女子腕间的玉镯时,他分明感觉到,胸口的玉佩在发烫。还有她煮的粥,

她指尖的金光,她明明看起来娇气又笨拙,却在看到他被烟呛到时,

下意识地皱起的眉头……墨渊翻了个身,看向床上那团被棉被裹住的身影,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留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婆子”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风吹过木屋,带来远处山泉叮咚的声响。灵汐终于抵挡不住倦意,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没有冰冷的瑶池,没有严苛的天规,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

和一个浑身带着阳光味道的少年。

鸡叫头遍时,灵汐是被冻醒的。窗外的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光透过木板缝隙钻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裹紧棉被坐起身,

鼻尖还是冻得发红——昨夜墨渊加盖的棉被看着厚实,内里的棉絮却早就板结了,

挡不住山间凛冽的寒风。角落里的地铺已经空了。灵汐***惺忪的睡眼往外看,

正瞧见墨渊背着竹篓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块磨刀石,正低头打磨那把锈柴刀。

晨露打湿了他的发梢,阳光穿过薄雾落在他侧脸上,把少年下颌线的弧度勾勒得格外清晰。

“醒了就起来干活。”墨渊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开口,“我这不养闲人。

”灵汐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了一下,刚要反驳,就见他抬手甩过来个东西。

她慌忙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件打着补丁的粗布围裙。“去把灶台收拾了,水缸快见底了,

等会儿去溪边挑水。”墨渊磨着刀,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对了,后院的鸡该喂了,

别让它们把药苗刨了。”灵汐看着手里灰扑扑的围裙,

又看了看院里那口比她还高的大水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可是连花瓣都舍不得亲手摘的瑶池上仙,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粗活?

“我不……”“不想干就滚。”墨渊把磨亮的柴刀往腰间一别,扛起竹篓就往院外走,

“这后山的野狼,最喜欢啃细皮嫩肉的姑娘。”话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密林里。

灵汐气得在原地跺脚,把围裙往地上一摔:“放肆!

区区凡童也敢指使本仙……”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她探头一看,

只见三只芦花鸡正扑腾着翅膀,把墙角那片刚冒芽的绿苗刨得乱七八糟。“住手!

”灵汐想起墨渊的话,急得冲过去赶鸡。可那些鸡根本不怕她,反倒伸长脖子啄她的裤脚,

把她崭新的粗布褂子啄出好几个小洞。折腾了好半天才把鸡赶进鸡笼,

灵汐看着被刨得七零八落的药苗,突然想起墨渊晒药草时专注的样子。她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把歪倒的幼苗扶起来,

指尖残留的仙力不经意间流进泥土里——那些原本蔫蔫的小苗,竟瞬间挺直了腰杆,

叶片上还泛起层莹润的光泽。灵汐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收拾灶台时,灵汐又犯了难。那口黑黢黢的铁锅像是生了根,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院子里,刚想用水冲洗,就发现水缸里果然只剩个底。

“挑水就挑水,谁怕谁。”她咬着牙扛起墙角的扁担,却没留意那扁担比她胳膊还粗。

刚走出院门没几步,就被扁担压得一个趔趄,肩膀像是被火烧似的疼。

灵汐红着眼眶回头看那口水缸,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在天界时,她只需轻抬手指,

琼浆玉液便会自动注满玉杯,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笨死了。

”熟悉的冷笑声从头顶传来。灵汐抬头,只见墨渊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石阶上看她,

竹篓里装满了带着露水的草药。他的额角渗着汗,脖颈处的旧伤在晨光下泛着淡粉色,

显然是刚才又在山里走了远路。“要你管!”灵汐梗着脖子想把扁担扛得更稳些,

却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墨渊的手掌很热,

掌心带着常年干活磨出的老茧,却意外地稳。他只轻轻一拉,就把灵汐拽回了平地,

顺带还接过了那根让她吃尽苦头的扁担。“站着。”他丢下两个字,径直走到水缸边,

弯腰舀水。灵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虽然比自己矮半个头,肩膀却很宽,

挑着满满两桶水走路时,脚步稳得像座小山。阳光落在他汗湿的后颈上,泛起层细密的金光,

看得她有些出神。“发什么呆?”墨渊把水倒进缸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鸡喂了?”“喂、喂了。”灵汐回过神,慌忙点头。墨渊挑着水桶往溪边走,

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药苗……谢了。”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似的。

灵汐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经挑着水桶走远了,只是耳根那抹可疑的红,

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楚。灵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突然觉得,

这粗布褂子好像也没那么磨人了。中午墨渊做的是烤红薯。他把红薯埋在灶台的余烬里,

等扒出来时,外皮焦黑,一掰开就冒出甜丝丝的热气,橙黄的瓤里还流着蜜。“吃吧。

”他递过来一个最大的,自己则拿起个**allest的,吹了吹就往嘴里塞。

灵汐捧着滚烫的红薯,指尖被烫得来回倒腾,却舍不得放下。甜香的热气熏得她眼睛发潮,

这粗糙的烤红薯,竟比天界用琼浆酿的仙果还要暖人心窝。“对了,”墨渊突然开口,

“你到底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疯婆子。”灵汐咬着红薯含糊道:“灵汐。

”“灵汐……”墨渊念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篓边缘,“挺好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墨渊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捣药,

石臼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灵汐就坐在旁边的门槛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发呆。

少年的睫毛很长,低头时会在眼睑下投出片阴影,鼻梁挺直,嘴唇的线条很柔和,

只是总抿着,显得有些冷淡。可他捣药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那些草药似的,

指腹碾过药草时,会格外小心地挑出里面的杂质。“你看什么?”墨渊突然抬头,

撞进她的视线里。灵汐慌忙别过脸,心脏“砰砰”直跳:“谁、谁看你了!

我看天上的云呢!”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今天是个大晴天,

蓝天上飘着几朵蓬松的白云,像棉花糖似的。他突然笑了,不是那种嘲讽的冷笑,

而是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点暖意的笑。“我们这儿的云,有什么好看的?

”他低下头继续捣药,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们城里的姑娘,

是不是都喜欢看这些没用的东西?”灵汐愣了愣,

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当成了逃难的富家**。她没解释,

只是轻声道:“天界的云……比这好看多了。”那里的云是五彩的,

会随着她的心意变幻形状,有时像展翅的凤凰,有时像流淌的星河。可不知为何,

此刻看着眼前这平淡无奇的白云,她竟觉得比天界的那些更顺眼些。墨渊显然不信,

只当她在吹牛,撇撇嘴没再说话。傍晚时分,灵汐去溪边洗碗,

回来时却在院门口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油头粉面,

手里把玩着个玉佩,正贼眉鼠眼地往院里瞅。看到灵汐,他眼睛一亮,

脸上堆起油腻的笑:“这位小娘子,请问墨渊在家吗?”灵汐皱起眉,

这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你找他有事?”“没事没事,”男人***手凑近几步,

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就是听说墨小子捡了个美人回来,特来看看……啧啧,

果然是个绝色,比镇上的花魁还俊。”他说话时故意往灵汐身边靠,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灵汐嫌恶地后退一步,刚要发作,

就听身后传来声冷喝:“王地主,你有事?”墨渊不知何时回来了,

背着满满一篓草药站在院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把竹篓往地上一放,

挡在灵汐身前,像只护崽的小狼。王地主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来:“墨小子,

你娘当年借的钱,利滚利也该还了吧?我看这小娘子不错,不如让她跟我回去,

你那笔债就算了,怎么样?”灵汐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抬手教训这个登徒子,

却被墨渊按住了手腕。她回头一看,只见少年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紧抿着,

握着柴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钱我会还,不用你操心。”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请你离开。”“嘿,你这小子还挺横?”王地主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我告诉你,

三天之内再不还钱,我就拆了你这破屋!”话落,他又色眯眯地看了灵汐一眼,

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墨渊站在原地没动,后背却在微微发抖。灵汐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突然想起他脖颈处的疤痕——那是上次王地主来逼债时,用鞭子抽的。

“他……”“不关你的事。”墨渊打断她,捡起竹篓就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踉跄。

灵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走到院门口,看着王地主远去的方向,

指尖的金光悄然亮起。当晚,灵汐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她披衣下床,

看到墨渊正蹲在灶台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数钱。那是些零碎的铜板,

被他小心翼翼地摆在桌面上,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叹了口气,把铜板重新包进布里,

塞回床底下的木箱里。月光落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显得格外孤寂。灵汐悄悄退回床上,

却再也睡不着了。她想起白天王地主嚣张的嘴脸,想起墨渊紧抿的嘴唇,

想起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草药……她从腕间褪下那枚玉镯。这是天帝赐的护身法器,

里面封印着她的一缕本源仙力,只是之前被魔气所扰,一直无法动用。此刻她集中精神,

指尖的金光缓缓注入玉镯——“嗡”的一声轻响,玉镯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

一枚鸽蛋大小的夜明珠从镯子里滚了出来,落在掌心,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她以前用来照明瑶池的夜明珠,在凡间,足够换一座大宅院了。灵汐握紧夜明珠,

心里做了个决定。第二天一早,墨渊发现灵汐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冲出屋门,

却看到灵汐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钱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看,

我把王地主的钱还了!”墨渊看着她手里的钱袋,又看了看她空荡荡的手腕,

脸色骤变:“你把玉镯卖了?”“啊?”灵汐愣了愣,

“那珠子比玉镯值钱多了……”“谁让你卖的!”墨渊突然拔高声音,眼睛红得吓人,

“那是你的东西!我墨渊就算饿死,也不会用女人的东西!”他一把夺过钱袋,

转身就往外跑,像是要把钱还给人家。灵汐被他吼懵了,等反应过来,

委屈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我只是想帮你……”墨渊没回头。灵汐站在原地,

看着他消失在晨雾里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好意,

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难道仙凡之间,真的连这点善意都容不下吗?不知过了多久,

灵汐哭得累了,蹲在地上抹眼泪。突然,一双熟悉的布鞋停在她面前。她抬头,

看到墨渊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只玉镯。“对不起。”少年的声音很低,带着歉意,

“我不该吼你。”他把玉镯重新戴回她腕间,动作很轻,

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这镯子……很重要,不能丢。”灵汐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突然明白了。他不是生气她用钱帮他,而是生气自己没用,要靠一个姑娘来救急。

“那钱……”“退回去了。”墨渊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我会自己想办法。

不过……还是谢谢你,灵汐。”阳光穿过晨雾落在他脸上,少年的眼神很亮,像藏着星星。

灵汐突然笑了,擦掉眼泪:“那你得请我吃红薯。”“好。”墨渊也笑了,

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管够。”灶台上,新烤的红薯正冒着热气,

甜香的味道弥漫在简陋的木屋里,像极了此刻两人心里悄悄滋生的暖意。

灵汐看着墨渊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回不了天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药草叶尖时,灵汐已经蹲在灶台前跟柴火较劲了。

墨渊说今日要去镇上卖药,天不亮就背着竹篓出了门,临走前丢下句“自己弄点吃的”。

可这凡间的火石实在刁钻,她蹲了半个时辰,指尖的仙力都快耗光了,

灶台里的枯枝还是只冒烟不燃火,呛得她眼圈发红。“笨死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灵汐回头,只见墨渊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竹篓空了大半,

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正挑眉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你不是去镇上了吗?

”灵汐气鼓鼓地丢下火石,鼻尖还沾着点黑灰。“忘了拿药杵。”墨渊走进来,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火折子,只几下就把火引燃了,“买了点米糕,先垫垫。

”油纸包里的米糕还带着余温,糯米的香甜混着桂花的清芬,灵汐咬了一口,

软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刚才被烟火气呛出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她看着墨渊熟练地添柴、淘米,突然发现这少年虽嘴上刻薄,却总在细微处透着体贴。

“对了,”墨渊往锅里倒水时突然开口,“王地主没来找麻烦?”“没有。

”灵汐摇摇头,想起今早醒来时,发现院墙外堆着些枯枝败叶,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

“不过我好像听到半夜有动静。”墨渊淘米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没再多问,

只把淘好的米倒进陶罐:“等下跟我去后山,教你认几种草药。

”灵汐愣了愣:“我学这个做什么?”“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墨渊把陶罐架在火上,

“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好……”他没说下去,可灵汐却懂了。他是怕自己哪天想离开,

至少能有点傍身的本事。心口突然像被温水浸过,暖融融的。

后山的草木比前几日更茂盛了些,沾着晨露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墨渊走在前面,时不时弯腰指出路边的草药:“这个是蒲公英,

根能消炎;那个带刺的是苍耳,不能碰……”灵汐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指尖划过草叶时专注的样子,突然发现他的手虽然布满老茧,指尖却格外灵活,

连最细小的绒毛都能精准拈起。“你看这个。”墨渊突然蹲下身,

指着一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这是紫菀,专治咳嗽,你上次……”话音未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伴随着粗鲁的呼喝:“墨渊那小子肯定藏在这附近!给我搜!

”墨渊脸色骤变,猛地拉住灵汐躲进一丛茂密的灌木后:“别出声。

”他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灵汐透过枝叶缝隙往外看,只见五个拿着棍棒的壮汉正气势汹汹地走来,

为首的正是王地主家的管家,脸上那道刀疤在树荫下显得格外狰狞。

“那小杂种敢打我们家老爷,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刀疤脸恶狠狠地踹着身边的树干,

“找到他直接往死里打,出了事老爷担着!”灵汐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今早墨渊空了的竹篓,想起他额角新添的淤青——原来他根本不是忘了拿药杵,

是去替自己出气了。“别冲动。”墨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道,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们人多。”灵汐没说话,只是悄悄握紧了腕间的玉镯。

那玉镯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微微泛起暖意。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

其中一个壮汉的脚已经踩到了灌木边缘,灵汐正想催动仙力,却被墨渊按住了手。

少年冲她摇了摇头,随即突然吹了声口哨。“汪!汪汪!

”几声凶狠的狗吠突然从密林深处传来,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大型野兽正在靠近。那五个壮汉脸色骤变,

刀疤脸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是、是山君!快跑!”一群人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

连掉在地上的棍棒都顾不上捡。灵汐惊讶地看着墨渊:“山君?”“后山的野狗而已。

”墨渊松开她的手,耳根微微发红,“我以前喂过它们,会听我的哨声。

”灵汐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突然忍不住笑了。这少年明明怕她担心,

却偏要用这种别扭的方式逞强,像只嘴硬心软的小兽。“笑什么?”墨渊不自在地别过脸,

“走了,该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可气氛却比来时融洽了许多。

灵汐偶尔踩到碎石踉跄,墨渊总会不动声色地扶她一把;遇到挡路的荆棘,他会先伸手拨开,

再示意她过去。快到木屋时,灵汐突然停下脚步:“墨渊,

你的手……”少年的右手背上有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是今早打架时被划的。

“没事。”墨渊把手背到身后,“小伤。”灵汐却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腕,

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这是她昨天偷偷用仙力软化过的棉布,比凡间的布料柔软许多。

她低头替他包扎伤口,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墨渊僵在原地,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落在手背上,像羽毛轻轻拂过,带着麻酥酥的痒意。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发顶,勾勒出层柔和的金边,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两把小扇子,

扇得他心口莫名发慌。“好了。”灵汐系好布条,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眸里。

少年的眼睛很黑,像浸在水里的墨石,此刻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还藏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滚烫得让她不敢直视。灵汐慌忙松开手,脸颊像被火烧似的发烫。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王地主正站在篱笆外,

脚边是摔碎的陶罐,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气的。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手里都拿着粗棍,

脸色狰狞。“好啊!小杂种竟敢勾结外人打我!”王地主指着墨渊的鼻子骂道,

“还有你这狐狸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墨渊下意识地把灵汐护在身后,

抓起墙边的柴刀:“你想干什么?”“干什么?”王地主冷笑一声,“今天就让你们知道,

得罪我王某人的下场!给我打!”两个家丁立刻挥着棍子冲上来。墨渊虽然灵活,

可毕竟年少力薄,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疼得他闷哼一声。

“墨渊!”灵汐急得想冲上去,却被王地主一把抓住胳膊。“小美人,别着急,

等收拾了这小杂种,就轮到你了。”王地主笑得满脸油腻,伸手就要摸她的脸,“跟了我,

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他的手还没碰到灵汐,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弹飞出去!

“啊——!”王地主像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那两个家丁吓了一跳,刚想上前扶他,就见灵汐腕间的玉镯突然飞到半空,发出耀眼的金光,

光带如灵蛇般缠绕住两人的手腕,越收越紧。“这、这是什么妖法!”家丁吓得魂飞魄散,

手里的棍子“哐当”落地。灵汐自己也惊呆了。她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玉镯,

感受着体内突然涌动的仙力,这股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盛,带着护犊子般的凶悍。

墨渊也愣住了,他看着那枚散发着金光的玉镯,又看向灵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就在这时,玉镯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光带猛地收紧,将两个家丁狠狠甩了出去,

正好砸在王地主身上。三人滚作一团,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边跑边喊:“妖怪!有妖怪!

”金光散去,玉镯轻轻落在灵汐掌心,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院子里一片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墨渊慢慢走到灵汐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终于问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你到底是谁?”灵汐攥紧掌心的玉镯,指尖微微发抖。

她看着少年眼中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心里突然慌了——她怕说出真相后,

他会像那些凡人一样把她当成妖怪,怕他用那种惊恐的眼神看自己,

怕再也看不到他别扭的关心和笨拙的温柔。“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渊见她犹豫,眼神暗了暗,转身就要往屋里走:“算了,你不想说……”“我是灵汐。

”灵汐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确实不是普通人,

但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她没说自己是瑶池上仙,没说那些光怪陆离的天界往事,

只说了最真心的一句话。墨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感受着衣袖上微凉的指尖温度,

心里那点因震惊而起的疏离突然就散了。他想起她笨拙地学生火的样子,

想起她替自己包扎伤口时认真的神情,想起她看到米糕时满足的笑脸……无论她是谁,

她都是那个会偷偷用仙力帮他种药苗、会把最好的红薯留给自己的灵汐。“我知道。

”墨渊轻轻挣开她的手,却转身拿起院角的水桶,“水缸又快空了,去挑水吗?

”灵汐愣住了。少年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和她身份的谜团,都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阳光落在他侧脸上,

把他脖颈处的疤痕染成了浅金色,可他的眼神却很清澈,没有丝毫怀疑和恐惧。“嗯!

”灵汐用力点头,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墨渊挑着水桶往前走,脚步比平时轻快了些。

灵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回不了天界,

就算要一直隐藏身份,只要能像这样陪在他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走到溪边时,

墨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那个……玉镯很漂亮。”灵汐低头看向腕间的玉镯,

阳光透过水面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她抬头看向墨渊,

正好看到少年飞快地转过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溪水潺潺流过,带着落花的清香,

把两人之间的沉默都泡得甜甜的。灵汐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突然忍不住笑了——原来这凡尘俗世的心动,竟比天界的云霞还要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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