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蜜》这篇小说是一欧元的饕餮盛宴,很喜欢,很好看。主角为陆峥年同心蜜顾言蹊,讲述了:天启十三年秋,沈家满门获罪,我的前未婚夫亲手递上退婚书。母亲临终塞给我半块玉佩「去找他,他能救你。」我千里逃亡,见到传闻中凶名在外的边关将军——他眉骨带疤,眼神...

天启十三年秋,沈家满门获罪,我的前未婚夫亲手递上退婚书。
母亲临终塞给我半块玉佩「去找他,他能救你。」我千里逃亡,
见到传闻中凶名在外的边关将军——他眉骨带疤,眼神如刀,却在我腹痛难忍时,
用体温为我暖了一整夜。后来我才知道,这块玉佩,他贴身藏了十年。而母亲喂我的同心蜜,
早替我选定了命定之人……1天启十三年的深秋,寒意比往年更甚,
连带着沈家大宅的朱门都像是蒙了层化不开的霜。我跪在母亲的床榻前,
指尖死死掐着掌心的锦缎裙摆,听着门外传来的、属于顾家管家的尖利嗓音。
「……沈大人通敌叛国的罪证已确凿,圣上龙颜大怒,旨意明发天下,
沈氏一族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我家老爷仁厚,念及两家曾有婚约,特来退亲,
免得连累我家公子前程——」「闭嘴!」我猛地起身,膝盖在冰冷的青砖上磕出钝痛,
却顾不上揉。母亲在榻上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袖,指节泛白。
她本就因父亲入狱一***,如今顾家这番落井下石的话,无疑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我扶着母亲坐起身,用锦被裹紧她发抖的身子,转身看向门口。顾管家揣着手站在廊下,
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役,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
而本该站在这里的前未婚夫顾言蹊,那个自幼与我青梅竹马、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的探花郎,此刻连面都不敢露。「顾管家,」我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尽量让声音平稳,
「我父亲的案子尚未定案,圣上只是暂收职权,何来『罪证确凿』之说?你这般信口雌黄,
就不怕日后沈家翻案,顾家吃不了兜着走?」顾管家嗤笑一声,从袖中甩出一卷明黄的纸,
狠狠砸在地上:「沈**还是看看这个吧!这是圣上亲笔朱批的退婚恩准,
连陛下都觉得你配不上我家公子,你还在这儿嘴硬什么?」明黄的纸卷在青砖上滚了几圈,
露出顾言蹊那熟悉的、温润如玉的字迹——「臣顾言蹊,愿遵圣命,
与罪臣之女沈知意解除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最后那个「干」字,笔画凌厉,
像是一把刀,精准地剜在我心上。我踉跄着捡起纸卷,指尖触到墨迹未干的地方,烫得像火。
三个月前他进京赴考前,还拉着我的手在桃花树下说:「知意等我,待我金榜题名,
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那时他眼里的星光,仿佛还亮在眼前。可现在,
他连一句当面的告别都没有。【啧,这前未婚夫真是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升官发财第一步,先踹糟糠妻(虽然还没成亲)。】【心疼女主!家破人亡就算了,
还要被青梅竹马背刺,这剧情够狠的。】【别急啊,虐完才甜,男主马上就要登场救美了!
】眼前突然飘过几行半透明的字迹,像极了话本里说的「仙人弹幕」。我愣了愣,
揉了揉眼睛,那些字却又消失了,只余下母亲压抑的咳嗽声在屋里回荡。「知意……」
母亲从榻上撑起身子,脸色苍白如纸,鬓边的银丝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刺眼,「扶我起来,
我去跟他们说。」「母亲您别动!」我连忙按住她颤抖的肩膀,
她自父亲被锦衣卫带走后就水米未进,此刻连说话都耗着力气,「不过是退婚,女儿不在乎。
」「怎么能不在乎?」母亲抓住我的手,掌心凉得像冰,「你及笄那年,娘给你喂的同心蜜,
说的是要让你嫁个真心待你的人……顾家这般背信弃义,日后谁还敢娶你?」
同心蜜……我喉头一哽。那是母亲娘家传下来的秘方,说是用七种花蜜调和,
喂给未出阁的女儿,能让她与命定之人心意相通,往后夫妻和睦。
母亲当时笑着说:「我们知意这么好,定会遇上个把你捧在手心的夫君。」那时我信了,
满心欢喜地等着顾言蹊金榜题名,等着凤冠霞帔。可如今,什么都成了泡影。正说着,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熟悉的、属于顾言蹊的书卷气。我心头一跳,
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或许,他是来为我辩解的?门帘被掀开,顾言蹊站在门口,
青衫磊落,面如冠玉,还是记忆里那个温润公子的模样。可他看向我的眼神,
却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疏离。「知意,」他开口,声音比秋风更凉,「事已至此,
你我婚约作罢,对谁都好。」「对谁好?」我看着他,声音发颤,「对你好,是吗?顾言蹊,
我父亲待你如亲儿,沈家落难,你就是这样回报的?」他避开我的目光,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知意,朝堂之事非你我能左右。我若不退婚,
便是与罪臣之女牵扯不清,别说官场前程,恐怕连顾家都会被连累。」「所以你的前程,
比我们十年的情分更重要?」他沉默了,这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伤人。
母亲在我身后低低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像是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从枕下摸出一个锦盒,
颤巍巍地递给我:「知意,拿着这个。」我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半块龙纹玉佩,玉质温润,
边缘打磨得光滑,一看便知是常被人摩挲的物件。「这是……」
「你父亲当年在边关救过一位少年将军,」母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那将军临走前将这玉佩一分为二,说日后若沈家有难,持玉佩去找他,
他定会报答这份恩情。那将军姓陆,名讳……好像是叫陆峥年,如今在荆州卫指挥司任职。」
她抓住我的手,将玉佩塞进我掌心握紧:「知意,别等圣旨下来,现在就走。去找他,
只要嫁了人,你就不算沈家未嫁女,能逃过没入教坊司的劫数……」话音未落,
母亲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我的衣袖上,像极了冬日里骤然绽放的红梅。「母亲!」
我惊呼着扶住她软倒的身子,回头看向顾言蹊,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言蹊,求你,
帮我请个大夫!」顾言蹊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他身后的管家催促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府复命了,
要是被人看见在罪臣家逗留,恐有不妥。」最终,顾言蹊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知意,保重。」他留下这两个字,转身带着管家离开了,连一个回眸都没有。
门被关上的瞬间,母亲彻底晕了过去。我抱着母亲,看着地上那卷退婚书,
看着掌心的半块玉佩,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2母亲终究没能撑过那个夜晚。
她弥留之际,紧紧抓着我的手,
反复叮嘱:「去找陆峥年……他是好人……同心蜜不会骗你……」
我不懂同心蜜和陆峥年有什么关系,只知道这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最后一条路。趁着夜色,
老仆福伯将我从后门悄悄送出去。他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里面是母亲偷偷藏起来的银两和几件换洗衣物。「**,一路保重,
老奴在京中替老爷和夫人守着,等您回来。」我看着福伯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泪,用力点头,
却不敢回头。身后是生我养我的家,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身前是未知的前路,
是渺茫的生机。从京城到荆州,千里之遥。我换上了一身灰布衣裙,将半块玉佩贴身藏好,
装作寻常人家的孤女,跟着南下的商队一路颠簸。商队的***多是粗人,见我孤身一人,
虽有怜悯,却也帮不上太多忙。白日里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着车壁闭目养神,
夜里就和衣睡在客栈的通铺,听着邻床妇人讲些家长里短。有一次,商队遭遇劫匪,
男人们抄起木棍与劫匪对峙,我吓得缩在马车角落,手心全是冷汗。混乱中,
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撞到车辕,额头磕出个血包。就在这时,
眼前又飘过几行弹幕:【!!女主受伤了!男主怎么还不来?】【别急,男主在边关打仗呢,
马上就打完了!】【心疼死我了,从前的千金**现在遭这种罪,顾渣男出来挨打!
】我捂着额头的伤口,看着那些字发呆。这些弹幕似乎总能预知些什么,
它们说陆峥年会来救我,说顾言蹊是渣男……或许,母亲说的是对的,
陆峥年真的是我的生路。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暖,路边的植被也从枯黄变成了浓绿。
快到荆州时,商队的领队大叔指着远处连绵的城墙说:「那就是荆州卫指挥司的地界了,
里面全是当兵的,安全得很。」我望着那灰黑色的城墙,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陆峥年……那个父亲救下的少年将军,如今会是什么模样?母亲说他在卫指挥司任职,
想来已是位高权重的将领,他会认我这块玉佩吗?会愿意遵守当年的承诺吗?进了荆州城,
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硝烟味。街道上往来的大多是穿着军甲的士兵,他们步伐沉稳,
眼神锐利,与京城那些文质彬彬的官员截然不同。我按照母亲说的地址,
一路打听着找到卫指挥司的大门。门口的卫兵拦住我,神色警惕:「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找陆峥年陆将军。」我握紧袖中的玉佩,声音有些发颤。卫兵上下打量我一番,
见我穿着粗布衣裙,额角还有未消的淤青,眼里露出几分疑惑:「陆百户正在里面操练,
你找他有何事?」百户?不是将军吗?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或许是母亲记错了,
又或许这些年他并未升迁。「我有信物给他。」我从袖中取出那半块玉佩,双手捧着递过去。
卫兵看到玉佩,眼神骤变,态度立刻恭敬起来:「你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他转身跑进大门,留下我站在原地,手心冒汗。风吹起我的发丝,
我望着门内操练场传来的整齐呐喊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没过多久,脚步声从门内传来,
越来越近。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感。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逆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穿着玄色劲装,
腰间配着长刀,身形比寻常男子要魁梧许多,肩宽背厚,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待他走近些,我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的脸庞算不上俊美,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犷。
剑眉斜飞入鬓,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下颌线棱角分明。
最显眼的是他左眉骨上的一道疤痕,从眉梢延伸到颧骨,非但不显狰狞,
反而添了几分悍然的英气。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漆黑如墨,
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被他这样看着,我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就是沈**?」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风沙磨过,却意外地不难听。我点点头,
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是,我叫沈知意。家父是沈敬,这是他当年……」「我知道。」
他打断我的话,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玉佩上,眼神柔和了些许,「沈大人的恩情,我从未忘记。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玉佩,连忙递了过去。
他将自己的半块玉佩从腰间解下,与我的那半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龙凤交缠的纹路完美衔接,仿佛本就是一块完整的玉佩。【!!!名场面来了!
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十年后的信物相认!】【男主手里的玉佩都盘包浆了,
明显是天天带在身上,说没暗恋女主我不信!】【女主快看他脖子!是不是藏着你的小像?!
】我顺着弹幕的「提示」,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脖颈。他的劲装领口系得严实,什么都看不见,
倒是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耳根微微泛起一点红,不自然地转开了头。「沈**一路辛苦了,」
他将玉佩重新拼好,递回给我,「先进来吧,外面风大。」他转身往门内走,步伐稳健。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忽然安定了许多。或许,母亲说得对,我真的找到生路了。
跟着他走进卫指挥司,操练场上的士兵们还在训练,看到我们走过,都好奇地望过来,
却没人敢多问。陆峥年似乎在军中威望很高,士兵们的目光里满是敬畏。他带我穿过操练场,
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推门道:「你先在这儿歇息,我去让人准备些吃食。」「多谢陆大人。
」我屈膝行礼,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就在他即将走出院子时,
我忽然想起母亲的嘱托,鼓起勇气喊道:「陆大人!」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何事?」
我咬了咬唇,低声问:「母亲说……若我来找你,你会娶我,是吗?」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背对着我的肩膀微微绷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
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恩公既将你托付给我,我自然不会有负他的信任。」
「可我是罪臣之女,嫁给你会连累你的。」「我陆峥年从不怕连累。」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沈**放心,从今往后,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
落在他英武的脸上,那道疤痕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眸,
那里没有顾言蹊的犹豫和算计,只有坦荡和坚定。【啊啊啊男主好man!这才是真男人!
】【快答应他!嫁了就能摆脱困境了!】【注意!前方高能!男主马上就要说那句名台词了!
】果然,他看着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沈**,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愣住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期待,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在京城经历了顾家的背信弃义,在路途上尝尽了人情冷暖,
此刻他这句简单的问话,却让我觉得无比可靠。我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愿意。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瞬间柔和了他脸上的冷硬线条,竟让我看得有些失神。【!!!
他笑了!冰山融化了!】【磕到了磕到了!这对我先锁死!】【新婚夜有好戏看了,
同心蜜要开始发挥作用了~】同心蜜……我想起母亲的话,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
不敢再看他。3陆峥年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他就请了卫指挥司的文书来,写了婚书,
又让人去衙门报备。一切都办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我坐在厢房里,
看着窗外的落叶发呆。手里摩挲着那半块龙纹玉佩,心里五味杂陈。曾经,
我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婚事。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新郎是温润如玉的顾言蹊,
我们会在亲友的祝福中拜堂成亲,从此琴瑟和鸣。可现实却是,我穿着粗布衣裙,
在一个陌生的卫所里,要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糙汉将军。没有嫁妆,没有亲友,
甚至连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女主别emo!糙汉将军才是良配!
前未婚夫那种渣男不配!】【男主已经让人去买新衣裳和首饰了,虽然直男审美可能会买错,
但心意是真的!】【放心,男主家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比前未婚夫家有烟火气多了~】弹幕又适时地冒了出来,像是在安慰我。
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些看不见的「仙人」,倒像是我的朋友。傍晚时分,
陆峥年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成亲。」
他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件崭新的衣裙,还有一支银簪和一对玉镯。
衣裙的料子是上好的杭绸,颜色却是正红,红得像火,衬得我这几日憔悴的脸色都亮了几分。
「我让人去布庄挑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选了最喜庆的颜色。」【哈哈哈哈果然是直男审美!成亲穿正红没错,
但平时穿会不会太扎眼?】【重点是他记得要给女主买新衣裳!比前未婚夫强一百倍!
】【男主耳朵红了!他肯定觉得女主穿红好看!】我看着他微红的耳根,
心里暖暖的:「很好看,谢谢你。」他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你先歇着,
我去看看住处收拾好了没有。」「住处?」我疑惑地问。「嗯,」他说,
「我在卫指挥司附近有个小院,虽然简陋,但比这里方便。你以后就住那里。」
我跟着他走出卫指挥司,荆州城的街道比京城要喧闹些,路边有叫卖小吃的摊贩,
有牵着孩子散步的妇人,还有三三两两穿着便服的士兵,一派安稳祥和的景象。
陆峥年走在我身侧,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我。他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
我只需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路过一个卖糖画的小摊,他忽然停下脚步,
指着摊上的小兔子糖画问:「要不要吃?」我愣了愣,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却已经付了钱,拿起那只晶莹剔透的兔子糖画递给我:「尝尝吧,路上辛苦,甜一甜。」
糖画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暖到了心里。我看着他宽阔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
或许也不错。他的住处离卫指挥司果然不远,是一个一进的小院。院门是普通的木门,
刷着桐油,看起来很结实。院里种着一棵石榴树,虽然叶子已经落了,但枝干遒劲,
看得出主人平时打理得很用心。「院里简陋,你先住下,我去牙行买个丫鬟回来。」
他推开正屋的门,对我说道。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椅板凳虽然旧了些,但都擦得锃亮。
炕上铺着新的褥子,墙角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着几本书,大多是兵法。
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我环顾着这间小屋,心里忽然安定下来。比起沈家大宅的富丽堂皇,
这里虽然简陋,却有着烟火气,有着安稳的味道。「不用买丫鬟,」我摇摇头,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做饭洗衣打扫这些,应该比琴棋书画要简单,我学得会的,真的!」
曾家如今的情形,父亲昔日关系好的同僚都生怕被牵连,
也就只有陆峥年还顾念着父亲的恩情收留我。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给人添麻烦。
他看着我,黑眸闪烁,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那你先熟悉一下,
我去街上再买点东西。」他转身离开,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炕边坐下,
抚摸着崭新的褥子,心里忽然想起母亲喂我喝同心蜜时的场景。母亲说,
同心蜜能让我与命定之人心意相通。那陆峥年,会是我的命定之人吗?我正胡思乱想,
院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萧大哥,萧……」那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看到了我。我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粉裙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梳着双丫髻,长得眉清目秀。她正惊诧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敌意。【!!女配登场!
这是卫指挥司千金林婉儿,一直暗恋男主!】【她来干什么?找茬吗?看女主好欺负?
】【放心,男主马上就回来了,看他怎么护妻!】我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攥着裙摆。
在京城时,我见惯了大家闺秀,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直白带着敌意的目光。「你是谁呀?」
那少女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傲慢。我累得额头都是汗,手背抹了下脸,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毕竟我现在身份尴尬,还没正式成亲。「我是,我……」
【女主心里还想着男配呢。】【男主也被迫,谁让女主他爹曾经有恩于他,不得不娶她。
】【真是搞不懂女主后来竟然要死要活地要和离,去给人当妾。
】那一行行字看得我莫名其妙又羞赧不已。我红着耳尖,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对我充满敌意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是陆峥年的未婚妻。」
话刚说完,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陆峥年挑着满满一担东西跨进了院里,
看到门口的我和那少女,愣了一下。「我回来了。」他放下担子,
目光在我和那少女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通红的脸上,「怎么了?」那少女看到陆峥年,
眼眶立刻红了:「峥年哥,她是谁?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是真的吗?」陆峥年皱了皱眉,
语气疏离:「婉儿,不得无礼。她是沈**,是我明日要娶的妻子。」「娶她?」
林婉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明明说过……说过等我及笄就……」「过去的话不必再提。」
陆峥年打断她,语气冷了几分,「沈**是恩公之女,我娶她是应当的。你回去吧,
以后不要再来了。」林婉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陆峥年。我想起刚才说的话,脸颊更烫了,
羞得咬着下唇不敢看他。他却像是没注意到我的窘迫,挑着担子进了屋。我跟着进去,
才发现他买的全是婚嫁用的东西——红烛、喜帕、还有几匹红绸。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但每一样都透着他的心意,比我曾经收到的那些金银珠宝更让我动容。「你看看,还缺哪些,
我再去买。」他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我摇了摇头:「很齐全了,
谢谢你。」他看着我,黑眸闪烁:「你的脸,有点儿灰。」「啊!」
我立刻抬手用衣袖遮住脸,今天赶路又收拾屋子,肯定蹭了不少灰,「我,我去擦擦。」
我转身往外面的水缸跑去,没看到身后陆峥年眼神的变化。我舀了一盆水,
用布巾仔仔细细将脸擦了遍。刚洗完,抬头就见陆峥年边解衣裳边走了过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院门洒进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似乎刚去操练过,
额角还带着薄汗,解开了劲装的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阳光下,
他胸腹的肌肉轮廓分明,胳膊上的肌肉结实有力,看着就蓄满了力量。而我怔愣在原地,
心跳随着他的走近而加速。【哇哦!男主这身材,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